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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三夫人肯定早就傾心,要不怎會為三爺作畫?」

  「是這樣嗎?」他低聲喃著。

  說的也是,似錦是防心那般重的人,她願意接受自己,不就意味有著一份情?可如今在她誤解他的同時,他也傷透了她的心……他得把事說開才成,不能容許她再誤解他半分。

  「三爺,宋絡回來了,要不要讓他去將大夫請來?」

  李若凡回神,抬眼望去,瞧見宋絡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來。「三爺。」

  「如何?」

  「在同陽鎮的莊子裡找到了陶嬤嬤,而且還有其他發現,我想三爺應該親自走一趟同陽鎮。」宋絡語帶保留,字句隱晦。

  「是嗎?」李若凡沉吟著。

  眼前首重陶嬤嬤一事,只要證明宋絜是柳氏所生,他就能讓柳氏無顏活在這世上,所以他該即刻前往同陽鎮。

  可這一來一去得費上幾天功夫,就怕待他回來,誤解更深。

  「三爺,我認為這事得快,否則怕有變數。」

  李若凡握了握拳,將畫遞給了醍醐。「將三夫人的東西放回房裡,你過去行正軒那頭,侯爺要是問起,就說我出了遠門,快則三四天才會回來。」

  「是。」醍醐應了聲,隨即又道:「三夫人的事……」

  「她正在氣頭上,我現在說什麼,她八成也聽不進去,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讓彼此冷靜一點也好,省得氣頭上,什麼鬼話全都說出口。

  一早,江麗瑤讓秋月梳理整裝好,欲進宋綦的寢房,卻見似錦在門外候著,不禁訝道:「似錦,我不是說要你回去歇息,你該不會一整晚都在這兒吧?」

  似錦紅著眼眶,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小姐,我沒事的,而且我有去歇一會,讓玉蘭替了我一下。」

  江麗瑤皺起眉。「本來就有上下半夜的值夜,這裡還有其他嬤嬤可以值夜,你沒必要一直守在外頭,況且大夫不是說了,侯爺吐出的是鬱結的汙血,吐血反倒是好事。」話落,拉著她回角房。

  「似錦,你和三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從實道來。」江麗瑤一進房劈頭就問。

  打幾天前,侯爺嘔出一口血,似錦便回行正軒伺候,一天兩天還不打緊,到了第三天她就覺得不對勁了,差人問了,才知道李若凡早在那天就出了一趟遠門,至今都還未回來。

  「沒事。」

  「沒事?」江麗瑤眯起琉璃似的眸。「你那神情看起來就不像沒事,是不是在牙行時發生什麼事了?」

  似錦抿緊了唇,怎麼也說不出那天的事。

  哪怕大夫說了侯爺無礙,但天曉得呢?要是那位大夫是跟三爺同夥的,說的話根本就作不得准,再往惡處想,就怕如此一來,侯爺的身子會更差,要她怎麼不憂心,非得在房門外候著不可。

  不管怎樣,三爺捅出的簍子,她總得想法子彌補才行。

  「算了,你要真不肯說,我也不逼你了,橫豎你就在這兒歇著,要真有事,我會讓人來喚你。」

  「小姐……」

  「照顧侯爺已經夠教我煩心了,別連你也病倒了,到時候逼死我。」江麗瑤沒好氣地說著,正要出門,就見洪嬤嬤急匆匆地跑來。「洪嬤嬤,發生什麼事了?」

  本來已坐到床上的似錦,聞言立刻起身,走到江麗瑤身後,就怕是侯爺那頭傳來了壞消息。

  「大夫人,宮中內侍來了,請大夫人趕緊去領旨。」洪嬤嬤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臉上是遮掩不了的笑意。

  真是太不巧了,太夫人今日一早就去清竹寺上香,而老夫人去訪故友,兩人此時都不在府內,無法第一時間得知皇上的封賞,共享榮耀。

  江麗瑤楞了下,才剛踏出房門,便見有人已經進院門,趕忙迎向前去。

  「武平侯夫人不需要多禮,奴才是奉皇上旨意,送來皇上的賞賜,此外皇上下令讓御醫跟著前來給侯爺切脈。」宮中內侍向前止住江麗瑤行禮,噙著笑意說。

  「多謝公公。」江麗瑤趕忙領著內侍和御醫進了宋綦的寢房。

  待御醫診治過,開了藥方後,內侍才取出聖旨,念出皇上的賞賜,隨即讓人將賞賜給抬進房裡。

  江麗瑤接過聖旨,卻不能理解皇上的賞賜怎會是一座紫檀屏風。

  「侯爺,這兒還有一封皇上的密箋?」內侍躬身朝他遞出一封信。

  「多謝公公。」宋綦接過後,使了個眼神要江麗瑤給賞。

  江麗瑤給了賞後,恭恭敬敬地將內侍給送出門才回到行正軒。

  這一回來,見到的情景真教她結實地嚇了一跳。「侯爺,這屏風怎麼損了一角?」只見擱在床邊的紫檀屏風已經掀開了黃綢,可底下的屏風是有虧損的。

  宋綦微揚起眉,嘴角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問:「三爺還沒回來?」

  「還沒呢,一點消息都沒有。」江麗瑤雙眼還是瞪著那座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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