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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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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奈地閉上眼,不多做辯解, “接下來,你該不會要跟我說,你還會跟她親親抱抱吧?” “不、不成嗎?!她是丹禾,是我最寶貝的妹子,就算是你,我也不給!”尹於棠說得鏗鏘有力,彷佛這事毫無轉圜餘地。 嚴風錯愕地看著他,而後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他氣惱地低吼。 “笑你是個傻子!” “什麼跟什麼?!”他怒氣衝衝地收回畫,放進抽屜裡,而抽屜中早已放滿一大疊丹禾的畫像。 “尹於棠,你那不是思妹之情,而是愛上她了,不,你愛慘她了!” “胡扯!丹禾是妹子。”他很堅持。 “好,如果只是妹子,咱們現在就起程回金陵,我要跟你妹子提親。”嚴風扯著他站起身。 “別胡鬧,我說過,丹禾有我就夠了!” “有你怎麼夠?你要用什麼名義照顧她一輩子?當她的兄長?還是良人?” “我……” “你仔細想想,你能忍受你的丹禾被我壓在底下?” 聞言,尹於棠想也沒想便揮拳而去,幸虧嚴風反應極快,往後退上兩步才勉強閃過,但他壓根不惱,反倒是笑得放蕩。 “瞧,你根本無法忍受,不是嗎?那是一個男人對心上人的反應,絕不可能是對妹子的情誼。” 尹於棠不禁怔住。回想當年他一聽見陸清瓏說出對丹禾的猥瑣字眼,便失去了理智……原來,他對丹禾抱持的手足之情早已經變質,而他卻一直沒發現? 原來,那是愛情。 原來,他的心早已經迷失在她的笑裡。 當他厘清的瞬間,思緒份外清晰,仿佛連心都恢復了跳動,而思念化成了衝動,教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她。 “爺,有封金陵來的信。”下人從外頭走來。 回過神,接過信,他快速拆開,卻臉色愀變。 “怎麼了?” “……我爹病重。” “還未回來嗎?信不是在三天前就捎回了,怎麼現在還不見他的身影?”尹府北方主屋內,尹夫人虛弱無力地坐在花廳主位上。 丹禾一記眼神,尹夫人身邊伶俐的小丫鬟隨即領命而去。 向前一步,丹禾在主位旁沏了壺熱茶,遞給了尹夫人。“夫人先喝口熱茶,安著心頭焦躁。三少捎回的家信在三天前就到了,代表他今兒個必定會回府,請夫人靜心等等。” 尹夫人神色憔悴,整個人像朵凋零的花。“我能等,但老爺還能等嗎?” “娘,莫叔不是從泉州趕來探病?有莫叔在,爹定能再撐上一段時日,畢竟爹可是很好面子的,他不會允許自己在友人面前失態。”坐在另一頭的尹子蓮涼聲啟口,飲著紅袖已吹得微涼的茶。 “但要是你莫叔待會就走了呢?” “那就想辦法讓莫叔留下來過夜。 尹夫人皺著冒,滿心擔憂。 丹禾沉默,垂斂長睫,粉拳在寬袖底下緊握著。 打年初開始,老爺的身子骨便一日差過一日,終於在半年前倒了下來,就連大夫都說藥石罔效了,找了再多神醫,說詞全都一樣,於是尹夫人才要二少趕緊想法子聯絡上三年未歸的三少。 這三年內,三少並非是音訊全無,大抵幾個月便會捎回一封家信,但也只告知他在外遊歷,增廣見聞,信中從未提及過她,仿佛她的存在已經從他的心頭徹底抹去。 而她,在大少那兒待了一段時日之後,大少便要她到主屋服侍尹夫人,並學習更多事,就連總賬房都能任她來去自如,她如今極受老爺夫人的倚賴,在外跟隨老爺到各商行走動,在內替尹夫人打理府內瑣碎,甚至是奴僕事項。 在下人眼裡,她儼然成了尹府總管。 對她來說,這已是她最大的福報了,所以她會盡其所能地守住給予她恩情和疼愛的老爺和夫人。 只是,就拍三少放蕩成性,晚了歸鄉路,遲了和老爺的最後一面……這幾日,該當是老爺的最後時日了呀。 正當她攢眉想著的同時,外頭突地傳來急步聲,人未到,聲倒是先到了。 “二哥,別打了,我這不是趕回來了?” 丹禾身形動了下,激動的聽著那把熟悉卻又添了幾分醇厚的低嗓。 “臭小子,你了得,出一趟遠門就忘了回家的路,既然都傻了,我乾脆把你打得更傻點,鎖在府裡。” “那也得等我見過爹之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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