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夫君天生涼薄? | 上頁 下頁 |
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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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公孫怡的真心 都照冶從甬道另一頭趕到時,瞧見的正好是這一幕。儘管他只聽見隻字片語,也足夠他推測出真相,一把火在他心底燒得又狂又烈,恨不得親手宰了公孫怡。 要是太子萌生他意,順著她的話說,豈不是要逼死夕流! 「……本殿下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何姑娘是都侍郎即將過門的髮妻,又豈會與本殿下在此私會?這位姑娘,你含沙射影污蔑本殿下,本殿下是可以當場拿下你審問的!」慵懶嗓音到最後薄如利刃。 公孫怡瑟縮了下,沒料到太子竟會選擇幫何夕流說話,卻還是緊握著玉串,道:「太子要審問有何不可?咱們可以到御前說個分明。」 難道是都府的丫鬟騙她?不是說了太子一直盯著夕流看,那就意味著對夕流有意了,不是嗎?她既給了太子機會,太子怎會撇清?不管怎樣,她必須要穩住陣腳才行,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也行,本殿下會讓你心服口服。」宇文仁攤開手,露出一條相似的玉串。「本殿下到母后的寢殿緬懷時,不慎丟失玉串,一路找出來,方巧看見何姑娘撿著了,她正要離開,是本殿下叫住她要她歸還玉串,她說她也在找玉串,還以為那是她自個兒掉的,事情就是如此,坤甯宮裡的下人可以作證。」 「那是太子的人,自然是替太子說話。」公孫怡嚷嚷道。 「阿怡!」 公孫恒和何夕潮此時趕到,雖還不清楚來龍去脈,但光聽公孫怡以下犯上的大膽言詞,就夠公孫恒膽戰心驚。 「大哥,夕流都要出閣了,還與太子在此私會,說什麼弄丟玉串,結果卻做出這般不光采的事,如今大夥都看見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公孫怡面目猙獰了起來,握著玉串的手青筋畢露。 「放肆!」公孫恒怒斥,何夕潮更是沖向前,毫不客氣地賞了她一個巴掌,硬是將她打得跌坐在地。 「公孫怡,你是夕流的表姊,從小你倆就是最要好的,今日你卻這樣汙哦夕流的清白,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公孫怡嘴角逸出血來,抬眼怒瞪著何夕潮。「我說的都是真的!」 「夕流與太子根本不曾見過面,他們要如何私會?」何夕潮聲色俱厲地質問。 「誰說他們沒見過面?他們明明就在都家見過!」 「不過是一面之緣,你也好說嘴!」要不是公孫恒攔著,何夕潮真的想打爛她那張該死的嘴。姑娘家的清白如生命之重,她會不知道嗎?她知道,而且她就是要置夕流於死地,以往的姊妹情深根本都是假的!和夕流交好說不準不過是她有所圖罷了! 「一面之緣就能私訂終身了,不是嗎?何夕流就是這般朝三暮四的人,她一開始看上都大人,後來又想與大哥交好,現在都快出閣了卻還和太子私會,分明就是水性……」 啪的一聲,秦氏狠厲的一個巴掌硬是打掉她未盡的話語。「公孫恒,把你國公府的姑娘帶回去看管,別再讓我看見她!」 話落,秦氏走到何夕流面前,見她淚如雨下,抽出手絹給她拭臉。「不要哭,不要為這種人哭,以往是咱們眼瞎,可眼瞎也不過一回而已。走,咱們這就回去,不哭了。」喃著,她輕柔地挽著她。 何夕流無聲流著淚,耳朵嗡嗡作響,懷疑自己作了場惡夢……好可怕的夢,她的姊姊怎會如此待她?為什麼? 現場混亂著,公孫恒架起了公孫怡,路經都照冶身側時,公孫怡不死心地喊道:「夕流不忠,她對不起你,她不該背著你胡來……」 都照冶瞧也沒瞧她一眼,只對著公孫恒道:「我說過了,國公府有鬼,如果你們還不處理,那就別怨我動手。」 公孫恒臉色白中泛青,他作夢也沒想到會對夕流設套的會是她! 「國公府會好生處置,給何家一個交代。」 「不用,不須交代,從今以後,你我兩家互不相干!」何夕潮在那頭怒聲咆哮著,與秦氏一道將何夕流帶走。 公孫恒只能落寞地架著神色顛狂的公孫怡離開。 都照冶看著何夕流離去的身影,徐步走到宇文仁身邊,喚了聲。「殿下。」 「你消息倒靈通,來得真快。」宇文仁睨了他一眼。 「多謝殿下闢謠,保住內子名聲。」都照冶由衷道。 他一直以為設套的會是宇文仁,壓根沒想過公孫怡竟會在這當頭鬧出這一出,分明是要讓整個成國公府陪葬。 「應該的,本殿下可沒想過要傷她。」頓了頓,宇文仁深深地看著他。「何姑娘頗好,你可不能辜負她。」 都照冶神色不顯,內心疑惑不解。 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宇文仁何以保她之外還分外關愛? 宇文仁壓根不在意都照冶的毫無回應,逕自問:「都侍郎,你認為本殿下要是登基,會成為一代仁君嗎?」 這話,都照冶更難接了。 宇文仁哼笑了聲,拍了拍他的肩後就逕自離去。 都照冶看著他的背影,濃眉蹙起。他自認為相當瞭解宇文仁,然而這一回他是全然讀不出他的思緒。 這一世的變化,縱然能改變走向,但不至於能改變一個人的性子吧? 他不怎麼確定,也沒打算糾結在這上頭,他現在只想抱著何夕流安慰她,他之所以不願告訴她公孫怡的惡行,是因為他怕她承受不住,卻沒想到公孫怡竟為了敗壞她的名聲,徹底壞了十多年的姊妹情。 夕流肯定會受不住,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流淚。 馬車從成國公府的角門而入,直到二門時才停下,先屏退了所有下人後,公孫恒毫不憐香惜玉,將公孫怡直接從馬車上拽了下來,一路拖到她的院子裡,將所有的丫鬟都趕了出去。 公孫恒一把將她推到錦榻上,胸口因為怒氣而劇烈起伏著。 公孫怡的淚水已經幹了,木然地坐在錦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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