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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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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臨走前,對西門光丟下一句話,“大哥,這裡就交給你了。” “咦?啊!”喂,他不過是來同祖兒要點銀兩罷了,怎麼他們說走就走了? 盡歡樓 “我思前顧後想個透徹,認為當年上墨寶閣提親之人,必定是我爹,因為我和掠影已經認出了那玉洞子分明是我爹的至寶,可為何會教你爹給偷走?舒大娘說了,墨寶閣並未有任何東西失竊,所以這珍寶便是從我爹身上遺失的,可依我爹心思那般縝密之人,豈有可能讓隨身寶物教人給偷了?肯定是故意的,這也代表我爹認定了你這個媳婦,換言之,你就是我爹特地為我挑選的媳婦。”他一鼓作氣,說得淋漓盡致、詳詳細細,喘了口氣,又笑道:“所以說,你,就是我慕容真欲迎進門的妻子。” 西門祖毫無反應。 “祖兒?”她怎麼有些心不在焉?是他說得太突然,教她一時承受不住? “你說完了沒有?”她壓低聲音開口。 “說完了。” “我可以走了嗎?”她起身欲走。 “等等,你筷子都沒動哪。”他長臂一探,將她拉回座位。 “我吃不下。” “是菜色不合嗎?”回頭,他喊道:“掌櫃的!” 突見身後圍上一干人,就連賬房和一干跑堂的夥計全都拋下工作,同樓裡的客倌全都和在一塊。 “這是怎麼著?”他微眯起黑眸,語氣微慍。 怎麼,看猴戲不成?莫怪她老是心不在焉,老是垂下小臉不知道在想什麼,原來就是有一干不知死活的人在旁湊熱鬧! “三爺。”掌櫃摩挲著手,端著一臉笑意迎上前,可始終停留在幾步遠外的距離,怎麼也不願意再走近。 “這些都是咱們盡歡樓最拿手的招牌菜了,裡頭全都是後頭湖裡現撈的魚蝦,樣樣鮮甜、皮脆肉嫩的,怎麼可能不合口味呢?” 慕容真聞言,眯緊了陰沉黑眸。 “現下是如何,這陣仗是在瞧街頭賣藝還是耍猴戲,把我當什麼了?” “三爺,他們瞧的不是你。”掌櫃的很委婉地解釋。 “哦?敢情看得是我慕容真的未婚妻子?” 霎時,盡歡樓一樓食堂傳出此起彼落的抽氣聲,數十雙眼睛都快要給瞪凸了,卻沒人敢吭一聲。 慕容真見狀,不禁更加火大,咬牙咆哮,“西門祖就是我慕容真即將過門的妻子,怎麼,你們有意見不成?老子娶妻,何時得要你們置喙來著?!” “可,三爺,她、她……”掌櫃的想斗膽進言。 “她她她她什麼她?想說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他愈是畏縮,他瞧在眼裡就愈光火。 “她不祥啊!誰都知道她克死了她爹,更知道她府裡鬧鬼!” “那又怎麼著?不過是傳聞罷了!”他們全都是傻子不成?別人怎麼說,他們不用查證便全都信進心裡頭了? “再說她爹死了,關她什麼事啊?人又不是她殺的,把這事賴到她身上,太沒道理了吧!” 氣死人了,這是哪門子的蠢話?頭一回帶她上街,才教他見識到,這南京城裡的百姓真是將她視作鬼怪般,不,根本就當她是禍害、煞星,簡直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是巴不得將她趕出南京城吧?! 怪了,她又是何時何地得罪了這些鄉親啊? “三爺,你可千萬別上了她的當,還記得幾日前在書肆裡,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說,接近你的目的是要利用你,你可別一頭栽進去啊!” “放肆!老子的事何時輪得到你作主了?”反了反了,眼前究竟是什麼狀況? 特地帶她到盡歡樓,一則是為了用膳,二則是因為知曉她甚少上街,三則想要同她聊聊他好不容易厘出來的結論,豈料結果竟會是如此。 早知如此,他寧可把她拐回西門府閒聊就好! “可是,三爺……” “住口!”他光火大喝,轉身便想走。 再待下去,他肯定會血濺盡歡樓! 可,他轉身想拉著西門祖一道走,卻驀地發覺她人早已走向門口,趕忙箭步奔上,一把扣住她的手。 “祖兒,你要上哪去?”他急忙問。 “不走,留著給你羞辱嗎?”她緩緩抬眼,唇角的笑意又冷又悲。 原來如此,如今她總算是明白了,他分明是懷恨那一日她在大庭廣眾下給他難看,所以假裝對她好,說得滿嘴甜言蜜語,實際上,他的用意不過是為了要羞辱她! “誰羞辱你來著?”沒瞧見他很光火嗎? “還不承認嗎?”算了,都無所謂了,就當是還他,從此而後,互不相欠! “你在胡說什麼?我帶你來這裡的用意,是要同你聊我的想法,我方才說了一大堆,你全都沒聽進耳裡,反倒是在意這些混蛋的想法?”用這種說法拒絕他,他鐵定翻臉。 “你那是什麼想法?全都是你的推測,你根本拿不出真憑實據。說到底,那也不過是你想要羞辱我的說詞之一而已,等著我像個傻子點頭答應,你再好生地嘲笑我、羞辱我,對不?”還好她沒一頭栽進去,要不豈不是要羞得投河自盡? “誰說的?我是真的要迎娶你,我是真的喜歡你!而我爹的玉洞子就在你府上的機關房裡,這事賴得掉嗎?” “你……”她張口結舌地睇著他,突後身後傳來竊竊私語,驚覺外頭街上竟擠滿了人,且個個都對她指指點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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