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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喔。”她應了聲,甜甜地笑了,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三爺,你好久沒有抱抱我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體溫他的臂彎,老是被他拒於千里之外,真的讓她好受傷。

  他不舍地親吻她的發。“等朝中的事塵埃落定後,咱們就能太平好一段時日,屆時愛怎麼抱就怎麼抱,哪怕天天膩在一塊也不成問題。”

  “雖然我爹說侯爺不會有事,但真的會沒事嗎?”

  “既然七王爺都這麼說了,代表已是定局。”他低聲喃著,嗓音裡透著疲憊。“當初侯爺回朝時,身上就受了重傷,養了幾日不見好轉反而愈嚴重,他便差了雙全找我,那時他說,他寧可死在我的手裡,也不願死在二房手中,我才為此幫他一把。”

  “三爺,對不起,我不該誤會你,我……”

  “你也沒說錯,我對宋府是有恨的,當初柳氏設計我,讓丫鬟爬上我的床,再引我爹撞見這一幕,我爹氣得將我除籍,趕出了宋府……我恨我爹不明究理,可後來侯爺說,我爹是為了保我才這麼做,因為我娘已經死得不明不白了,我爹不願再賠上一個我,才讓我離開宋府。”

  似錦垂著眼,想起柳氏的仇視。“她是因為你爹娶了你母親為妻,所以才討厭你的吧。”

  “我爹與我娘本是青梅竹馬,早有婚約,但太夫人卻硬是給指了柳氏這門親事,而在迎娶柳氏三年後,我爹以平妻之禮將我娘給迎進門,而柳氏是名門千金,這對她來說是個污辱,於是她把氣出在我身上,還為此謀害了我娘……太夫人明明知道,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太夫人為何如此縱容她,將權交給了她。”

  “就是你在扶桑院說的那些?”

  “沒錯。”頓了下,他才道:“太夫人一直偏愛二房,那是因為我爹襲了爵,而二叔從小就體弱多病,娶妻之後卻一直未能有子嗣,太夫人自然是關注得多,甚至在我爹領軍出征時,柳氏與我二叔日久生情,懷了宋絜,太夫人怕二房絕嗣竟容忍下來。”

  “確定?”這種事可是一大醜聞,威力之大會讓侯府面上無光,而柳氏絕對逃不過白綾三尺。

  “先前你提起了在同陽鎮榮養的陶嬤嬤,她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少數可能知情的嬤嬤,我特地跑了趟同陽,套出了結果,卻不怎麼意外,以往我就覺得柳氏對二叔、對宋絜的好超乎尋常,如今是證實了。”

  據陶嬤嬤的說法,當年正因為二房媳婦一直無法有孕,羅氏極為擔憂子嗣問題,可偏偏柳氏卻在丈夫不在侯府時有了身孕,羅氏立刻差人將柳氏押進扶桑院細問。這一問知曉了是長媳勾上了小叔有了身孕,教羅氏震怒,卻又想起可憐的二子恐會斷嗣,才不得不隱忍了柳氏,想了一計。

  她推說二房通房有孕,挪進扶桑院待產,直到柳氏欲生產時,便推說是早產了死胎,同時除去了二房通房,說是難產而死,一切天衣無縫,再將宋絜交由二房媳婦教養,沒過幾年,二房媳婦死了,到底是病死還是遭人暗中下藥,這就不得而知了。

  而老侯爺始終未察,是因為老侯爺在柳氏有了三個月身孕才回京,一回京便迎了平妻,且一個月後便傳出了好消息,全神貫注都在平妻身上,哪怕曾與柳氏同床共寢,也不會注意柳氏到底是懷了多久的身孕。

  而這事,就這般掩蓋了下來,要不是他追查了,這秘密將會隨著府中長輩帶進棺材裡。

  “可是,侯爺也是她的兒子,她怎能如此偏頗?”

  “因為侯爺像我爹,看見侯爺八成是會讓她想起我爹吧。”他不予置評地揚起眉。“但不管怎樣,這醜事已經被我揭開了,至於如何處置她,就等侯爺回來,那不是我能插手的。”

  似錦忖著,這事對侯爺來說,是一大衝擊,但卻是必經的痛,畢竟該還的公道還是得還。她抬眼問:“三爺想恢復宋姓嗎?”

  “想。”他對宋府有依戀,就像每個人眷戀自身的故土,他曾經驕傲得不承認,卻總是在字裡行間透露他不自覺的渴望。“可現在的你一旦貴為縣主,那就不是我能匹配得上的了。”

  “那都是假的,我爹那麼做是為了防止我和他相處惹來冷言閑語,害我處境難堪罷了,而你一旦恢復宋姓,不就擁有了功名?而事實上——”她定定地注視著他,怯怯地吻上他的唇。“我已經是你的妻了。”

  一個吻豈能滿足李若凡?現在的他貪婪得想要更多,大手已經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

  §第十五章 終於恢復身分

  柳氏一夜未眠,等著兄長那兒傳來消息。

  “老夫人,舅老爺差人捎來消息了。”楚嬤嬤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小花廳裡。

  柳氏接過了信,拆著信問:“可有捎口訊?”

  “沒有。”

  柳氏心裡微沉,取出了信,驚見竟是厚厚一迭,再仔細看過一遍後,才發覺裡頭除了一份家信之外,還夾雜著宋綦在邊防時與敵私通的買賣明細,但這字跡並不像出自宋綦之手。

  “老夫人,舅老爺怎麼說?”楚嬤嬤低聲問著。

  柳氏就著燭火燒了信,壓低聲音道:“絜哥兒被押進刑部大牢,說是宋綽舉發了絜哥兒豪賭,金額過大引人疑竇,由宋綽著手查辦戶部是否盜用了國庫款項。”

  楚嬤嬤雖不識字,但好歹是從官家出來的奴婢,自然明白輕重。“老夫人,這事要是定案,罪名不小。”

  柳氏冷冷睨她一眼。“誰說會定案?”

  “是,老夫人說的是,這全都是李若凡栽贓的事,只要詳查必定會還二爺一個公道。”楚嬤嬤快嘴地改了說法。

  “還公道?那班賊人恨不得讓絜哥兒死,哪裡會查個真實?假舉發真嫁禍,狠心地要置絜哥兒于死地,我豈能讓他們如意?”柳氏冰冷的笑意在搖曳的燭火勾勒下,顯得猙獰而令人畏懼。“想讓絜哥兒死的人,誰也都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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