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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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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馮大哥就是馮大哥,就像是兄長一般,我怎會有非份之想?」他 是說到哪兒去了? 「那麼他呢?」 「嘎?」 「那個姓馮的。」他沒好氣地道:「你沒非份之想,難道他就沒有嗎?」 她八成少根筋,才會不知道那姓馮的是用什麼眼神在瞧她的。 「你在胡說什麼?」她氣得直發抖。「馮大哥才不是那樣的人,你不知道他待我多好,不知道在爹過世之後,他是如何用心地照顧我,他是恁地正直之人,你怎能胡亂扣他帽子?」 他怎能如此壞心眼地揣忖馮大哥的心思,醜化了馮大哥的行為,好似他待她好,是圖她什麼來著。 「犯得著這麼氣?」他懶懶地道。 為那個姓馮的氣得官發抖?他才是那個該氣的人吧。 他的未婚妻老是同一個不相干的男子混在一塊,他心裡怎能不痛不癢? 就在她靜養的這幾日,那姓馮的老是藉故三天兩頭往她房裡闖,若不是自己成天守在那兒,就怕他會厚顏地賴在她房裡不走,或者是再藉機要她的命? 那姓馮的若不是為了她狄府的家業而來,也絕對是為了菩薩筆,而她竟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唉,瞧瞧岳丈的墓上寸草不生,這會是怎麼一回事呢?她又怎會不懂? 毒啊!這證明她爹分明是叫人給毒死的! 姓馮的膽敢做到這種地步,這就代表他背後有靠山,才會讓他如此恣意妄為,他特地邀她到墳前,不過就是想要證實自個兒的猜測無誤罷了。 「那是因為你老說些渾話!」 「是渾話嗎?」要是他告訴她,那個姓馮的可能毒殺了她爹,甚至現下還打算對她下手,她肯定會認為他危言聳聽。 笨丫頭,壓根不知道他是在為她擔心。想著,濃眉驀地微挑。擔心?誰?誰在擔心誰?是他在擔心她嗎? 慕容悠略微不悅地眯起眼,心裡不禁咕噥著:他為什麼要替個少根筋的丫頭擔心?先前當她是妹子,是因為她是他的玩物,所以他不許他人傷害她,但如今已視 她為妻子,他便擔心起她的安危了? 嘖,這心境轉變得也未免太快了,快得令他措手不及。 「你先走吧,我要一個人在這兒靜一靜。」她跪坐在墳前。 貢筆已處理得差不多,合該運上渡船了,難道你不打算回筆莊處理?」嘖,真是壓根不怕他了,原本希望她別太怕他,可如今她不怕他——卻是為了別的男人與 他賭氣,真是叫人氣悶極了。 「馮大哥會處理。」 「是嗎?」他冷哼了聲,轉頭便走。 馮大哥、馮大哥,耍笨也該要有個底限!真是氣死他了! §第八章 也許他該要丟下她不管。 慕容悠獨自一人在城鎮上閑晃著,眼見夕日西斜,依舊沒有打算回狄府,只因他現下若是回府碰著那丫頭,絕對會忍不住對她臭駡一頓。 蠢蛋,竟然蠢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叫他佩服了。 索性不管她,朝下一個城鎮玩去,管她到最後是不是會死在她最敬愛的馮大哥手上。 馮大哥、馮大哥,她沒喊膩,他都聽煩了。 真是沒完沒了,儼然是將那傢伙當聖人看待,恍若他給了她多大的恩情似的,哼,若她知道,她爹也許就是死在他手上,瞧她還會不會這般看待他。 心裡冷哼著,腳步依舊漫無目的地朝狄府反方向走去,直到眼角餘光瞥見亮光,才發覺早已到了掌燈時分。 「難怪覺得肚子餓了。」他喃喃自語著。 抬眼睇向一旁的商行,才發覺自個兒不知不覺走到了慶豐胡同。 只見兩旁旗幟遮天,燈火通明得像是要燃亮天際,這條街熱鬧得令人不想回那座寧靜的宅院。 說要玩樂,然實際上他來到徐州之後,壓根沒機會到外頭走動,也許他該趁這當頭好生玩樂一番。 心中正忖著要上哪家酒樓,卻突見一抹熟悉的身影踏進眼前的醉心合。 「姓馮的?」 眉頭不禁微挑。哼,有多正直?天下烏鴉一般黑,他會想上酒樓,乃是天性……就只有她那個笨蛋真將他當成聖人。 心裡冷啐著,正想要往另一家走,卻又見一座轎子停在醉心合前,一會裡頭走出一位衣冠楚楚的半百男子,只見酒樓掌櫃人止即走到門外迎接,打躬作揖,好像在迎接什麼貴客。 「這是誰?」他咕噥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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