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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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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便。” 話落,那人隨即離開,在開門的瞬間,聞人遙立即跳到長廊另一頭,過一會,才又走了回來,倚在門板上竊聽著裡頭的對話。 這是怎麼著? 為什麼方才那個人會喊決爺?決爺是容決嗎?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是不是聽錯了? “多謝你了。”二哥的聲音?二哥居然會同人道謝? “哼!不用。” 容決?這是怎麼一回事?以說話的感覺聽來,好似兩人的身份倒置了。 “青兒,倒酒。”聞人唯輕喊著。 “不用了,我想回去歇息了。” “今兒個你不用回去了,我在這裡替你買了房,你就在這兒過夜吧!” 慕容決聞言,斜眼睇著身旁如花似玉的花娘,不禁斂眼思忖著,姑娘香,銷金窩,有哪個男人不愛? 來到開封已經快要一年了,處心積慮地尋找琉璃紙,成天陪著那天真爛漫的少爺,他也真是有點倦,若能在這裡一歇,並無不可。 “當是犒賞我的?”慕容決哂笑道。 看在自己利用人脈替他拉攏了幾宗生意,所以特地賞他一點甜頭? “這麼想也成。如何?”聞人唯淡問道。 “也好。” “那我先走了。”聞人唯隨即起身,方要走向門,便見有人推門而入。“小遙?” 聞人遙一踏進房,大眼便直瞪著房內。最裡頭是一張四柱檜木大床,地面上鋪著西域長毛毯,矮幾上擺滿珍饉,一旁金爐嫋嫋生煙,而容決正席地而坐,左擁右抱著美人,驚見他突地出現在眼前時,眸底有抹詫異。 “你,真的是你?”聞人遙抖聲道。 真是太教人不敢置信了,他原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想不到還真的是他! “遙少?”慕容決怔愣一會,才吐出一句話。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聞人遙光火極了。 “我?”全然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聞人遙,心裡突生一種莫名的心虛,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他甚至有一種被捉姦在床的難堪。 嘖,他瘋了? 男人上酒樓天經地義得很,他心虛什麼?罪惡感又是從何生起?更從哪來的難堪? 不就是被他給撞見了,那又如何? 一樣是男人,他應該很清楚才是。 “小遙,誰准你在這時分還在外頭遛達?”聞人唯微眯起黑眸,氣惱孫掌櫃竟沒有將他給攔下。 “我為什麼不能在外頭晃?我也是男人,我也想要到酒樓玩玩,不成嗎?”他賭氣道。 怎麼,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啊? “既然想開眼界,就到這兒來,在那怪裡怪氣地鬼叫,只會教人看出你的青澀。”聞言,慕容決不知打哪出一道無明火,說起話來比往常更加苛薄百倍。“就不知道,你到底懂不懂得怎麼玩。” 聞人遙一屁股坐下,黑白分明的水眸直瞪著他。“就算我不懂,還有你教著呢!” 瞪著眼前的酒,聞人遙惱火地抓起,一口飲盡。 瞧瞧,多不要臉的男人,他的酒杯上頭竟然沾著花娘的廉價胭脂,聞這種味道,他不想吐嗎? 瞧這兩個花娘,面目有他姣好嗎?及得上他一半嗎? 倘若他作女妝打扮,姿色鐵定不輸她們兩個;可就算她們倆比不上他,渾蛋容決還是寧可要姑娘家,是不? 儘管沒見著自己,他想必也不會像自己那樣地念著他,更不會思念到夜下成眠、食不知味;不就是個心性契合的貼侍罷了,他為何要思思念念到這種地步?為何一見到他和兩個花娘攪和在一塊,他便覺得心像是要裂了般地疼痛? “哼,還要人教。”慕容決取笑著。 “就算你不教,憑著本能,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他光火吼著。 這人是怎麼著?也不想想兩人已有十多日未見面,一見面竟是對他又嘲又諷的,讓他的毒舌休息個一日,成不成? 也不想想他聞人遙有多擔心他,心裡有多想他,而他竟然真是在酒樓裡快活,甚至還打算在這兒過夜!他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說到底,他是起了色心了! “哦,你也有本能了?”果真是男人啊!男人確實是不需要旁人教的。 不知道怎地,心思竟突然浮躁了起來。嘖,他究竟是怎麼著?聞人遙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年,肯定會想要和姑娘家親近,就如他也是一般的。可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乍知聞人遙有這種心情,他突生一種厭惡,一種難以厘清,像是被裹上層層煙霧,曖昧不明的複雜情愫。 但全數綜合之後,慕容決發覺,自己竟在生氣。 “我當然有!”三哥說的,他一定有。 他也要瞧瞧姑娘家究竟是哪裡好,究竟是哪裡比得上他! “是嗎?”懶懶的語調透著不耐。“那這兒就讓給你,祝你玩得盡興。” 話落,慕容決隨即起身。 “你要上哪去?”聞人遙突地抓住他袍子一角。 慕容決斂眼瞅他,勾出惡劣的笑意。“這兒讓給你快活,我到別的地方快活,你管得著嗎?”話落,隨即扯開他的手。 “你!不准你走,我有話要問你!” “等你快活之後再問吧!”斜睨聞人唯一眼,他隨即轉身走出房外。 哼!他在氣什麼?真正該氣的人該是聞人唯才對;聞人唯對他有異樣心思,所以才會至今還未帶他到酒樓開過眼界,而聞人遙是他的誰?不過是個暫時的主子,不過是聞人笑的後嗣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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