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夫君天生涼薄?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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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他無力跌坐在榻上,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小秦氏聽得臉色蒼白,她並不那麼懂政事,但她也清楚茲事體大,可最教她難受的是,她的女兒傷了她最疼的外甥女,硬生生破壞了她與嫡姊間的感情,女兒捅出這麼大的窶子,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彌補。 公孫怡聽至此,已經面無血色。 當她在延澤宮瞧見何夕流那嬌羞的模樣,她就想著,那合該是她的位置,卻硬是被她給搶走,便豁出去了。她曾聽姑姑說過,每逢太子有所建樹定都會去坤寧殿之事,所以她立即有了計劃,一切都如此完美,偏偏太子不願上鉤。 都家的丫鬟明明跟她說,太子看何夕流的眼神極為驚豔,甚至得知何夕流已與都照冶訂親時面露不快。聽了這席話,她自然會認為太子必定對她有意,然而她卻沒想到,美人與江山,懷大志之人必定是選擇江山,怎會是美人! 如今後悔也遲了,國公府被牽連,她的名聲也臭了,活著還有什麼用?她伸手要取劍自盡,卻被公孫恒一腳踢開。 “如今想以死一了百了,你以為你死了,大夥就都沒事?等到太子即位的那天,國公府還有立足之地?”公孫昱冷聲道。方才他是氣狠了才說要拿女兒償命,實際上他也知道這根本於事無補。 公孫怡別開臉,恨恨地道:“那就讓我死,就讓我擔了一切。” “你真的冥頑不靈!”公孫恒聽不下去的吼道。 “別這樣對你妹妹,她只是一時想岔了!”小秦氏一把將她抱住。“是我不好,你們要怪就怪我,別怪怡姐兒。” 公孫怡偎在母親的懷裡,心裡依舊是憤恨的。 憑什麼何夕流什麼都有,她卻落得一無所有?她不甘心! 這一夜,國公府裡不安寧,何家亦然。 何夕流把自己關在房裡,不管誰來都不應不理,何彼知道發生何事後,整個人怒髮衝冠,恨不得手刃公孫怡,然而現在就算殺了她也無濟於事,只因傷口已經在他寶貝女兒心底擴散。 他清楚得很,向來就被眾人捧在手心疼愛的女兒,要是旁人不喜她算計她,她都能一笑置之,壓根不在乎,畢竟那些都是毫無關係的人,然而公孫怡不一樣,她們有著一起長大的情分,親如姊妹,如今遭她狠狠咬了一口,女兒這個傷怕是難痊癒了。 何彼心疼得要命,擔心女兒傷心過度,卻又無計可施。 正當他苦思良策時,聽下人通報都照冶來了,他猶如身處黑夜等到黎明破曉,差人忙將他請了進來。 “何首輔,晚輩想進房探探夕流。”都照冶毫不拖泥帶水,一進書房便開門見山地道。 何彼自是不肯,但都照冶今晚前來也顯示他必定極在乎且瞭解女兒,不忍她獨自傷悲,特來開導她,既是如此、既是如此—— “行,但你定得要讓夕流冷靜下來,流淚傷眼,我呵護了一輩子的女兒為了那虛情假意之人,哭傷了眼那多不值得。” “晚輩知道。”都照冶應了聲,趕緊在下人帶路下來到她的院子。 外間,秦氏和何夕潮愁眉苦臉地對坐著,一見他來,他便立刻表明來意,且下人亦道是何彼的意思。 何夕潮雖不滿,但真的沒招了,只好讓他去試試。 “夕流,我進去了。”都照冶敲了敲門,也不管她允不允,逕自開了門入內。房裡沒點燈,只能從窗外灑下的月光依稀辨識房裡的狀況。 她就趴在錦榻的引枕上,沒有哭聲,像是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走到她身旁,才瞧見她微微顫動的肩頭,他歎了口氣,在她身旁坐下後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別哭了,傷眼。”他注視著她,見她已經把雙眼哭腫。 何夕流無力地枕在他肩上,疲憊地閉上眼,淚水不斷地從羽睫底下滑落,那無聲落淚的神情揪緊他的心,不捨得心都疼了。 “你這樣難過,倒教我有點後悔當初沒早點告訴你。”他歎道。 她猛地張眼,啞著聲道:“你早就知道了?什麼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起疑是在春宴上,而後就是在常甯縣時,我也向公孫恒提醒過,但他不信我的話。”如果公孫恒能早一步察覺,早一步阻止就好。“說來說去還是我不好,我應該更果斷點。” “……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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