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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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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仔細細地聽我從頭說起;我不知道打一開始,西門府究竟有沒有鬧鬼,但是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就算有怨氣,也該消了,如今我所見,分明是有人蓄意傳出鬧鬼傳聞。」雖說只是推測,但他幾乎是這麼認定的了。 「可那個人這麼做,究竟有什麼好處?」她不懂啊,西門府裡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人覬覦?不對—— 「若是如你這麼說的話,那個人我勢必識得已久,而且是我身旁的人?!」 慕容真笑眯了黑眸。「沒錯,一切如你所想,確實是如此。」聰明,他看上的女人果真不差。 「那麼……」會是誰? 「我已經差人去請他過府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要到了。」慕容真慵懶地睇向大廳門外。 此時,通向大門的小徑,傳出了些微聲響。 「祖兒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段其秀驚慌喊道。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掠影指了指前方。 段其秀走到大廳外頭廣場,睇著一干人不禁有些瞠目結舌。 「哇,今兒個是怎麼回事?」再探頭一看,瞧見西門祖人好好地站在廳裡,他忙快步走進,毫不避嫌地執起她的手。 「祖兒,你怎麼了,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他左觀右看,卻壓根沒發覺她究竟有什麼不對勁。 「我沒事。」原來是拐他來著。西門祖似乎有些明白了。 「倒是你,你的手怎麼了?」她直睇著他纏上布巾的左手。 「沒什麼,昨兒個上蒸籠時燙著了手。」他呵呵笑著。 「是嗎?」這麼巧? 慕容真說那裝神弄鬼之人肯定是跟在她身邊已久的人,而他又派掠影請他過來,難道是他? 「能否請你解開?」慕容真不知何時走到兩人身旁,不著痕跡地拉開他扣在她臂上的手。 「不好吧,一旦解開,我又不會纏,很麻煩的。」 「不打緊,我可以幫你纏。」話落,慕容真不由分說地動起手來。 「等等、等等,你們還沒同我說,眼前究竟是什麼陣仗?外頭那些人又是來做什麼的?」他一大早就被人請過府,還莫名其妙地要他解開布巾,這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 「先解開這布巾,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慕容真加快動作,眼看著布巾快要落下—— 「你輕點,很疼的。」段其秀鬼叫著,邊甩著手。 「你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故意的、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就說了,他的手是燙傷來著,上了藥再纏上布巾,這布巾肯定是緊貼著皮,他居然還扯得這麼大力,簡直是痛死他了。 西門祖定睛瞧著邊叫邊跳的段其秀,仔細地瞪著他受傷的手,好半晌,才睇向一臉難以置信的慕容真。 「不是其秀。」她幽聲道。 慕容真蹙緊眉頭,不相信自己竟會推斷錯誤。 不可能的,他明明記得那兩回,他都碰巧有吃到他親手做的糕餅,若不是他,究竟還有誰有本事對他下藥? 正思忖著—— 「三爺,喝茶。」 珠兒遞上茶水,他微愕她何時走到跟前,卻未想得深入,只是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方要端起杯子,卻突地聞見一種特殊的氣味,教他的心頭驀地一顫,數種想法在腦袋裡快速地翻飛一回,聯想出的答案教他錯愕極了。 難道他打一開始就想錯了? 「也許,你的推論根本就錯了,府裡鬧鬼依舊,壓根沒有原因,只是真的鬧鬼罷了。要不,你說,西門府裡還有什麼教人貪圖的?」西門祖接過珠兒遞來的茶水,淺呷了一口,忍不住輕歎了下。 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往後不用再過那種遭人過份冷落鄙視的生活了,豈料什麼都改變不了。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今生註定好的。 慕容真握緊茶杯,啞聲啟口道:「那裝神弄鬼之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機關房裡的寶物。」 「可,根本拿不到的東西,還有什麼好貪圖的?」她不禁苦笑。 想要進機關房,可能得要拿命拚,誰會賭那麼大?就算拿得到,也不見得有命花用呢! 「說不定就有人傻,只是望梅止渴,心想只要守著,用瞧的也過癮,可正因為瞧見我能夠踏進機關房,她便覺得寶物即將不保,所以才會橫下心,下了殺手。」他似笑非笑地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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