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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要他笑,是因為他的笑容可以粉碎那些傳言,讓眾人以為他與命案無關,要不怎能笑得如此春風得意了?

  “……丹禾,我的牙快咬碎了。”

  “怎麼了?”

  “……我可以揍人嗎?”

  聞言,她不禁掩嘴低笑。

  她是如此被他看重,呵護在掌心,如此強烈的獨佔欲望,讓她感覺自己在他的心底是塊寶。

  她該開心,但心卻沉著,忍不住擔憂要是他發現她的允諾不過是一場騙局,會如何看待她。

  “……真是該死。”尹於棠不由得閉了閉眼。

  丹禾笑著,看見迎面而來的是嚴風,隨即又是朝他一笑。

  “你怎麼會在這?不是回淮南了?”

  “你以為我非得要回淮南才辦得了事嗎?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你說的事,我全都辦妥了。”嚴風說著,瞥了他身邊的人一眼便不滿地說。“你這是怎麼著?今兒個帶了這麼豔麗的姑娘在身邊,難道就不怕丹禾真不要你了?”他的目光只是輕掠過丹禾。對她沒太大興趣。“喏,現在到底是怎麼了?你跟她說了沒?”

  “已經說了。”見他沒將目光落在丹禾身上,尹於棠這才勾笑。

  “回答呢?”

  “就……一切盡在不言中。”

  嚴風瞧他笑得春風得意,朝他胸口一拍。“記得婚禮時可要請我坐大位,要不是我,你這木頭腦袋還想不通呢。真是的,天底下哪有兄妹同寢共浴的道理?更別說別人看她你就想打人,就連我看畫像你都吃味!”

  “別、別說了。”尹於棠沒想到他竟隨口爆出這麼多隱私,亦沒發現自己身旁的花娘正是丹禾,如此一來,等同在丹禾面前揭他的底,教他很不自在。

  而丹禾濃纖長睫垂斂,即使心中泛起更加濃厚的甜,但另一股不安也益發揮之不去。

  “只是,你倆既然好事已近,你怎會耗在花樓裡?”原本他是來見淩煙的,沒料到倒是先遇見他。

  “那是因為——”

  “奴家寶兒,見過爺。”丹禾上前一步,神色自若的福了福身。

  “寶兒?”嚴風垂眸一探,突地眯起眼。“怎麼這花娘像極了——”

  “夏傑,替嚴爺準備西二房。”為免他揭穿丹禾的身份,尹于棠余光正好瞥見夏傑,便朝他招手。

  在樓外的夏傑聞聲快步而來,不經意地看了丹禾一眼,隨即一愣。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是。”他隨即領命而去。

  尹于棠推了嚴風一把,要他先走,隨即握緊丹禾的手。“走吧,我可以上樓和嚴風談些正經事吧?再待在這裡,我可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丹禾抿唇低笑,由著他牽著手,隨他上樓。

  “待會,你先回房等我。”

  聽出他話中濃濃的獨佔欲,她不禁笑吟吟地道:“一切都聽三爺的吩咐。”

  然而丹禾才剛回到三樓的廂房,卻發覺外頭有些動靜,想了下,她拿起酒壺往外走,便見夏傑就在門外。

  “丹禾。”他喚。

  她瞪大眼。“夏大哥,你認得出我?”不該坦白的,但驚訝就是這麼毫無防備地脫口而出。

  昨天她罩面紗下樓,介紹給樓裡的雜役和武師知曉時,他並沒認出,而今天她扮成這樣,別說樓裡的雜役及武師,甚至連嚴風一開始都沒能認出她來,怎麼他竟看得穿?

  想想也對,他們的交情不同,是從小就認識的。

  “真是你……”夏傑難以置信地攏緊眉頭。

  丹禾苦笑,暗惱自己竟對自己人忘了防備。

  在未找出兇手之前,在醉月樓裡當差的每個人都有可能就是兇手。

  “怎麼會這樣?你怎會成了花娘?”夏傑急問。

  “我……”

  這話難答。就算夏傑不是兇手,也極有可能和兇手有來往,說不準會在茶餘飯後將她的計劃說出,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只是,如今要臨時找個藉口,她還真想不到呢。

  “難不成是三爺逼迫你?”他冷聲道。

  丹禾垂眼,神色不變,唇角隨即悲傷地往下垂。“夏大哥,不是三爺逼我的……”她說著,閃避他的注視,表現出極為悲楚的模樣,其實心裡卻是極為慶倖他替她找來好藉口。

  就這麼著吧,放出這樣的流言,傳到兇手耳裡,也許會讓兇手憤而再次動手。

  “要不是三爺逼你,以你的性子,又怎會自願淪落為花娘?!”夏傑惱吼,趕緊壓低聲響。

  “這不就是我的命嗎?我的命是三爺救回來的,如今就當是報答三爺吧。”她把苦命孤女的角色揣摩得入木三分,就是要藉由夏傑的口,散播出尹三爺將救回的孤女推入火坑這個消息。

  依夏傑的性子,必定會為她憤憤不平,繼而向身邊的人道出此事。

  他怔愣得說不出話。

  “夏大哥,這事,你別往外說。”她不忘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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