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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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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伶意會,代替她道:「我家小姐是在笑皇上決定夜畝,會不會太粗糙。」 弋風皇帝聞言,唇角掀笑。「知道朕要夜審,那麼就代表你是心知肚明,知道自己犯下何罪。」 龔風華比著手勢,然後托襄伶之口說出,「我家小姐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事到如今,還想狡辯?」弋風皇帝冷哼了聲,「榮親王,告訴她,她犯了何罪。」 沒料到弋照霆也在場,龔風華微微皺眉。 「父皇,龔家千金煽動褚非交出虎符,從心思幾位皇子叛變,情節重大,當可立斬。」他冷聲道。 壟風華聞言一愣,褚非將虎符令給幾位皇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被困在宮中,根本就不知道外頭到底發生什麼事。 更重要的是,褚非呢? 他還好嗎?他該不是和她一樣被論罪私處了吧? 想看,她比看手勢,襄伶立刻翻譯,「我家小姐說,就算要她死,也要罪證確鑿。」 「別急,要罪證,馬上就有。」弋風皇帝笑得得意。「朕派五軍都督去擒拿叛變的皇子,一旦從他們身上搜出虎符來,褚非就難逃死罪,而你,朕也絕對不會輕曉。」 要他怎能不開懷?他正想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治治他那幾個有勇無謀的皇子,順便除去龔閥千金……褚非這做法正中了他下懷,他會好好地謝謝他,賜他死個痛快。 龔風華眉頭緊蹙置著,這麼說來,褚非是將他皇衛司的虎符交給幾個皇子了?難道說,他是打算利用皇子叛變時,趁亂將她帶出宮? 這不像他會做的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忽地,她想起褚非說,他看到她眼裡的世界……而弋照霆這時也在場,難不成褚非發現了他的真面目? 「等朕得到龔閥,便要向婁月舉兵,以仙甯公主之死討個公道,到時候這片大陸上,還有誰是朕的對手?」 她不語,這才明白原來仙甯公主之死是一石二鳥的妙計,非但可以嫁禍龔閥,還可以藉此向婁月發兵……這人,眼裡除了自己的天下,可還裝有其他? 思忖間,突然聽腳步聲逼近。 「啟享皇上,五軍都督被後麒營的皇城軍給擒拿了。」來者為禁衛軍副統領,一接獲消息便趕來通報。 「什麼?」弋風皇帝惱火地取下掛在腰間的令牌。「拿朕的令牌,要後麒營一道拿下叛變的皇子們。」 禁衛軍副統領立刻接下,趕忙傳令。 就在這時,弋陽宮西側爆開巨大聲響,「轟」的一聲,地面為之震搖。 弋照霆急聲喊道:「查看!」 「是則隨侍立刻前往弋陽宮,但人才剛離開,寢殿方向就也傳來巨響,又是一陣天搖地動,隨即看見火花竄上天際。 「這是怎麼回事?」弋風皇帝驚愕地問看。 弋照霆不解地看著天空一片火紅,龔風華卻已猜出必是褚非所為。 他擅長製作火藥,而他會用火藥炸皇宮肯定是為了她,如果她是他,為了救出所愛的人,下一個要炸的,必是—— 才忖著,宮裡再次發出轟然巨響,而這次的聲音更近。 「那裡是,」弋照霆喃著,大聲喊道:「退,全退,護駕!」 他差看宮人侍衛護著弋風皇帝往後退,指揮看禁衛軍前去救火,回頭目光落在龔風華身上。 「襄伶,走!」她站起,抓著貼身丫鬟急聲道:「往西邊退,五軍都督所要是著火會連爆的。」 宮中所有的火藥全都收放在五軍都督所的倉庫,一旦爆炸,別說弋陽宮會面目全非,包括東邊一列的武將辦公所,全都會夷為平地。 就在她說話時,轟然巨響再起,破瓦碎礫四射,猶如暗器,一波波爆炸震得地面憾動難止,微涼的夜風卷起熱潮,往四周波及,靠近五軍督都所的人,重則當場炸死,輕則被爆風給震飛,就連身在東日殿的人,也都被震趴在地,龔風華亦然。 而震開之際,她握著襄伶的手不禁鬆開。 她四處摸索找不到人,當下急聲喊道:「襄伶。」 火藥一波波地爆開,耳邊陣陣轟隆巨響,教她聽不到逼近的腳步聲,更搞不清楚周遭到底是怎樣的狀況。 就在這時,有人握住她的手,原以為是褚非,但那手勁令她想也沒想地撥開,欲起身時,腰間一陣椎楚,像是被尖細的銳物刺入,她反手往那人一抓。 「龔風華,子凜在哪?」 這噪音她眼皮一跳,「弋照霆?」 「說出子凜的下落,本王可以饒你不死。」他早就知道她和子凜的身分,當然也清楚她是女扮男裝。 她撇唇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弋照霆。」 「你會假扮龔閥女王,就代表子凜她還活看,對不對?你說我可以饒你不死。」他將她扯到東日殿邊上,避開陣陣的爆風。 「子凜死了。」她回道。 「胡扯,她不會死的,她說過她有異能,本王也親眼看過。」 「錯了,有異能的是婁戰耒……是他吸附了子凜的傷勢,讓子凜誤以為自己擁有異能。」這事她懷疑已久,拿來騙騙他也不錯。 「你騙我!子凜未進質子府,就在宮中陪伴我,她有無異能我會不知道?」弋照霆冷笑著,壓根不信她的說詞。「龔風華,告訴我她的下落,我要迎她為後。」 「你父皇還沒死,弋照霆。」她提醒他。 「快了,托褚非的福,剛剛那場爆炸傷了我父皇,我真該謝謝你們。」 「是嗎?」她低低笑著,「那就祝你當個寂寞的皇帝,因為子凜……你永遠也找不到。」 聞言,他神色一凜。「好,既然你不說,那就死吧……反正身為替身,你本該為子凜而死。」他將短劍沒入她體內。「這紙錐劍本來是要用在我父皇身上的,托褚非的福,我就拿你來試試效果。」 腹部椎楚難過,龔風華緊握著他的手,「弋照霆……」 他使看勁,欲抽出尖細如錐的短劍時,後頭一陣劍風逼近,迫得他只能放手,往旁一退。 回頭望去——「褚非,你竟然要殺我?」 「你何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逼得我必須這麼做!」褚非握劍的手微顫著,「當初稚告訴我,你可能是沉船事件的幕後主使,但我不信,仙甯公主被殺,我還是不信是你所主導,儘管一切證據都指向你,我還是盼望著你有苦衷,可你竟然連稚都不放過……從一開始的順口溜,甚至要我勸稚護送仙甯公主……這都是你的計劃,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想殺她,但只有她死,子凜才能自由!」弋照霆哼笑著,對於自個兒的做法,沒有半點後悔。「順口溜只是個開端,婁月既然要求和親,自然正中我的下懷,之所以要你去接近龔風華,因為誰都看得出她對你有情有義,就算她不答應,屆時改由你護送,你說她會不會陪你去?」 當年龔風華要回龔閥時,他親眼瞧見她吻了褚非。 「真讓我不敢相信,你竟為要讓龔子凜自由而傷害稚」褚非惱火地低咆著。 「你根本是強詞奪理!」 「褚非,今日我不殺她,她還是得死,因為希望她死的人可不只是我,沉船不是我幹的,仙甯公主的死是皇上的主意……說到底是她該死。」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左右別人的生死?」他陷火地砍向他,長掃橫劈,一刀刀地逼近,像是要置他於死地,毫不留情,眼看長劍就要刺進他心窩—— 「褚都督,先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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