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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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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宇文恭尚在猶豫時,身旁的鐘世珍突地踉蹌了下,他眼捷手快地扶住她。 「你不要緊吧?」 「我……我沒事。」她只是沉思得太專注,忘了呼吸,頭暈而已。 然,她一出聲,原本神情慵懶的闌示廷驀地起身,難以置信地朝聲音來源瞪去,胸口劇烈起伏著。 束兮琰濃眉微揚,側眼望去,心底有譜。當年皇上一直極度厭惡宇文恭和公孫令走得太近,才會在奪得皇位之後,設陷欲除宇文恭,豈料反倒害得公孫令落河……與他猜想的一樣,皇上確實是對公孫令抱持著情感,就算他再沉著冷靜,瞧見這一幕,只怕也沉不住氣。 也許,鐘世珍還是枚活棋,只要他好生運用。 「公孫……」闌示廷啞聲喃著。 他喊的是公孫,心裡想的卻是鐘世珍,而他已經分不清楚方才那嗓音到底是屬於誰的。 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皇上?」陸取向前一步,等候差遣。 闌示廷冷靜思忖了下,沉聲道:「眾卿要是無事,退朝吧,公孫卿隨朕進禦書房。」 束兮琰聞言,不禁笑彎了唇角,他得要回去好生琢磨,如何運用這枚棋。 鐘世珍忐忑不安地跟著宮人走到禦書房外,通報之後,她正要踏進禦書房時,宇文恭已快步走到她的身邊。 「記住,話愈少愈好。」 「嗄?」 「如果你還想離開皇宮的話。」 鐘世珍不解地看著他半晌,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公孫大人,皇上正等著呢。」一旁的宮人催促著。 她點了點頭,再看了宇文恭一眼才徐步踏進禦書房。 禦書房裡,闌示廷坐在錦榻上,陸取則在一旁侍候著,恭敬地將茶遞到他的手邊,陸取見她半晌沒反應,才道:「公孫大人,不向皇上問安嗎?」 「呃……皇上萬福。」她現學現賣,把剛剛束兮琰說過的話暫時借用。 「……世珍?」 鐘世珍眨了眨眼,松了好大一口氣。「我是。」太好了,他總算是認出她了! 「陸取,退下。」 「奴才遵旨。」陸取恭敬地退出門外,在外守著。 待陸取一離開,闌示廷惱聲問:「你為何會在這裡?!」 「我……」她實在是一言難盡,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你和束兮琰連手要謀奪朕的皇位?」聽她吞吞吐吐,他不得不作此臆測。 如果真是如此、真是如此……是要他如何處置?! 「不是!我沒有,我是……」她咬了咬唇,低聲道:「示廷,你聽我解釋好嗎?」 「朕等著,不是嗎?」 「就是……」鐘世珍儘量長話短說地將遇到束兮琰、答應他的交易而進宮,簡短地說過一遍。「昨兒個我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我不想要八支參了,他竟威脅要毀了縱花樓,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心想這路怎麼走都是死路一條,所以今兒個是抱持著讓宇文恭揭穿我的決心來的,可還沒來得及揭穿我的身分,你倒是先出現了,所以就……」 鐘世珍惴瑞不安地偷覷他,就見他垂眼不語。 她等了又等,等不到他開口,她囁嚅地道:「如果我真是有罪的話,你就比照辦理吧,只要不牽連知瑤和天衡他們就好。」 是她識人不明就答應了交易,犯了錯領罰也是應該的,況且落在他手裡,絕對比落在束兮琰手裡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她不必當個拱束兮琰為帝的罪人,這結局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完美了。 「如何比照辦理,嗯?」他冷聲問。 「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她過去也是個執法人員,很清楚犯罪是不得循私枉縱,她是甘心受罰的。 「就算死罪,你也無妨?」 鐘世珍愣了下,沒料到假扮一個失蹤的大臣竟會是如此重的罪…… 「假扮朝中大臣,你以為你可以全身而退?」闌示廷怒不可遏地道。「你以為朝堂上是能夠兒戲的嗎?」 如果不是他,他早已經拿下了束兮琰,老天送上來的好機會,他卻因為他而按兵不動,教他能不嘔嗎? 「對不起,是我太天真,搞不清楚狀況才會鑄成大錯。」鐘世珍吸了吸口氣,試探性地上前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道:「示廷,沒關係,我已經想過最壞的打算,只要你、知瑤和天衡可以不受牽連,這樣就已經很棒了。」 「朕會受誰牽連?」他微惱地握緊她的手。 「可是在今天之前,我又不知道你的身分,所以昨天你說要走時,我本是難過的,但想想也好,你走了才不會受我牽連……總不能因為我犯了錯而連累身邊的人吧。」哪怕她是無心不懂規矩,都不能成為犯錯的藉口。 闌示廷緊握著她的手,啞聲道:「你怕牽累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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