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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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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春宵之後,尹於棠眸色渙散。 倚著床柱而坐,他赤裸著上身,看著睡在身旁、滿臉疲憊的丹禾,痛苦地捂著臉。 渴望找到出口的愛情讓他放縱貪歡,如今才後悔得胸口發痛,只因她是醉著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昨晚,他要得太狂,仿佛像是被末日追逐,讓他一遍又一遍地嘗盡她軟潤的身子,像瘋了般不斷渴求。 但即使身體是滿足的,心卻滿懷痛楚。 察覺身旁有了動靜,他目光一移,對上她驚詫的眸色,那眸裡有著來不及掩飾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丹禾。」他低喚道,想碰觸她,卻被她避開。 「別過來。」她退到牆邊,緊抓著輕軟絲被,昨晚的記憶如潮,拍得她心頭發熱。 難以置信!她竟然硬賴到他身上,對他又親又撫,而他——偷覷他一眼,瞧見他如犯大錯的悔恨神色,她心間頓時一冷。 看來,喝酒真的會誤事,竟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真正犯下大錯的人,是她。 「丹禾,你身子要不要緊?」他不敢靠近她,就怕她的抗拒會讓自己更受傷。 「……我沒事。」她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點。「我的衣裳呢?」 「在這兒。」他起身,拎起散亂在床尾的衣物,卻突地瞧見一隻繫繩的木雕娃娃,那粗糙的刀法、熟悉的輪廓,分明是他送給她的木雕娃娃! 再仔細一瞧,木雕娃娃色澤光亮,彷佛常被人擱在掌心把玩……這娃娃,她常常拿出來玩嗎? 「沒瞧見嗎?」 「衣裳在這兒。」聽見她的詢問,尹於棠忙將衣裳遞去,而木雕娃娃卻還在他的掌心,仿佛透過娃娃,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思念……這是思念吧,否則她為何要將木雕娃娃系在中衣系帶那麼隱密的地方? 丹禾從被子底下伸出手,接過衣裳之後,看都不看他一眼。「可以請三爺回避嗎?」 面對她的淡漠要求,他沒有回應,心中燃起希望的火花。 她對他,真的一點情感皆無?要真是如此,她為什麼還留著木雕娃娃? 像是下定了決心,他驀地開口,「丹禾,我要娶你為妻。」 一旁的丹禾瞠圓水眸,傻愣愣地看向他,只見他瞧也沒瞧自己一眼,自顧自地又說:「既然都已經是這樣的結果,那……我當然該要迎你為妻。」 她的心跳遽急,因為他的提議,但腦袋偏是該死的清晰,脫口問:「那麼……莫家千金呢?」 「我要退婚。」他想也沒想地回道。 他要的妻子只有她,終身只娶一個妻,不可能再容納其他人。 「不可以!」她想也沒想地低斥。 「為什麼?」 「莫家這門親事,是老爺生前應允的,況且,兩家互有生意往來,你絕不能毀婚。」再說,這是夫人期盼的親事,怎能毀在她手裡? 「……那你呢?」 「我無所謂。」她別開眼,不看他閃爍著怒火的眼。 「無所謂?!你的清白毀在我的手中,你知不知道你往後是無法出閣的?」他忍遏不住地低咆。 「那也是我的命。」 既然與他註定無緣,那麼貪歡一宿就是她最甜蜜的記憶,她要的就這麼多,已經夠了。 「說那是什麼傻話?!事已至此,我非娶你不可!」 「我不需要三爺為了贖罪娶我——」 「誰說我是為了贖罪才娶你?」 「不然呢?」 「當然是因為我愛你!」他吼。 「你……愛我?」她驚得瞠目結舌。 「對,我愛你!我一直喜歡著你,三年前離開你,我被思念折磨得只能用酒澆愁,本來打算回府跟爹說我要娶你,可是爹卻在臨終前逼我答應莫家的婚事。」他的表白一直埋在心裡都苦無機會訴說,眼下也許是老天給他的契機。 丹禾聽得一愣一愣,難以相信他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 「……可是,你不是喜歡淩煙?」她抓緊被子,難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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