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夫君天生涼薄? | 上頁 下頁 |
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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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瑩思索了下,道:「我知道你和公孫怡親如姊妹,可是從我這兒看來,公孫怡不是個好姊姊,她總是在旁人面前說你從小被嬌寵,性子難免驕縱……你自個兒偶爾也要睜大眼瞧瞧。」 見何夕流停下腳步,華瑩便先走一步。 她一直呆站著,秋雨和秋霏剛剛離得遠,沒聽見她倆到底聊了什麼,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主子前去迎太子時,都婧已經撩著裙子跑來。 「夕流姊姊,你沒事吧。」都婧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她跟前不住地打量她,眸光真誠無一絲虛偽。 何夕流微動了動唇角。「我沒事。」 「我剛剛才聽大哥說你出事了,嚇死我了,幸好大哥在,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婧粗喘著氣,確定她沒事後一把挽住她,像是怕她不見似的。 何夕流笑眯眼,撫了撫她的發。「我很好,倒是你那個表姊恐怕在京城裡很難生存,你會不會怪我?」在她眼裡,阿婧就是個本性純良的好姑娘,這份純真在京城的貴女圈裡是極其珍貴。 「不打緊,我也不喜歡表姊,她慣會裝模作樣,尤其在我娘面前那股曲意承歡勁兒,我看得都不舒服。」 何夕流笑了笑,暫時將腦袋裡的事丟到一旁,故做輕鬆問著,「對了,你剛剛上哪去了?」 「我本來就在門口接待女客,正要到湖泊那頭時剛好遇見公孫姊姊,她臉色很差,說她身子不適要回去歇息,所以我就又送她到門口,順道與她又多聊了幾句,才會直到現在才來。」 聽到公孫怡的名字,何夕流的臉上又僵凝了起來。 她分不清心底的感覺是什麼,憤怒、悲傷、疑惑、痛苦……太複雜了,讓她不想細究,又忍不住想,也許一切都是她想太多,也許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阿怡就像是她的親姊姊,兩人相伴至今,從未有過齟齬,她曾經以為她們會要好上一輩子,可是,她現在不太確定了。 太子進了都家,與在場的男客稍稍寒暄幾句之後,就被都照冶給請進書房裡。 「父皇今日召我進宮,說起了瞿羽城大旱之後,路有餓死骨,流民四處流竄,更有不少已經闖進京裡,就將流民的事交給我處置,你有無想法?」太子宇文仁一進書房就開門見山地道。 都照冶就是心知他是有事來尋自己,才會直接將他請入書房。「太子無須擔心,這事倒不難辦。」 「真的?」 都照冶逕自道:「殿下,與其將流民逐於城門外,倒不如大開城門,讓流民進京之後,給他們安身之處,再給立命之地,尤其皇上有意拓建因業寺,倒不如就讓這些流民接下這些差事,如此一來有銀子傍身,有屋子可遮風蔽雨,流民自然就不會落草為寇,這事不就如此解了。」 他說得有憑有據,那是因為他前世就是這麼做的。 宇文仁那雙上挑的眼餐著笑意,道:「就知道這事就是得要你解才成。」 「此事好解,就難在執行,這事就得交給殿下,定能盡善盡美。」 「這是自然。」宇文仁起身。「好了,領我去見見令堂送份禮。」 「是。」 都照冶一路上與宇文仁談的皆是正事,指出了宇文仁幾個盲點,宇文仁喜笑顏開,跟著他一道進了趙氏的院子。 通報後,宇文仁大步入內,趙氏趕忙起身,他虛扶了下,讓身後的隨從將賀禮抬進屋內,然他側過頭就瞧見站在下首處的何夕流,驀地神色震愕,幾乎看直了眼。 一旁的都照冶眉頭皺了下,適時向前兩步,硬是擋住宇文仁的視線。 「她是……」視線被擋,宇文仁雖有點動氣,但不會在都照冶面前撒火,一心想知曉她的身分。 「殿下,她是下官的未婚妻。」 「……你何時有未婚妻了?」 「今日。」 「你跟我說笑?」宇文仁面有不快地道。 「千真萬確。」 宇文仁抿了抿唇,忍住再看她一眼的衝動,畢竟是臣子的未婚妻,他自是不好再多看一眼,只是那位姑娘實在是…… 「是哪家千金?」 「何首輔府上千金。」 宇文仁不由得看著他,黑眸帶著幾分審視,而後似笑非笑地道:「聽聞何首輔的千金傾城絕色,如今一見,確實擔得起絕色二字。」 一旁的何夕流不禁替都照冶捏了把冷汗,就怕太子當場拂袖而去。 「下官看中的並非絕色二字。」 「那你看中的是什麼?」 「才德兼備。」 宇文仁微眯起眼,覺得他是話中有話,打從他從燕州回來後,雖說寡言如往昔,但用字更精簡更尖銳。 「……時候不早,本殿下得回去處理公務,先走一步。」 「下官送殿下。」 宇文仁朝趙氏微頷首後,有意無意地再睨了何夕流一眼,隨即大步離開。 看著都照冶離去的身影,何夕流不禁微蹙著眉。這是她頭一次見到太子,沒想到太子的,面貌竟如此俊美,可惜帶著幾分心術不正的邪氣,讓她一看就覺得頭皮發麻。 趙氏一直觀察著何夕流,打從剛剛阿婧將她帶來時就一直打量著,眼下她蹙著眉,像是擔憂兒子,壓根不像裝出來的,看來他倆是真的互有情意。 瞧她傻的,兒子都願意護她隨之落崖了,她怎會蠢得硬是要將他跟英華配成對?今日要不是何夕流,她可能永遠不會發現英華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家,虧得相處這麼久,她卻壓根不知道她的手段竟如此狠毒。 既然兒子都認定她是未婚妻,那就這麼著吧。不久,都照冶回到院子,只余何夕流坐在屋裡。 「席面開了,令堂和阿婧去湖畔那頭了,你也該去……」話未完,她被他一把摟進懷裡,粉頰頓時羞得通紅,輕推著他。「你別這樣,你得趕緊去招呼男客才是。」 「再一會兒。」 推不開又說不聽,何夕流放棄掙扎了,只是抱得有點久,還是教她極難為情。「你到底是怎麼了,倒是說說,別一直抱著我。」她從來就不知道他是個喜歡與人摟摟抱抱有肌膚之親的人,她真的懷疑她前世看見的到底是什麼。 很多事她突然覺得看不明白,如果沒有重來這一遭,也許有些事她永遠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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