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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她不禁搖頭失笑。

  “我猜你巡邏的重點,肯定是這些最容易躲藏的地方,心想說不定你看到這山洞就會停下腳步。”褚非說著,感覺手心開始出汗。

  此情此景,外加這場雨,可以說是老天給他的大好機會,他怎能不趁勢告白?

  龔風華聞言,眉頭微皺,總覺得他話中有話。“是啊,看到這山洞,就想起當初咱們在這過了一夜……多了得,下看雪,你還光看上身,壓根不怕冷。”

  “你都沒喊冷,我能喊嗎?”

  “所以你會冷?”

  “下著雪,誰不冷啊?”

  “那你……”

  “我……在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讓我如此心甘情願。”褚非說時,嘴角忍不住顫著。

  去他的,不是說要學習姿戰耒,如今不過是說點情話,自己這是在緊張什麼?

  龔風華微訝地看著他。難道說:“你說點話,別不吭聲的。”他用粗嗓掩飾羞轍,還有失速的心跳聲。

  他都說得這麼白了,稚不可能不懂的。

  “我……”她慧黯的眸輕轉著,“你要我說什麼?”

  褚非幾乎要跳起來了,“喂,你別裝傻,我都說成這樣,你真不懂?”

  “不懂呀。”她裝無辜。

  也不是真的不懂,但她想要更肯定明確的答案,要不然,她老覺得自個兒會錯意。

  “稚,難道你沒想過為什麼我甘心為奴嗎?”拜託,他堂堂駱騎大將軍兼皇衛司都督,爹是鎮國大將軍,娘是德妃之妹,他出身將門,身分顯貴,如果不是因為對象是他,他會甘心為奴?

  龔風華聽著,嘴角越勾越彎。

  呵,真的不是自己誤會,而是他真的對她有意。

  “所以……”她等著下文,非要他說清楚講明白。

  “還所以?”褚非瞪大眼。

  可惡,自己到底要怎麼說,他才會懂?

  他惡狠狠地瞪著稚,卻瞥見一抹壞心眼的笑意在稚眼中漾開。好啊,這人分明是懂了,卻又故意假裝傻……他俯近,口勿上稚的唇。

  沒想到他竟大膽地吻自己,龔風華怔住,同時想起,上回在龔閥他也吻了她。

  難道那時的他已是如此想法?

  那漂亮的桃花眼像擁有魔力能將人攝入其中……如果是他,她甘願沉淪。

  瞧稚緩緩地閉上眼,微傲的唇像是邀約般,他心推動搖看,大手拂上稚的腹,心跳得好快,他恨不得將稚吞下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褚非渴切地想要更多,然而——

  “華爺!”

  洞外突然響起左不其的吼聲,龔風華回過神,一把將眼前人推開。

  沒有防備的褚非被她給推得往後栽倒摔在山洞旁的雜草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華爺,下雨了,外頭有不少惡狼,還是早點回去,別再巡了。”左不其走進山洞,話是對著她說,一雙流露凶光的虎目卻死死盯著褚非。

  “咳,也對,得回去了。”她垂看臉,掩飾頰上的紅暈。

  龔風華大步往外走,瞧見褚非頭上頂看雜草,忍俊不住地低笑出聲。那笑像是暖陽,教他怎麼也移不開眼。

  頓了下,褚非突然喝問:“稚,你懂吧?”

  要是不懂,她不會這麼笑的,對不?

  她翻身上馬,映他一眼。“不懂。”話落,立刻縱馬飛奔。

  左不其旋即跟上。

  “還不懂?”他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

  氣死人了,他非跟稚說清楚不可!

  原以為告白的機會多如牛毛,怎知他就是尋不到和稚獨處的時機,眼見婁月京城棲夜城已近在眼前,他還是沒能和稚說清楚。

  “現在到底是怎樣?他明明就在我面前,為什麼就是逮不到機會跟他說?”

  由於入了夜,城門已關,一行人便轉往龔閥位在棲夜城郊外的分坊過夜。

  而再次進不了龔風華房門的褚非,氣呼呼地回到被安排的客房,嘴上不住地叨念著。

  項予懶懶地躺在軟踢上,蹺著腿,掏著耳朵,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他是故意不見我嗎?”他問。

  這段時日,為免行蹤暴露,他們時而兵分兩路,到了某個定點再會合,然後繼續兵分兩路前進,碰頭的機會自然大滅。

  這是為了防範備種意外,所以他也認為這麼做是必要的,但如此一來,卻讓他的告白計劃一再延宕。

  他越來越焦躁,偏偏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像沒事人一樣,吃好睡好,神色如常。

  到底稚是怎麼想的?他不可能完全都不懂吧?

  是夜,褚非懷著焦躁的心情入睡,翌日一早,便派人進姿月皇宮享報和親隊伍已到的消息,不久婁月女帝派了個禦史前來迎接。

  “不讓霎皇子進宮?”龔風華詫問。

  “是的,這是陛下的命令。”那禦史如是說。

  當下也坐在廳裡的婁戰耒神色晦暗得教人讀不出思緒,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龔子凜沉不住氣地站起身。

  “太過分了吧,婁皇子是為了兩國和平才自願到弋風當質子,此番好不容易返回婁月,為什麼不讓他進宮?”她怒聲質問。

  “這是陛下的旨意,下官無權過問。”

  “可天底下……”

  “算了,就這麼著吧。”婁戰耒淡道。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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