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 上頁 下頁 |
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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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只要不是提他的婚事,說什麼都好,只是,他怎會突然決定辭官?這事教她不解,但他不當官對她而言,不啻為好事,所以她也就不多問了。 南安廉行事一如他帶兵打仗一樣雷厲風行,打定了主意,便讓唐鑫準備,翌日,得到消息的易寬衡特地走了趟南府。 「你這人做事就非得這般莽撞?不過就打了人嘛,況且是對方的錯,你何必往身上攬?」易寬衡一見他便不斷的叨念著。「右都禦史自知理虧,也不敢找你興師問罪,你又何必辭官謝罪?等我處理嘛,我還在處理呀!」 他在朝中人脈極廣,大多官員都會賣他幾分薄面,豈料這傢伙竟然辭官謝罪,還完全沒跟他打聲招呼,他還是聽吏部的人提起才知道。 「不需要處理。」南安廉淡道。 「你……你老實說,你為什麼辭官?」易寬衡動怒了,非打破沙鍋問到底不可。「別跟我說你不滿宮中一些規矩什麼的,你已經當了八年的將軍兼總督了,那些問題早就不是問題。」 要整人,南安廉比他還要有手段還要不留情,所以絕不可能是因為官場問題。 「不重要。」南安廉淺啜著微涼的茶水。 「什麼不重要?包中說你打算明日就回空鳴城,我一進府就見上上下下大夥都在忙,你……」話已經到舌尖上,可他卻很難問出口,吞吞吐吐半晌才說:「你辭官是不是為了不讓丫頭明年被選秀入宮?」 南安廉神色未變的望著窗外啜著茶,沒否認也沒承認。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易寬衡重重的歎了口氣。「你……我很認真的再問你一件事,你對丫頭是不是……你到底是把丫頭視做什麼?」 南安廉垂斂長睫,依舊不吭聲。 「南安廉,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要知道丫頭是你的女兒,你們是養父女可不是誼父女,你們之間是不能解契的!」易寬衡把聲音壓得又低又輕,說得又快又急,一如他擔憂的心境。「一旦你們……那是十惡不赦的內亂死罪!」 南安廉平靜的睨他一眼,好似一切與己無關,伸手斟了杯茶送到他面前。「口渴不渴?」 易寬衡聞言,整個人幾乎快跳起來。「南安廉,你到底知不知道茲事體大?」 「明兒個我就離開京城,什麼事都沒有。」 「你……」易寬衡瞬間泄了氣,只因他的回答已經間接證實了他的擔憂。「安廉啊,你……」 他該說什麼才好?安廉向來是個寡言的人,心底有事是不與人說的,就算會說,也是跟丫頭說,可他不信這事他會跟丫頭說。身為好友,他理該支持他,可問題這事他支持不了。 但如果不支持他,他心裡不是更苦了?他很清楚安廉不是個恣意行事之人,行事之前總是有諸多考慮,他現在的決定肯定是考慮了許久。 「沒事。」他淡聲道。 易寬衡直睇著他,多年情誼讓他讀出他說的沒事,指的是他未與丫頭有染,自然就不會獲判死罪。 思及此,他才稍稍安心了些?佩服好友竟還把持得住。 好半晌,易寬衡才低聲說:「安廉,不需要所有的人都帶走,這府邸是皇上賜的,哪怕你辭官,這府邸還是你的,就算你回到空鳴城,也隨時都可以回來,留下一些人打理吧。」 「再看看吧,我應該是不會再回京了。」 「幹麼這麼說,偶爾也得回來看看我,咱們是兄弟。」易寬衡啜了口茶,覺得這茶涼了好澀好苦。「喂,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一大早就喝隔夜茶?」 南安廉笑了笑。「你不覺得一早喝著隔夜涼茶,可以讓腦袋清醒一點?」 「會嗎?!」那他再多喝一點好了。 南安廉淡噙笑意,啜著涼茶。他愛喝純粹只是他喜歡那抹澀味罷了,而這一點丫頭知道,準備的涼茶總是入喉才慢慢回甘。 丫頭,如此熟知他性情的丫頭,他真的不能沒有她,所以他要將她藏起來,能藏多久就藏多久,直到她出閣的那日為止。 翌日,雪霰彌漫京城,穿著斗篷的南茗棻一走出門外,不禁縮起肩來,看著雪染的迷蒙街巷。 「丫頭,走了。」南安廉從後頭走來,撐著把油傘擋去淒迷的雪霰。 「爹,真的不跟易伯伯說一聲?」她回頭望向他。 這真的是走得太匆忙,她連跟易寬衡和長世侯夫人好好道別都沒有,心裡多少是有點遺憾的。 「不了。」牽著她上馬車,南安廉回頭看著唐鑫和其餘下人。「你等就暫時打理著這宅子,要是有什麼事,差人送信到空鳴城。」 他聽了寬衡的勸言,遣退了大部分下人,只留下幾個,他知道寬衡如此勸他,不只是因為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回京為官,也是就算要走,也別一次搬空,省得觸犯龍顏。 「小的知道了,爺。」唐鑫神色複雜的道。 南安廉微頷首,正要上馬車,隔壁的大門突地推開,易寬衡一個箭步沖了出來。 「喂,南安廉,要走都不用打聲招呼的?!」易寬衡氣呼呼的走到他面前,一把將他推開,望向馬車內。「丫頭。」 「易伯伯。」南茗棻往車門的方向挪了下。 易寬衡從懷裡取出兩個精美的木匣。「丫頭,這是我和我娘給你的及笄禮,我娘本是要趕來的,可是今兒個雪霰太大,我爹不讓她出門,所以就托給我。」 「哪一個是夫人給的?」她突問。 「這一個。」他將描金的黑色木匣遞上,不解的問:「問這個做什麼?」 「幫我謝謝夫人,而易伯伯的我不能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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