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娘娘回宮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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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縱花樓之前,她抱著熟睡的天衡親了又親,將事情始末寫下後,塞在天衡的枕邊,再將天衡交代給霜梅照料。如果她今天註定踏不出宮門的話,希望霜梅看見枕邊的訣別書後,能代她照料天衡長大,更希望她們有所防備。 她無心連累任何人,可是她真的不願為虎作偎,因此思來想去,她只剩最後一條路,要是連這條路都走不通,至少應該不會拖累她們。 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眾卿,可還有事上奏?” 鐘世珍聞言,緩緩抬眼。這是束兮琰給她的暗號,當他這麼說時,就是該她接話,輪到她上場了……來吧!既然來了就沒在怕的,橫豎來到這世上的每個人,誰都不能活著回去,她走過一遍,再走一遍也沒什麼大不了。 “君石……”她艱澀的喚著,心底有些緊張。 驀地,殿上瞬間靜默,快速得像是按到靜音,而後她瞧見束兮琰震愕地側過臉,滿臉的難以置信,精湛且點到為止的演技,直教她歎為觀止。 佩服!他的本業應該是戲子吧,奢望當什麼皇帝!不過既然人家都拿出十成十的功力了,她要是不全力以赴,豈不是枉費人家苦心? “公孫,你……你想起本官了?”束兮琰詫問著。 站在另一列首席的宇文恭橫睨了眼,目光定在鐘世珍身上。 “君石,方才在這殿上,總覺得有什麼從我腦中掠過,瞧著瞧著,就把你給想了起來。”她神色激動地走向他。 “這真是太好了!”束兮琰狀似激動地輕抱了抱她,在她耳邊低語,“你在搞什麼鬼?”他可不是這樣教他的,他這種說詞漏洞百出,誰能信服? “……我忘詞了。”她沒啥誠意地道。 她一個小人物進到這皇宮大殿,不緊張才怪,忘詞是剛好而已。 束兮琰未再多置一詞,隨即放開她,對著文武百官面帶欣喜地道:“諸位,公孫令恢復記憶了。” 宇文恭聞言,面無表情,彷似看著一出鬧劇。 鐘世珍不住地用余光看向他,她把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怎麼可以面無表情?他應該要嗤之以鼻才是,難道他不覺得這說詞太扯了嗎? 昨兒個在殿上,他阻擾了束兮琰的好事,那就意味著他識穿束兮琰的意圖,她今兒個來個突然恢復記憶,他應該要覺得荒唐,不是嗎? 給點反應吧,他不是老劉崇仰似神的宇文恭嗎? “既然公孫令已經恢復記憶,那麼……”束兮琰帶笑的冷眸略帶警告,直瞅著她不放。 “公孫,你該是已知道皇上下落不明,在這狀況底下,身為三大世族之首的你,認為咱們該怎麼做?” 鐘世珍臉上笑著,心裡卻是急得快冒火。她的用意就是要讓宇文恭感覺荒唐,甚至開口道出她是假的公孫令,如此一來,她也許落個冒充之罪,但至少不會連累到知瑤她們,可偏偏他卻—— “公孫,如果你已經恢復記憶,那麼你可記得你都是如何喚我的?”宇文恭突道。 鐘世珍呆了下,壓根不需要佯裝錯愕,因為束兮琰真沒告訴她這事! 束兮琰立刻搶白道:“宇文將軍,本官覺得處理朝堂上的正事遠比私人小敘要來得重要,待會下朝後你倆再敘也不遲,對不。” “我倒覺得公孫既然能喚出你的字,應該也喚得出我的小名才是。”宇文恭硬是不讓,偏要她當殿道出不可。 “怎麼,本官倒覺得宇文將軍像是惡意阻擾。” “束大人,我只是認為只以公孫喚出你的字,就判定為恢復記憶,太過草率,至少她得要道出我的小名才足以證明,畢竟百官皆知公孫與我是竹馬之交,私底下往來只喚小名,而這小名是不在人前道出的,只有公孫才會知道。” 鐘世珍輕呀了聲。原來是這樣,難怪束兮琰沒跟她說,因為他根本也不知道。 “宇文將軍在影射什麼?難不成以為本官在主導什麼?”束兮琰面有不快地道。 “我沒這麼說,只是想更加確定罷了。”宇文恭笑了笑,望向正準備選邊站的官員。 “我這麼決定,誰有異議?” 公孫令回朝的事,不過一天已經鬧得滿城皆知,這消息傳遞的速度之快,要說無人刻意散播,他還真不相信。這麼做,為的就是讓那些尚不知情的官員們抓緊時間討論,到底要站到哪邊。 束兮琰哼笑了聲。“宇文將軍,真要論的話,至今都無人問罪于宇文將軍,甚至懷疑宇文將軍抱有狼子野心。” “我?” “可不是嗎?皇上遊浴佛河,是宇文將軍護駕,以宇文將軍享譽盛名的第一水師竟也會讓樓船翻覆,讓皇上落河……饒是霧再濃,以宇文將軍的身手和經驗,都不該讓這憾事發生。” “我說過了,有對向船撞上才會讓船頭斷裂,皇上因而落河,我派人躍河救駕,自己則躍上對向船,卻發現船上的人竟一個個都服毒自盡……皇上出遊的事滿朝皆知,要說有人心懷不軌,壓根不為過。”宇文恭睨了他一眼,寓意深遠。 “既是如此,宇文將軍該要查呀,可為何至今不見有何結果?” “查是必然要查,但尋找皇上才是首要之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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