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將軍,夫人喊你去賺錢 | 上頁 下頁
二四


  “你家大人是怎麼了?”

  “小姐晌午到右都禦史家中做客至今未回,大人去接她。”包中一五一十的說。

  “她是何時去的?”

  “晌午過後,總管說半個時辰前派人去接小姐未歸,所以大人才會等不及。”

  “糟!”易寬衡聽完,也跟著跑去。

  “大人!”包中見狀,趕忙跳上馬車。

  連易寬衡的反應都如出一轍,就代表右都禦史的公子肯定有問題。

  易寬衡跑得氣喘吁吁卻不敢停下腳步,只因右都禦史的公子是城裡出了名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晌午時分赴約大抵是喝個茶賞個花,不可能到掌燈時分都未歸。

  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啊!

  南茗棻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愈是往細處想,就像是被蜘蛛網給纏住,教她愈是迷糊。

  對她而言,南安廉無庸置疑是她的家人,她是真心想要成為他的家人,但是她卻無法忍受他上了花樓。

  她想,大概是因為將他塑造得太完美,對他期望太高,以致於當事實與想像產生落差時,她才感到失望憤怒。

  應該是這樣的,可不知怎地,當她不自覺的假想他夜宿花樓,懷裡多了個女人,甚至還身體力行……她竟莫名生出一股強烈的被背叛感。

  不該是這樣的,南安廉本來就有自己的人生,他想做什麼,她根本是無權置喙,就算有天他娶妻,她也不過是多了個娘,哪來的背叛不背叛?

  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不能接受他身邊多個女人,彷佛從一開始她就在他身邊,將來自然也只能有她在他身邊……

  思緒至此,她猛地打住。她在想什麼,她想獨佔他嗎?

  “今兒個才知道南小姐喜歡看戲。”

  耳邊響起陌生的男人聲嗓,她猛地回神,想起自己是在右都禦史府裡,連忙道:“是啊,還挺有趣的。”她說得客套,就連笑都有點僵,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戲臺上頭到底是在演什麼。

  今兒個右都禦史公子遞帖邀她賞花,她因為在家裡想得心煩,心想到人家家裡做客賞梅換個心情也好,可誰知道她卻是愈想愈是心亂,簡直就像是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團一樣。

  “吃點東西喝點茶,別只顧著看戲。”司徒佑噙笑道。

  “謝謝。”她心不在焉的端著茶喝,然喝了幾口卻發現這分明是酒,只是色澤像茶,不禁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驚覺他不知何時與自己貼得極近,不禁輕喚道:“白芍。”

  “小姐。”白芍松了口氣,慶倖自家小姐終於回神。

  打從兩刻鐘前,前後看戲的人突然離席,她就覺得古怪,後來司徒佑愈靠愈近,她就不著痕跡的輕踢小姐的椅子,可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想什麼,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候不早了,該回府了。”南茗棻噙笑道,打量四周一眼,發現看戲的人竟在不知不覺中只剩他倆。

  “是。”

  “既然都已是掌燈時分,倒不如留下吃個便飯,再者這齣戲也快唱完了。”

  “不了,時候不早,再不回去,就怕家父不悅。”她說得客氣,但臉色已有不快。毛頭小子使什麼心眼她會不知道?都怪她滿腦子想著南安廉,才會教她忘了防備,就連人都走光了也未察覺……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怎會敎南安廉這般亂了她的心思。

  “要不我先派人到府上通報一聲?”司徒佑緊握住她的手。

  南茗棻臉色沉了下來。“不用了,車夫已在外頭等候多時,今日多謝公子招待。”話落,抽手起身,但也不知道是起身太快還是酒的後勁太猛,她竟突地失去平衡,白芍向前想要攙住她,豈料司徒佑動作更快,一把將她摟進懷裡。

  南茗棻頭暈了下,覺得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忙喊道:“白芍!”

  可她的嗓音細軟無力,聽在司徒佑耳裡倍感誘惑,將她摟得更緊。

  白芍見狀,不禁低斥,“司徒公子太失禮了,放開我家小姐!”

  南茗棻想要掙開他,可她頭暈得緊,況且他力道大得嚇人,幾乎將她納入他的懷裡,教她直想吐。混賬!竟敢吃她豆腐,那手到底是在摸哪裡?!她又氣又急,卻反倒愈是渾身無力。

  “你這丫鬟懂什麼,沒瞧見你家小姐就連站都站不穩了?本公子是好心扶著她,來人,準備客房,讓南小姐休憩一會。”司徒佑喊著,守在廊道上的下人隨即應了聲。

  司徒佑將南茗棻打橫抱起,白芍立刻沖向前,豈料司徒府的下人竟出手擒住她,教她不禁放聲大喊,“司徒公子這是在做什麼?在這天子腳下,敢情是不把王法看在眼裡了?!”

  南茗棻呻吟著,他身上的熏香教她想起南安廉身上染上的香氣,她只肯讓南安廉抱自己,她想要他的懷抱……

  “你家小姐要休憩,你這丫鬟自然是到一旁涼快去。”司徒佑說著,使了個眼色,下人隨即要拉著白芍往另一頭走。

  白芍死命掙扎,想要衝向前搶下南茗棻,就在這當頭,一抹身影迅如流星的從她身邊竄過,她眯眼望去,喊了聲,“大人!”

  “喊大人也沒用,本公子……啊——”司徒佑微回頭,隨即爆開殺豬般的哀嚷。

  南安廉一把將南茗棻摟進懷裡,毫不留情地抬腿朝司徒佑倒下的身子踹,一下又一下,直到司徒佑口吐鮮血,一旁的下人就算想上前救主子,也被南安廉那股往死裡打的狠勁給嚇得不敢靠近。

  “安廉,夠了!”飛奔而來的易寬衡沒機會喘口氣,一把抓住南安廉,就怕他真的把司徒佑給活活踹死。

  南安廉怒不可遏的瞪著昏厥的司徒佑,怒火還在他胸中燒得正旺,燒得他渾身發顫,一時難以遏抑。

  他這一輩子不曾如此盛怒,彷佛不親手殺了他,這把怒火就無法消停。

  “大人,還是先將小姐帶回府吧。”後頭跟上的包中光看這場景,就知道方才發生什麼事。

  南安廉聞言,望向懷裡正痛苦皺眉的南茗棻,不禁微松力道,啞聲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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