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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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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的心喀登一聲,像是不知不覺地給攫取了什麼,又給填塞著什麼,她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充盈且飽滿。 “對了,我讓福隆查到了下毒的人是鄭夫人,我已經廢了她,將她逐出宮。” 他像是想到什麼,跟她交代了下,畢竟是他的人傷r她,不管怎樣,懲處是少不了的,因為是女人,也幸好荊軻無恙,他才肯饒鄭夫人一命。 “外頭風饕雪虐,你將她逐出宮,不是等同逼她去死?”沒來由的,想到他後宮有一票女人,她心裡就有點不爽快,不過這樣的念頭也讓她有些錯愕,她趕緊甩了甩頭,言歸正傳,“廢了她也就罷了,留下她吧。” 贏政不怎麼想,但她都開口求情了,也只好允了。瞧她初醒,氣色也不怎麼好,沒什麼食欲,他讓她歇下,跟著和衣睡在她身旁。 “你還是將我送回慶平閣吧。” “你都知道外頭風寒凍骨,我怎可能把你送回慶平閣?就乖乖待在這兒養病。”他不容置喙地道。 “可是你與我同寢……” “你還是我的臣子,我依古禮相待,又有哪裡不對?” “……喔。”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一如往昔,荊軻枕著他的手臂,窩在他的懷裡,她感到安心,不一會眼皮就重了,只是臨睡前她不免又感到疑惑,怎麼又有什麼東西頂著她? 荊軻被嬌養在太平殿內,半個月後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而且這段時間,她每夜都與贏政商議著回燕國的路線和救人計劃,還會談到一統天下的步驟和治理的方向。 那心有靈犀,不需多餘言語便互通的默契,教贏政每晚總是暈陶陶地抱著她入睡,為了自己找到一塊瑰寶而自喜,一想起回仙境後,有她相助,他定能在比賽中拿到冠軍,他就忍不住笑咧了嘴。 而荊軻也敬佩他竟能廣納百川,心思賢睿,教她慶倖她所遇見的贏政是個賢能之人,而非燕太子丹在外捏造的暴君。 久了,她也真習慣與他同寢,而且在他的懷裡,她總是睡得特別香甜,當然,別老是有東西頂著她,她會睡得更好。 “好了,咱們就決定先乘軺車,過了上郡再輕騎前往太原。”把跟侍的人員敲定之後,贏政也將路線規劃妥當。 “好,就這麼著,到了下都再差人聯繫樊於期。”她噙笑道。 他說樊於期是他安插在燕國的眼線,當初她就覺得裝有樊於期人頭的木匣太輕,這才知道裡頭裝的不是人頭,而是藏有樊於期警告的木簡,如今有這位大將當內應,想救出高漸離的機會又多了幾分,對於這趟燕國行她更有把握了。 贏政近乎貪婪地注視著她的笑臉,目光灼熱得教她感到不對勁。 “該歇息了。”他微啞著嗓音道。 他想,今晚也該是獻上自己的時候了。 “是。”荊軻想了下,明兒個五更天就要啟程,早點歇息也好。 就在她如往日般地先躺上床,卻見他著手寬衣,脫了曲裾也沒什麼,但就連襦衣也脫了…… “你在做什麼?”她直瞪著他肌理勻稱的身形,不禁又想起滌清池裡的那一幕……師兄弟練武后袒胸露背的一大票,不過全身赤裸裸的,她也就見過這麼一位,震撼了她很久,她不想再來一次。 贏政有些口乾舌燥,隨門道:“有點熱。” 荊軻疑惑地瞪著他,手指朝屋頂一比,暗示他,外頭的雪下得還不小,打在屋頂上沙沙作響,哪怕房內有火爐也不可能曖得要他赤裸上身,而且他脫得極順手,似乎連褲子要一起脫下,他這是在玩哪招? 他面有赧色地瞅她一眼,手上動作暫停,裸著上身坐到床緣,就見她更往內牆退,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這跟他想像的不一樣,她不該退縮,甚至該撲上來的,難道說……她需要用酒助興?可是他不愛她飲酒過度,要是喝著喝著又哭了,難受的豈不是自己。 “如果你有事思慮,至少先穿上襦衣吧。”瞧他攢眉似是在思索什麼,荊軻好心地提醒道。 贏政沒好氣地抽動眼皮。“你不該是這種反應吧。”他懶得猜了,橫豎他倆的性情相近,開門見山地談好過胡思亂想。 “要不然我該是什麼反應?”誇讚他身材好嗎?可是她不曉得男人怎樣的身段才算好。 “撲上來啊!”難不成要他教?不行,他對這事兒一點也不熟。 “我為什麼要撲上去?”揍他嗎?可她現在不想揍他啊。 贏政咬了咬牙,乾脆拉著她的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我說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能給,我的身體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他敢說,放眼天下,沒有一個君王可以像他這般守諾,甚至連身體都可以給。 這下子換荊軻的眼角在抽搐。“我不想要你的身體。”她想抽回手,偏偏他按得死緊,逼迫她的掌心貼在他厚實又溫熱的胸膛上……她的手有點不太舒服,他再不放手,她可能就想揍他了。 “還嘴硬?你不是想要我想要得都哭了?不是因為被我冷落就鬱鬱寡歡?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的身體隨時都能配合你,你儘管使用。”他都想好了,晚上好好滿足她,用肉體迷住她,從此以後她就哪兒也去不了了。 她總算明折了,毫不客氣的收指往他的胸口用力一擰。 贏政嘶了聲,依舊沒鬆手,只是啞聲道:“你能不能輕一點?”嗯……這也算是情趣的一種嗎?還好,他皮粗肉厚捱得住疼,只要她別老擰著不放,應該還吃得消的。 這下子,荊軻連殺他的心思都有了。“容我告訴你,我一點也不想要你的身體,我當時對你出手,那是因為我喝醉了,心緒混亂,因為我到秦國是為了殺你,可是你待我極好,所以我下不了手,才會痛苦的哭了。”她想,有些事還是得說明白的,畢竟他可是她看中的君王,可以並肩作戰的好友。“還有,我沒有因為被你冷落而鬱鬱寡歡,那段時間我只是在思考如何回燕國救高漸離……我解釋完了,你可以放手穿衣了嗎?” 聽完,他羞赧又帶著幾分悻悻然地放手,默默地起身穿衣,但還是不死心地道:“你是愛我的吧。” “愛。”她直言無諱。 贏政的心顫慄了下,喜出望外地回頭,又聽她道—— “墨家兼愛天下,愛天下愛蒼生,我自然愛著你。” 笑意緩緩地從他的臉上褪去,雖說她這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就是不太舒服。 好似對她來說,愛他就和愛路邊一條狗沒什麼兩樣,可是他想要的是更特別的,但他一時也說不上來,難以形容。 他頗不是滋味的背著她躺下,就連手也懶得借她枕了,橫豎她的傷早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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