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龍王後 | 上頁 下頁


  “是的一般來說,水密隔艙依照船隻大小可隔出不同數目,重要的是銜接方式,不管是平接或針接,縫隙得要記得塞入桐油灰,如此一來,船艙不易進水,就算進了水,也不會輕易沉沒。”

  聽著龔不悔幾乎是傾囊相授的話,儷人表面上不動聲色,在矮幾底下的手卻不往地輕扯著她,示意她別多說。

  龔不悔探手輕抓著她的手,依舊和雋王爺談笑風生。

  “不悔呀不悔,本王遇見你是一世不悔”相太極為自己找著一塊瑰寶而欣悅不已。原本他是坐在主位上的,但一時聊得開心,已移座到龔不悔對面。

  那張笑臉偏女相,然而那眉間神采和氣質卻又是姑娘家不該擁有的,這人似女非女,莫名地騷動他的心。

  “王爺醉了。”龔不悔含笑替他斟了酒。

  相太極移不開眼神,被那唇角笑意給掀住了魂,手不自覺地探向她,可尚未碰觸到,微涼的酒杯便塞進他的手中。

  “王爺,今兒個是引船修補的好日子,再喝一杯吧”龔不悔捧起另一隻酒杯敬他,那笑意染上眉眼,就像是春風捧過百花柔辮,惹得人心蕩漾。

  他愣了下,懷疑自己真是醉了如果不是醉了,為何會瞧不悔瞧到如此失神?不悔是個男人,妻于就坐在身旁呢,他這是怎麼著?

  付著,相太極爽快地一飲而盡,抹了抹臉,不再深思心間的悸動,反倒是想著該怎麼將龔不悔永遠留在這攀潮鎮裡。

  這塊大陸水流通布,無定河在百年前因為地動,被大變的地形分刻出許多支流,在這塊大陸上的許多國家都想利用這水路獲取更多的資源,所以造船技術最佳的龔閥聞名遐邇。

  放眼這塊大陸,龔閥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說百年前婁月與弋風並不存在,中原之土最強盛的皇朝為曳宿,皇朝女王是世代轉世歸朝,然而百年前女王鬧雙胞,據說朝廷各擁一王,於是曳宿皇朝分裂為弋風和婁月。

  一個女王嫁給了婁月的開朝君王,另一個則是在助弋風開朝後,成立了龔閥,成了這塊大陸上最具勢力的皇商,產業通布每個國家,成了所有國君都想要攀上的一股勢力。

  然而眾人看中的並非單純是龔閥的勢力,不管是主持龔閥的女王,還是女王身邊的五位男寵,甚至是底下數以萬計的人才和數十萬龔家軍,都讓人萬分覬覦。

  尤其龔閥有一流的船工,有著最新的造船技術,而最了得的是龔閥二爺能船船樣,改造船隻,還是一流的引水人,可惜的是少有人見過龔家二爺。

  見不到龔家二爺,但要是能夠留下龔不悔龔不悔?姓龔……

  “王爺。”龔不悔笑望著他,再替他斟上一杯酒。

  相太極直睇著她,疑心漸生。龔姓不是個尋常姓,但民間也不是沒有,問題就出在他是來自弋風的去暮城。

  “爺,我身子有點不適。”他那目光教儷人警戒起來,適時扮演不適,往主子身上貼去。

  “這樣啊,龔不悔看了她一眼,滿臉抱歉地對著相太極道。“王爺,我娘子身子不適,不如我先送她回房吧”

  “也好,瞧她臉色不怎麼好,就讓她先回房歇著好了,要是真有需要,本王派人將大夫找來。”

  “多謝王爺,要是需要大夫的話,再麻煩王爺”說著,她輕柔地攙起柔若無骨的儷人,走出大廳外,一路往偏院的方向走走得夠遠,確定身後沒有人跟上後,突問。“儷人,你的傷還要緊嗎?”

  “二爺?”她不解地對上她的眼。

  “是時候了”龔不悔笑道,拉著她走至搞院後方的小徑。

  本以為可以多待一段時日,讓兩人的傷都完全康復,然而相太極打量的目光太過火,讓她有再待下去恐怕再也踏不出攀潮鎮一步的感覺。

  “我以為二爺和王爺相談甚歡”還以為二爺真是鐵了心要待在這裡。

  “是談得挺愉快的,不過……”一開始,因為接觸船隻讓她雀躍不已,再加上相太極對船務亦知之甚詳,交談頗歡,然而隨著時間過去,那算計的目光開始讓她不舒服。“別提那些了,你的傷還好嗎?”

  儷人的病會施得那麼久,全是因為儷人救她時,背部受了傷,她也真能忍,竟咬著牙照顧她,絕口不提自個兒的傷勢。

  “二爺每晚替我換藥,自然知道已經好得差不多,可我擔心二爺的傷。”

  “不礙事,她腰上的傷雖還疼著,但行動絕不是問題。“腳步放輕一點,我動你才動。”

  儷人見主子突地頓住腳步,不禁困惑地瞧了瞧四周,而從樹叢間瞧見了巡邏的待衛,待侍衛一走,主子隨即又拉著她加快腳步直朝後門的方向走去。

  “別院後門附近戒備最鬆散,而且圍牆也較低,抱著你翻牆應該不成問題。”說著,龔不悔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確定自個兒力氣足夠,稍提氣一點足,便抱著她翻過圍牆。

  今兒個在船宮,意外掉落的帆篷直直朝她砸落,眼看就要打中她,身子卻本能的靈敏回避,她便猜測自己肯定懂武,眼前情況證實不假。

  “儷人,能走嗎?”她笑問著。

  儷人直睇著她,那黑琉璃似的眸在夜色裡更顯透亮澄澈,猶如星子一般她敢說這天底下絕沒有人比她家二爺好看,還如此地體貼下人。

  “二爺,奴婢不礙事的。”她從她懷裡躍下。

  “走吧。”

  兩人無聲無息地離開別院,挑熱鬧的大街走。雖然夜色已晚,但這城鎮猶如一座不夜城還透自熱鬧著。

  “二爺,咱們這是要去渡口嗎?”看著前頭的景致,儷人低聲問著。

  近來船宮正趕著造幾艘漕船交貨,船工正日夜趕工,這時候船宮燦亮得緊,方巧可以指引方向。

  “咱們要搭船離開。”

  前幾天,她瞧見一艘平底船擱在江邊,她以那艘平底船為教材,教導船工如何修補船身,而非船隻有問題便棄之不顧,修好之後,她把船拖到岸邊油麻田裡藏著,今兒個剛好能派上用場。

  然,才剛轉進油麻田,身後傳來細微聲響,教她下意識地將儷人護在身後。

  後頭的人沒提燈火,然而船宮可亮得很,教她瞧清跟來的人——

  “不悔,去哪?”相太極笑容可掬地問。

  她面無緊張之色,還以笑顏,“王爺,我娘子聽我提起今兒個我在船宮做了艘小船模型,吵著要瞧,所以我就帶她來見識見識”看來她還是太大意了些,人都到身後了她才發覺身旁的儷人緊張地瞅著她,她輕拍了兩下安撫著。

  “可她不是說身子不適?”

  龔不悔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靦腆。“說來可笑,我家娘子瞧王爺與我太過交好,有點吃味呢,說身於不適,不過是想和我兩個人出來透點氣。”

  相太極聞言,微愕了下。“這可真是在說笑了。”他的目光有那般露骨?

  “可不是嗎?儷人,聽見了沒,王爺都說你是在說笑了呢,龔不悔示昵地樓著她。“往後可別再胡思亂想了。”

  “爺。”儷人徉裝滿臉羞意地偎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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