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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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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若是想說,不用我追問的。” “哼,不說了,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又閉上眼,像是在養精蓄銳。 “就怕時候到的太晚,你已經輸了賭注。”別怪他沒提醒。 “怕什麼?我可沒說有時間限制。”話落,慕容真勾唇笑得很是得意。 掠影恍然大悟。 “難怪三爺這麼氣定神閑。”原來這是一個沒輸贏的賭注,甚至還找著了機會,無條件地窩在西門府裡。真是太卑鄙了,教他太意外了,他一直都不知道三爺也會玩下流手段的。 “偶爾也該要動動腦的。”他總算明白大哥所說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感覺了。 “可,三爺心裡自然是有什麼盤算的,是不?” “盤算自然是有,不過……”方要開口,遠方驀地傳出古怪的細微腳步聲,慕容真眯眼探去,喊道:“來人,拱門方向!” 慕容真話一出口,掠影方要舉步奔去,卻突見不知道打哪生出一干人,竟從四面八方包夾而來,一致奔向拱門方向。 “還發什麼呆?”慕容真躍出亭子前不忘數落他。 掠影回神,快步跟上,問道:“三爺,那些是什麼人?” “還會是什麼人?不就是我那些鋪子裡頭的夥計和掌櫃?”誰要敢不來,誰就準備收拾細軟離開南京城! 掠影順勢探去。天,就連他也沒發現三爺竟然另外佈署了這些人。 “要他們來,是希冀他們能略盡棉薄之力,肅清傳聞!”慕容真幾乎足不點地穿梭在林子裡,欲到拱門邊,突見一抹白影飛出,他心喜的微揚嘴角。 “總算教我給等著了,就不信你還撐得下去!” 話落,他抽出腰間不離身的軟鞭,朝天際揮去,在暗夜中殺出一路青銀冷光,劃過那抹白影。 “中了!”掠影高喊著。 眼見那抹白影欲落地,慕容真不禁勾起笑意跟上,卻見那抹白影落地瞬間竟發出陣陣煙霧。 “糟!”慕容真暗叫不妙。 快步走向前,晦暗無光的林子裡空無一物,慕容真梭巡著附近,卻什麼也沒發現,不禁微惱地咬了咬牙,收回軟鞭,卻驚覺軟鞭頭上竟沾上血跡。 §第十章 “真的?” 一大清早,西門祖一起身,隨即跑到後院客房,豈料竟見著一大群人全數圍在後院裡頭議論紛紛。 問清楚之後,才知道這些人是慕容府旗下經營店鋪的夥計和掌櫃,全都是來當見證的。 “你自個兒瞧。”慕容真將軟鞭遞給她。 “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傷著的,上頭的血絕對不是狗血或貓血。” 西門祖微顫著聲道:“這麼說來,真是有人裝神弄鬼?可你怎麼會知道的?” 還是他請人演出這戲碼,想要騙過她,騙過南京城的百姓? “疑點不少。” “怎麼說?” 慕容真搔了搔頭,睇著站在大廳外的一干人,再收回視線。 “比如說,西門府多年未請下人,所以宅裡林地雜草叢生、枝椏亂竄,在不點燈的夜裡瞧來,原本就顯得有些鬼魅氛圍,會教人一時眼花看錯,也不怎麼意外。” “可你自己也說,你親眼瞧見的,絕對錯不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 “不過什麼?” “因為我想起來,我那一日在追那抹白影時,聽見了腳步聲,我想那東西應該不會發出腳步聲的,是不?”這也是他事後幾度回想才想起來的,從這兒又教他聯想到一件事。 “而我之所以會瞧見鬼魅,八成是有人對我下了藥。” “下藥?” “記得我進機關房受了傷的事嗎?若是純粹受了傷的話,是不可能教我昏昏沉沉倒在病榻上數天的,唯一說得過去的,就是我中毒了。”他老早便知道中了毒,但是卻未曾聯想到這當頭來。 如今仔細聯想,如此推斷,理所當然得很。 “可誰有法子對你下藥?”打他進西門府,所嘗的每樣膳食莫不經過她的手,難不成他是指她? “我影射的不是你。”他相當清楚她在想什麼。 這女人,沒事幹麼老將麻煩往身上兜?想也知道不是她! “不然呢?”還會有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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