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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宇文恭直睇著她,明知不該,但還是不舍地將她攏在懷裡。「別擔心,小事一樁罷了,只要人還活著,一切都還有法子。」他低喃著,凝著怒火的眸直睇著依舊注視這頭的陸取。

  陸取見狀,只能福了福身,再退上幾步,斂目思索著。

  「他倆?」

  翌日,下朝後,闌示廷如往常來到禦書房聽取奏摺決議時,陸取提起了昨晚的事。

  「奴才親眼所見,不敢造謠。」

  闌示廷疲憊地揉著眉心。「可有聽見什麼?」

  「宇文將軍將嗓音壓得相當低,奴才聽不清。」

  闌示廷曲肘托額,另一隻手在桌面上輕敲著。

  「昨兒個皇上醉得極古怪,雖說皇上久未飲酒,但也不曾如昨晚般爛醉,奴才認為皇上所飲的酒恐有文章。」

  「派人暗地裡盯著世珍,一有動靜,立即通報。」

  「奴才遵旨。」陸取躬了躬身,欲退出禦書房時,像是想到什麼,面帶豫色地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昨兒個公孫大人說要替皇上煮解酒湯,卻離開了一個時辰未回,就連奴才遣在他身邊的兩名宮人至今也不知去向,而她昨兒個歸來時,發濕衣亂,神色恍惚,像是受到什麼驚嚇。」

  闌示廷微眯起眼,回想今兒個起身時,鐘世珍還睡著,他沒機會跟她聊上話。

  還是乾脆回廣清閣問個清楚?正思忖著,外頭傳來聲響。

  陸取外出一瞧,立刻稟報,「皇上,雷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眼前還是先鞏固京畿安全較妥,至於世珍那兒……晚一點再找她談應該還不遲。

  豈料,這一忙,竟是一路忙到掌燈時分。

  「皇上。」

  思緒被打斷,闌示廷神色不耐地問:「何事?」

  「方才公孫大人離開廣清閣了。」陸取低聲稟報著,站在案邊的雷鳴不禁微揚起眉,不解其意。

  「往哪個方向?」

  「朝賜福門的方向。」

  闌示廷還在攢眉細思城裡的布兵,又突地聽見陸取道:「是宇文將軍領公孫大人一道離開的。」

  闌示廷怒目橫瞪。「你現在才說?!」

  「皇上恕罪。」陸取隨即雙膝跪下。

  「派人跟上,備轎,路上稟明路線。」

  「奴才遵旨。」陸取趕忙差人準備。

  雷鳴見闌示廷起身直朝外走去,趕忙追上。「皇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闌示廷不語,步伐又大又快,一路上多次險些踩空,幸好雷鳴眼捷手快地拉住。「皇上,冷靜,轎子已經備妥了。」

  闌示廷臉色鐵青,痛恨自己目不能視,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上了轎,雷鳴跟侍在旁,出了宮,再換乘馬車,路上有宮人指引著方向。

  「雷鳴,你先追上!

  「卑職遵命。」雷鳴立刻足不點地朝宮人所指方向而去,在轉過禦道之後,就見一輛綴有宇文家玄紅雙色流蘇的馬車停在首輔府外,他閃身躲進轉角偷覷,就見宇文恭和公孫令一道下了馬車,踏進了府門。

  他疑詫不已,思索了下,縱身躍起,從一旁的宅邸圍牆再點上屋頂,躍過了首輔府的圍牆,驚見公孫令手上所持有之物。'

  兩人在侍衛的引領之下,進了主屋一間房,而開門之人竟是莫知瑤。

  雷鳴本想再追近一點,然而首輔府裡戒備森嚴,他只能暫時退到外頭,回到轉角處等候皇上的馬車到來。

  不一會,馬車駛近,他示意馬車停下,才走到車簾邊道:「皇上,這裡是首輔府。」雷鳴低聲說著。

  「首輔府?」闌示廷微眯起眼,再問:「可還有瞧見什麼?」

  雷鳴遲疑了一下。「皇上,卑職像是瞧見公孫大人手上拿著……聖旨。」

  闌示廷愣了下。哪來的聖旨?她未進文濤閣,他更未授權,她是要從何處拿到聖旨?突然一個想法掠過,教他腦門像是遭人重擊般,整個人恍惚了起來。

  「但也許是卑職錯看,畢竟距離有些遠。」馬車裡毫無聲響,雷鳴怕他誤解,趕忙再補上一句。

  「可還有瞧見什麼?」闌示廷啞聲問。

  「卑職瞧見他倆進了主屋一間房,而開門迎接的人竟是莫知瑤。」

  闌示廷斂眸不語,半晌,突地撇唇笑得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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