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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雖說若能沒有味覺,可是一直以來無礙她吃東西的欲望,她貪吃愛吃,壓根不挑食,只要能吃的都豪氣地往嘴裡塞,有時狂掃個八盤十盤炒飯都是常事,但如今她卻眼神呆滯,恍若失魂落魄般地告訴她,她吃不下。

  她唯一能夠聯想到的,就是她……失戀了!

  因為她得知言敘亞下個月要結婚了,所以才變得倀然若失、渾渾噩噩。

  “幹麼這樣盯著我?”感覺到她的目光,於若能懶懶地抬眼。“是人都會有不想吃的時候吧。”

  幹麼那麼大驚小怪的?呿。

  “快點吃,你以為今天客人比較少,你就可以偷閒嗎?”於用和眯眼瞪她,看著她再次拿起湯匙,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才轉進廚房裡。

  “有客人點單嗎?”坐在廚房一隅的言敘亞懶懶抬眼。

  “這種天氣,會有客人嗎?”她指著後門上頭的玻璃窗。

  “那麼是有事找至可嘍。”他很識相地起身,打算先到二樓避一下。

  “我找的是你。”

  於用和一開口,就連在一旁處理香草莢的於至可都抬眼了。

  “有事?”

  “廢話。”不都說了嗎?“喂,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非要住進三樓?”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盯著季軍烈啊。”他挑起眉笑道。

  “那種話,拿去騙三歲小孩吧。”于用和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季軍烈是記者,能待在家裡的時間不可能太長,況且,爺爺要是真的對季軍烈很感冒,他會直接對他的上級施壓,根本就不需要你在這裡坐鎮。”

  “一方面是因為我要結婚了,所以我現在放的是婚假,而且我的房子真的在整修,所以……”

  “夠了,言敘亞,我要聽的是真話,少拿那一套來唬弄我。”她目光不善地瞪著他。“爺爺不可能無故放你一個月的年假,你結不結婚都不是重點,況且爺爺怎麼可能讓你住進這裡?他很清楚,只要你待在這裡,若能的記憶就有恢復的可能,要不是有什麼重大的事件,爺爺不會答應你住進這裡的,要是我沒猜錯,肯定是跟若能的人身安全有關,對不?”

  言敘亞睇著她,凝在唇角的笑意僵了下,苦笑,“你的觸角依舊靈敏。”

  “廢話,我只是懷孕了,又不是殘障了,這麼一點事怎麼可能瞞得過我?”她哼了聲。“原本我也不打算逼問你,但是若能的狀況出了問題,所以,我勢必得要追問個水落石出,說吧。”

  他斂下長睫,思忖了下,吐口氣道:“我爸在幾個月前離開療養院了。”

  聞言,于家兩姊妹莫不震驚。

  “瘋啦,是誰讓你那瘋子老爸出院的?!”於用和咬緊了牙,氣得緊握住拳頭。

  “姊。”

  “那個人是瘋子,不是嗎?”她瞪紅了眼,“一個意識清楚的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六歲的孩子痛下殺手?!”

  那簡直是一場惡夢,以為早就夢醒的惡夢,想不到竟然還有續集。

  氣氛整個凝滯了起來,他無奈地道:“我也問過院方,院方的意思是說,他的意識已經很清楚,各方面都很正常,所以他們才會批准他出院。”

  “哼,當初送他進療養院,根本就是一大錯事,應該直接把他送進監牢裡,判他十個死刑!”想到當年的事,於用和還是止不住地光火。“我問你,你爸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不禁拉高了分貝。“你是他唯一的親人,你會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裡,我就不用千方百計地住進這裡了。”言敘亞不耐地吼著。

  “冷靜一點,否則若能會聽見的。”於至可在旁緩和著兩人的情緒。

  于用和聞言,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呢?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會讓爺爺要你住進這裡?”

  “三個星期前,公司收到了一封威脅信,上頭寫著,他要對若能報復。”他簡短道。

  遲早都要說,現在說,也許正是時機。

  §第五章

  “那個瘋子!”於用和咬牙怒道。“都已經過了十幾年,他還想怎樣?也不想想打一開始就是他自己腦袋有病,搞得自己家破人亡,最後竟然還把所有的罪怪在我爸和若能身上,如今,他沒想透這件事,居然還打算報復?好,來啊,這一次,絕對要他徹底消失!”

  惡夢,非得連根拔起不可,否則大夥都沒好日子過了!

  當年,老爸帶著六歲的若能外出採買,而眼尖的若能瞧見年幼的言敘亞蹲在鐵軌上,告知了老爸,老爸下車救人,才發覺不是單純的小孩子在鐵軌上遊玩,而是他的母親要帶著他共赴黃泉。

  惡夢就從老爸救了他們之後開始延伸。言敘亞的父親生性多疑,在那個精神官能症還未浮上枱面的年代裡,他已經罹患了躁鬱症,而他認為妻子對自己不忠,所以三番兩次對她拳打腳踢,以致他的妻子帶著兒子尋死;她老爸救了他們之後,言敘亞和他的母親便成了店裡的常客,因此更加引起言敘亞他父親嚴重的猜疑。

  最後,他找上門來,瘋狂地砸店,甚至對老爸動粗,言敘亞的母親因為受不了這種日子,終於還是選擇了自盡。

  原以為言敘亞的父親會因為失去愛妻而恢復平靜,豈料他變本加厲,把拳頭伸到言敘亞身上,最後,綁架了和言敘亞最要好的若能。

  那時,若不是言敘亞挺身而出,若能也許早已經死在那個瘋子的刀下了,基於這一點,她感謝言敘亞,但是她也同樣恨著他,因為就是他,才會掀起這一連串的惡夢。

  最可怕的是,他和他的父親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做出來的,一看到他,她便會忍不住回想起那個瘋子。

  “所以,總裁才會要我守在這裡。”他歎了口氣。“如果當初總裁提出要你們搬回於家的要求,你們願意配合的話,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她眯緊大眼。“原來如此,就說了,爺爺怎麼會玩這麼迂回的遊戲,原來是事出有因,但就算是這樣,也不需要勞駕他,我們的事,我們會自己處理,你可以回去了,不要再打擾我們平靜的生活!”

  “不行,我不能丟下若能不管。”

  “你待在這裡,又能有什麼用呢?你昨天追著未婚妻往外跑,要是你爸在那時闖進來,你保護得了嗎?”于用和冷嗤了聲。

  “從今天開始,我會二十四小時守著她。”一切皆以她為重,要是那門親事因而告吹了,頂多再找一門,說穿了,他的婚姻不過是總裁的一枚棋子罷了,沒了梁安萱,也許下一個會更好。

  “好讓若能的記憶恢復?”她瞪著言敘亞。

  當年,若能因為驚嚇過度而把之前的記憶全給忘了,那夜夜在惡夢中驚醒的模樣,讓她見了說有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人體是種奧妙的組合,當腦部接收到不想要的記憶時,便會選擇自動地遺忘,

  那也代表著,那一次的傷害對若能有多大;她不希望她再次想起那段記憶,不希望她再承受那時的痛苦。

  一切都過去了,那記憶沒有想起的必要。

  “我會保持距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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