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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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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向來彬彬有禮、斯文卓爾的嗎? “我才想問你在發什麼呆呢?”慕容真索性拉了把椅子,陪她坐在案邊。 “我……”她發呆與他何干啊? “是不是今兒個沒客人上門,所以覺得無趣極了?”他笑得一臉溫柔。 “你不用擔心,不管是群花閣還是盡歡樓,我都已經要西門光托了不少商物過去,每個月月底結算一回,絕對會教你眉開眼笑。” “嗄?”這是何時發生的事,為何都沒有人知會她一聲? “若你覺得這麼做還不夠也不打緊,因為我已經派人分駐江南幾個點,設了分鋪,往後所有的商物全都由南京總誧出貨,如要經水運,慕容府亦有漕運提供,每個細節都不需要你擔心。” “咦?” “我聽你大哥說過了,西門書肆有自家的印刷廠窯,更有自家紙廠,所制的紙皆是上上之選,所印刷的字體更是清晰精緻,也莫怪眾人不顧鬧鬼傳聞,每逢出書日或出箋日,必定一窩蜂地擠入。但一個月裡頭才做那幾天的生意,怎麼劃得來?該得將如此精美的書籍和箋紙推到南京城之外,造福江南百姓。” 西門祖聽得一愣一愣。 “這兩天書肆忙得不可開交,所以這些事拖到現下才告訴你,可我想你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瞧,他的辦事效率多好,不過是兩天的時間,他便把所有的局都布得差不多了。 橫豎她往後就是他的妻子,如今幫她就像是在幫自己一般,他沒有道理不傾全力相助。 她確實沒有立場反對,甚至還得痛哭流涕地感謝他,但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 “高興嗎?” “……”她依舊無言以對。 “怎麼了,不高興?這樣還不夠嗎?”他低吟著,隨即又斂眼忖思道:“時間短了些,眼前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幾種法子。”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沉默半晌,問道。 慕容真拾眼睇著她,緩緩勾出笑意。 “你說呢?” “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麼,可是就算你幫我,也不見得能從這上頭得到任何利益。”再加上西門府紛紛擾擾的傳言,她真的不懂,他老是和她黏在一塊,就連他也會受到他人冷眼相對的。 他若是夠聰明,就得要立即離開,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誰說的?”他驀地靠近,貼得相當相當的近。 毫無預警的,她瞬間心跳如擂鼓,像是要將她的魂魄給震出體外般,教她頭暈目眩。 “你你你……靠得這麼近做什麼?”她欲退,可背脊已經貼在椅背上,壓根動彈不得。 “太近了嗎?我倒覺得還太遠了些。”若是可以,他想要再貼近一點,若是兩人能毫無空隙的緊貼在一塊,他會感動得涕泗縱橫。 “你在胡說什麼?退後一點!”她揮著手,企圖掙扎出些許空間。 他不是這樣的人,不該是這樣的人,記得他甫到府裡的那一夜,乍見她睡在他床榻上,他還羞紅了臉,如今怎麼會相差如此之多?雖不至於下流,卻也像是個風流的多情人,其舉手投足之間莫不將她視為所有物般。 “是是是。”他攤開手,退後了一些。 瞧他退後了些,她暗暗安定心神,吐了口氣,道:“說吧,你到底打算怎樣?” “我?”他微愣,搔了搔頭,“我方才不都已經說了。” 是他說得不夠詳細嗎? “我不是說那些,我是說你對我這麼好,究竟想要貪圖我什麼?” “還不就是貪圖你的笑臉。”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嗄?”她的笑臉? “打我識得你至今,我可未曾瞧你露出打從心底的笑,若是可以幫你一點忙,釋你心頭重擔,順便換得你一個豁然的笑。當然啦,若是你可以因而感激我,甚至欣賞我,到最後愛上我而願意嫁與我,那我這一輩子也無憾了。” 西門祖聽得一愣一愣,一股熱意襲上心頭,燒上頰面,燙出片片無以遏抑的紅暈,彷若將她的舌也給燒灼得說不出話。 這人……這人怎麼會如此厚臉皮? 這種話他竟然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說得恁地理直氣壯,壓根不管她聽見之後會有什麼感覺,或若教旁人給聽見會有什麼想法。若真是教人給聽見的話,豈不是羞死人了? “祖兒,我對你絕對是真心真意,就算你現下還無法接受,但相信假以時日,你肯定會發現我的好。”他毫不氣餒,再接再厲地道,就盼自己真能打動她。 “再者,我相信你絕對會是我的媳婦。” “你怎能如此篤定?”她羞惱低喊著。 “玉洞子。”他突地回道。 “嗄?”是她變傻了嗎?為何她總覺得他說的話深奧得教她摸不著頭緒? “我到書肆的那一天,在路上碰巧遇見了舒大娘,從她嘴裡探知了一些消息,我從中想過一遍,推敲出一些答案。”這兩天他可是壓根沒閑著,忙裡忙外,就連腦袋也不得清閒。 唉,可真是難為他了,他可是向來很少動腦的。 “你究竟在說什麼?”說得不著邊際,想猜也無方可循, “祖兒,你說玉洞子是你爹到你二叔家裡偷出的,是不?”他神秘兮兮地問。 “那又如何?” “這個嘛……”買個關子方要開口,便見西門光大喇喇地踏進書肆裡。 “太好了,既然要說個明白,咱們就到外頭說吧,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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