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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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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絕不可能知道這等事的!可他真是說中了,就算是用猜的,也不可能猜得這般准啊! 一旁的褚遠更是嚇得傻眼,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就說了,這等私密的事,怎能在外人面前說呢?」見她如遭雷轟,他忍不住捂嘴偷笑。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愣愣地開口,像在自言自語。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知道她的胸前有一顆紅痣? 這種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 「娘子,你可不會傻得想要現下拉開衣襟印證吧?到時候要是有人舉證歷歷,惡意壤你名聲,相公我……會心疼的。」他唱作俱佳地道,睇著她恍神得厲害,捉弄起來更覺有趣。 嘿嘿,這事他可不是胡亂猜測的,而是他親眼所見,儘管年代有些久遠,他仍然記憶猶新。 「我不會壞了狄姑娘的名聲,倒是你……」褚遠瞪著他,儘管心裡正惱,可還是故作鎮定。「你既與狄姑娘有婚約在身,又何苦在迎親之前便壞她的清白?你這麼做,才是真會壞了她的名聲!」 「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哪有你這外人置喙的餘地?」他勾唇哂笑。 唷,好個稱職的外人啊,居然硬是要替她出一口氣,敢情真是為她死心塌地的愛慕者?但他偏不如他的意。 就不信在聽了這一番說詞之後,他還想再追求她。 這般生趣的玩意兒,可是不多見,豈能隨便拱手讓人?畢竟,他識得她,可是在他之前呢。 「我……」褚遠咬牙,拱了拱手。「我先告辭了。」 臨走前,他還不忘瞅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狄心良,而後才悻然離開。 霎時,書房裡頭靜默無聲,慕容悠挑起濃眉直瞅著傻愣在一旁的狄心良,見她手裡還提著筆,瀲灩的水眸染上一層紅霧,嘴裡還不斷地念念有詞,他不禁走向前,微俯下身子睇她。 「娘子?」 冷不防的,一記赤辣的巴掌毫無預警地甩向他,叫他不禁有些愕然,難以置信她竟敢摑他耳光!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緊握粉拳地怒瞪著他,瑩亮的淚水驀地滾落。「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胸前有紅痣?但是即使知道,你也不能這般口無遮攔,你這麼做,會……會壞了我清白的!」 話到一半,她已經氣得泣不成聲,淚水決堤似地滾落。 慕容悠傻眼地瞪著她,大手撫上燒燙的頰。他還末同她問罪那人是打哪來的,她倒是先哭成個淚人兒了? 嘖,她以為哭了,他便不同她計較嗎? 他長這麼大,連他爹都未曾動手打過他,她竟然如此地大膽!惱意油然而生,然而一瞅見她淚流不止的模樣,他不禁撇了撇嘴,沒好氣地道:「不過是說說罷了,誰會當真?」 不就是小時候不小心瞧見的?那扁平得不能再扁平的胸脯,誰有興致來著?再者,事過多年,瞧她似乎也沒什麼長進,和當年相差不太多,有什麼好計較的? 而且她只要否認不就得了?誰都會當成玩笑看待的……說到底,是她自個兒直性子,怪誰? 「誰聽到誰都會當真的!」她泣道。 「嘖,無聊。」他輕啐一口。「大不了,我真迎娶你不就得了?」 不就是丁點大的事,犯得著鬧得這般大? 沒想到她非但對他動手,甚至說起話來也不吞吞吐吐。想反抗他?別傻了,她以為他會由著她嗎?! 狄心良驀地抬眼,大眼泛上一圈紅霧,嘴唇抿了又抿。 「我不原諒你,絕不!」 話落,她手握著筆一路往外跑,留下怔愣的他,傻傻地瞅著她小碎步跑開的背影……不原諒他?不原諒他! 這是什麼意思? 想甩開他?別想! 打定主意,他隨即拔腿往外,沒兩步便將她輕而易舉地揣進懷裡。 「丫頭,你倒是說說,你不原諒我是什麼意思?」向來只有他心血來潮戲弄人,可沒有他人原不原諒他的道理。 「你放開我,你要是再不放,我可是要叫人了!」她怒聲低斥,隨即緊咬著下唇,就怕自個兒在他面前露出駭態,一個不小心又哭成淚人兒。 不成,她絕對不能叫這等無恥下流之人給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得趁這當頭,令他明白,她不再是昔日的膽小丫頭,不是他能夠胡亂戲弄之人,更要他曉得,姑娘家的清白不是他可以拿來戲弄人的手段! 慕容悠挑高飛揚濃眉,心裡頓感有些異樣,一種難喻的悸動湧起,他直瞅著她的水眸,薄覆水霧、瀲灩生光,緊咬著下唇的模樣,說有多俏便有多俏,壓根不像個死氣沉沉的膽小娃娃,令他心生意外。 是有點惱她敢反抗他,可又有些開心她不若以往那般怯懦,然一瞧見她臉上橫陳的淚,叫他稍稍心生愧疚。嘖,哪來這麼多囉唆的想法? 她到底在哭什麼?挨打的人是他又不是她,說到底,他方才是在為她解圍耶,她瞧不出來嗎?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膽敢誤會他少爺的美意,難得行善一則,居然叫她誤會,真是令人不舒坦極了。 兩人對望良久,慕容悠,撇了撇唇,涼聲道:「丫頭,你想叫就叫,我可無所謂,橫豎本少爺該道歉的也道歉了,大不了迎娶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迎娶她,算是抬舉她了。 天曉得普天之下,有多少達官貴人想要將閨女許配給他,而他可是瞧也不瞧一眼的,如今,他因為一時失言,願意付出這個代價,她該偷笑了。 「我……」她氣得直跳腳。「我才不要嫁給你!」 「你說什麼?」他眯起魅眸,不悅的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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