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奴兒女皇·下 | 上頁 下頁
三十八


  如此,夠了。

  舒雪尹頓了下,往他露在交領外頭的頸項咬了口。「所以,你要給我乖一點,別讓我費神。」

  「我待會要出門,想咬,等我回來吧。」他笑著由她啃,那密密細細的咬痕是她撒嬌的管道,但有時咬過頭,總教他情難自持。

  「王爺要去哪?」她是白問的。瞧他頭戴玉冠,身穿朱紅王爺袍,不用猜也知道他是要進宮。

  「要進宮發佈國喪。」李劭昨晚已呈假死狀態,但宮中始終沒有傳出任何消息,所以他決定親自入宮,進行他的計劃。

  「你確定皇上只是暫時假死而已?」她可不要一醒來就面對布蕾的眼淚。

  「當然,那是你上回吃過的藥。」

  「伯父對於你對國師做的事,沒有阻止的意思嗎?」

  「伯父要我給他當頭棒喝。」

  ……真是個大義滅親的人哪,有誰能做到這一步?「可是,我還是不懂,為什麼這麼做,上官羿會生不如死?」

  昨晚他已告訴她,他所做的決定和報復上官羿的計劃,她無條件贊成,只是任她想破頭,還是搞不懂為什麼這麼做上官羿會很難過。

  「往後,你就會知道的。」吻上她作怪的唇,由輕輕含吮到情不自禁地深嘗,若不是有要事在身,若不是她有孕在身……「在家等我,別胡亂走動。」李弼強力克制,粗啞交代。

  舒雪尹被吻得七葷八素,抿起了有些欲求不滿的唇,湊過去又是一頓蠻咬,力勁不大,倒是咬得教人骨酥心麻。

  「咳……」

  咳聲一起,她立刻倒在李弼懷裡,假裝她剛才瘋狂咬人的行徑全都是門外的的錯覺。

  「王爺,前國師想要替夫人探診。」黎少秦悶笑著。

  李弼倒落落大方,笑開一口白牙,俯身將妻子放在床上躺好。「伯父,她睡得很熟,替她診治請小心些,別將她擾醒。」

  聞言,舒雪尹麗眸眯出一個小縫瞪他。就連少秦都很不給面子地直接走到屋外大笑了,每個人都知道她明明醒著,他還故意這麼說,不是給她難堪嗎?

  上官振很配合的收起笑,三指掐放在舒雪尹的手腕上,不一會微展笑,放開晧腕,站起身拱禮。「恭喜王爺,王妃一切安康,就連肚子裡的孩子都身強體健得很。」

  「是嗎?」李弼大喜,笑睇著他。「那麼接下來,就讓本王將皇宮鬧得天翻地覆吧。」

  為了她,為了確保無後顧之憂,他絕對不會心軟!

  金雀宮神龍殿

  「奴才見過鳳淩王。」

  守殿太監一見到李弼,立即跪伏在地。

  「為何尚未發佈國喪?」他冷眼掃過一干太監。

  「啟稟鳳淩王,國師不允。」守殿太監顫巍巍地道。

  「難道國師一直待在神龍殿裡?」

  「回稟鳳淩王,國師兩日前離宮回殿至今,未曾踏出殿外一步,更不允奴才們發佈國喪,就連御醫和文武百官全都被斥退在外,無人能夠踏進殿內一步。」

  聞言,李弼濃眉微揚,唇角勾得冷邪。「不過是要他暫代職權,怎麼他以為他真成了皇上,就連文武百官都能擋在其外?」

  太監們噤若寒蟬,無人敢搭腔。

  「本王已讓宰相領著文武百官守在議事廳外,傳本王旨意,敲喪鐘,發佈國喪。」

  「領旨。」全數太監即刻領命而去。

  原本朝中皇上病重,太上皇癲狂似瘋,無法掌理朝政,遂由國師暫時掌權,但目前皇上駕崩後,國師行為也錯亂了,六部無人敢上奏,就連宰相也無可奈何,只好等待能夠鎮壓群臣,與國師、宰相齊位的鳳淩王能夠暫掌國令,因此太監這會才毫無猶豫地速速離去。

  李弼輕推開門,迎面便飛來銳物,他眼也不眨地單手拂開,刷的一聲,插在牆門上的赫然是把匕首。

  「出去,是誰允你踏進此殿?!」深殿床榻上,便傳來上官羿如獸吼的咆哮。

  李弼冷瞳睇去,驀地一震,只見他一頭蒼發,神態疲憊,然而那雙與他相似的眸卻如刃而來。

  他迅恢復冷靜,勾唇冷笑,大步朝深殿而去。「國師,你以為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救皇上?」

  「我會找到法子的!」

  「那可真是遺憾了,時辰已到。」大步流星來到床前,李弼居高臨下地笑睇著他,冷笑如刀。

  「你想做什麼?!」上官羿以身護著李劭,動也不動。

  「本王已傳少府監運棺,禮部開啟玉陵,明日吉時一到就將皇上下葬。」

  「你胡扯!皇上明明就還活著!」上官羿神色惶亂,黑眸鮮紅,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給我滾開!滾!」

  李弼文風不動,狠銳深眸直瞅著他,邪冷的扯開笑意。「我說過,這是你必須受的痛。」

  上官羿的心狠狠一抽,「我跟你道歉,我跟你認錯,求你解開皇上的咒……」他萬念俱灰之際,只能低頭。

  「若你能解開雪尹的咒,我就能解開皇上的咒。」

  「……供上天賦,逆天行咒只有一次機會,我已失了天賦,你要我如何解?」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本王天賦也已失,你要本王如何解?」李弼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本王步步退讓,是你不知悔改,是你……殺了皇上。」

  他任由上官羿誤解他神色變衰是因為逆天施咒,咒殺了李劭,不讓上官羿細想他為何沒有因為鴛鴦咒而隨著雪尹死去。

  而一切也如他所料,至此上官羿神色已狂,根本沒有辦法分出心神細思。

  「不……不是我、不是我!」

  「皇上駕崩了,國師不趕緊去找下一位繼位者嗎?要不這錦繡江山該如何是好?」

  「……皇上已死,金雀江山又與我何關?」他低切笑著,悲惻揪心。

  他曾說過他是一個忠臣,而今那個人已不在,他也不再需要憂心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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