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娘娘回宮 | 上頁 下頁 |
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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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示廷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想像著鐘世珍是個女人,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他想抓住,卻快速地消逝。 “皇上?” 他驀地回神,將微亂的思緒丟到一旁。“把這些日子累積的奏摺都取來吧。”他答允公孫的事,他全都牢記在心,只要與黎民百姓相關的,他絕不辜負。 文濤閣。 “束大人,這下怎麼辦才好?要是到時候皇上追查——” 束兮琰抬眼打斷兵部尚書的話語,冷睨了眼。“方大人,這兒是什麼地方,你在這兒說的是什麼話?” “下官……”方尚書不禁語塞,在束兮琰面前竟像個犯了錯的娃兒,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這事本官自有法子,你先下去。” “是。” 束兮琰漫不經心地撫著地方遞上的公文,直到外頭傳來腳步聲,他才抬眼望去,問:“如何?” “大人,皇上留下了公孫大人。”來者是福本,是陸取手底下的宮人。 “喔?” “皇上讓公孫大人待在廣清閣,吩咐眾人不可怠慢。” 束兮琰聞言,不禁勾彎了唇。也許一切只是他多想了,依鐘世珍那般酷似公孫令的面容,皇上怎可能無動於衷,恐怕只是礙於朝堂上,極力隱藏傾慕之情罷了,這下子……鐘世珍果真成了絕佳的活棋了。 “對了,後來皇上還接見了宇文將軍。” “可有瞧見宇文將軍離開時的神情?”束兮琰迫不及待地問。 “有,宇文將軍臉色鐵青得很。” 束兮琰聞言,不禁放聲大笑。好,真是太好了!宇文恭這傻子,難道他會不知道他此刻的諫言皇上根本聽不進去?以往,皇上就極為不滿宇文恭和公孫令走太近,如今就算宇文恭看穿了鐘世珍的身分也沒用,因為皇上會因為忌憚宇文恭,反而更加親近鐘世珍。 屆時,他只要以縱花樓,甚至是鐘世珍之子要挾,還怕鐘世珍不聽命行事。 斥退了福本,束兮琰大略地處理了手邊的工作,便打算先到縱花樓一趟,才剛出宮門,便有人攔轎。 束兮琰不耐地掀起轎簾,沉聲道:“到底是誰?” “大人,是小人許長風。” “……許長風?”他微眯起眼,想起此人是雛陽城的小小牙官,之所以有印象,那是因為他的岳丈是吏部侍郎,這小小牙官一職,是看在他岳父的面子賞的。“你不待在雒陽城,跑到京城攔本官的轎,所為何事?” “大人,這個。”許長風恭敬地獻上雙蟒玉珮。 轎旁的侍衛接過,送到束兮琰手上。束兮琰仔仔細細地前後翻看後,問:“你從何處得到這個玉珮?”雙蟒是皇室徽章,民間根本不可能雕飾,而這玉珮是皇上持有,幾年前先皇賞賜的,這京裡大大小小的官,大抵都會知道這玉珮的主人是誰。 “大人,連山鎮有個姓鐘的商人,托了連山鎮的農戶栽種香料,小人心想這香料的利潤可觀,希望鐘姓商人割愛,可惜對方不肯,就算小人派人暗算,他還是不點頭,最終拿出這玉珮交給底下的牙郎。” 束兮琰一開始聽得興致缺缺,可聽到最後——“鐘姓商人?他生得什麼模樣?” “小人沒親眼瞧見他,不過聽牙郎說,這姓鐘的,眉目清秀,相貌俊俏,後來這玉珮交到小人手上時,小人急著找去,對方已搭上貨船回京,小人自然是搭船跟著,豈料路上遇見宇文大人搜船,小的怕這功勞被宇文大人搶去,只好將玉珮藏著,可這麼一擔擱,就追丟了蹤影,小人只好拿著玉珮進京請示大人了。” 束兮琰眉頭深鎖著,想起皇上說在連山鎮被救,如此說來和許長風所說頗為吻合,而鐘姓商人指的不就是鐘世珍?換言之,救了皇上的人是鐘世珍? 如果兩人早就相識,這朝堂上……難不成是兩人連手算計他? 他眯緊了眼,隨即察覺不對勁之處。如果真是鐘世珍救皇上,皇上在殿堂上的反應也太過淡漠,要不是宇文恭扶住了鐘世珍,皇上一點反應皆無……況且,如果兩人串通算計他,當鐘世珍瞧見皇上時,神情不該那般錯愕。 鐘世珍不是個會作戲的,是真的意外,換言之皇上也許未跟他表白身分,兩人自然沒有連手的說法,而皇上的異狀…… “大人?這玉珮是皇上所有的,聽說皇上失蹤了,要是找到皇上應該大有賞賜吧。” 束兮琰被打斷思緒,微惱地瞪他一眼。“誰跟你說這玉珮定是皇上的?” “這只要有長眼的,誰都知道這玉珮是皇上的,不可能錯認。” “只要有長眼……”束兮琰本是惱著,但聽他這麼一說,靈光乍現—— §第十章 驗明正身鳳求凰 鐘世珍在廣清閣裡呆坐著,環顧著四周,從一開始的雀躍和欣賞,到現在已經覺得索然無味。 這房間以屏風珠簾隔出數個空間,綜合起來恐怕和她的小院落大小相差無幾,讓她見識到皇宮的富麗堂皇,但也僅只於此而已,對她而言,這裡只是一間漂亮又寬敞的房,而她比較喜歡自個兒的小院落,因為這裡沒有她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無差人聯絡知瑤。 日出到日落,用過了膳,沐浴過後,她還是只能待在這裡。因為不懂規矩,所以也不敢隨意詢問服侍的宮人,也不知道闌示廷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只是他初回宮,應該有很多事要做吧,可是他的雙眼不便,是如何像個尋常皇帝治理天下?但他又確實做得極好,百姓都極為推崇。 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竟能瞞過眾人的眼,又能開創盛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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