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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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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笑了,有些飄忽。「若我還活著,只要你一句話,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為你歸來。」 「哇,這句承諾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千萬別讓於將知道,我怕他會殺我滅口毀承諾。」好甜蜜的話,都快酥進他的心了裡了。 她不禁被他逗趣的模樣給逗笑。「你和他真是打自同一個娘胎?」瞧他起身艱辛地套不上衣袍,她下意識的走向前替他拉好對襟,瞥見上頭的護身符。 「怎麼你也有一個?」 這是時下正時興的嗎?世於將也有一個。 「啊啊,難道你已經和於將袒裎相見過了?」他掩嘴低呼得很假。 璽臉上浮起紅暈,微惱低吼,「才不是!我是替他療傷時瞧見的。」 「喔喔,原來如此啊。」他假裝放心地拍了拍胸膛,順手抓起那個已經相當破舊的護身符。 「這符呢,是十五年前欲和父親從京城上宜化鎮時,我娘特地到洛陽白馬寺求來的,我家兄弟皆有一個。」 「這樣子……」怪了,她到底在哪瞧過?第一次瞧見世於將的護身符時,她也有莫名的熟悉感。 「于將有心結,若你解得開,無論你是敵是友,我都不介意。」世於略突地沉聲說。 她抬眼探去,突地發覺世於略像只笑面虎,總是笑臉迎人,令人感覺無害,但他的眼比世於將還要沉篤睿亮,恍若任何人事物都逃不過他的眼,那鋒芒精湛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慄,和不笑時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世於將相似極了。 「你太抬舉我了。」她苦笑。 世於將什麼都沒告訴他,他當然不知道那人要她即刻離開,他們兩人之間,此世註定無緣。 璽和拔都共乘,兩人急馬奔回韃靼陣營,周圍景致不斷往後刷過,璽卻無心理睬,只是單手抓著衣襟,思緒飄得很遠,想的念的,竟都是那男人的喜怒哀樂。 「璽殿下。」拔都極沉的嗓音忽地在她耳畔響起。 她驀然回神,才發覺天色已快亮,韃靼的陣營近在前方。 她居然在馬上想得這般出神? 「璽殿下?」 「我沒事。」 拔都目光落在她頸上極為明顯的紅印,付了會,不動聲色地拉高她的盤領。 璽歎口氣。「拔都,真是對不住,我心情煩得很,對你口氣差了些,你別放在心上。」十五年前,她與父汗和諸位皇兄一同到邊城附近秋狩,她年紀太小,在河邊玩耍,卻發現了順流而下的他。 那時的他性命垂危,是她央求父汗派請大夫將他救活,然而醒了以後,他卻沒了先前的記憶。 從此以後,他只認定她,待在她的身邊,成為她的貼侍,陪地學武藝、醫術和使毒,還擅長易容。他沉默寡言,卻赤膽忠心,她拿他當兄長摯友看待,所以在韃靼國內,她的秘密除去母妃,唯有他知道。 「不會。」不著痕跡地為她掩飾曖昧紅痕,他隨即先下馬,探手想牽她。 「拔都。」她依靠著他下馬。 「璽殿下?」他謹慎確保她平安踏在地上。 「征北王是個強敵。」 她贏不了他,半點勝算都沒有,甚至連一顆心都沉淪了。 「璽殿下不弱。」 她側睇他,笑了。「我還有拔都。」 「是的,拔都永遠都不會離開璽殿下。」清俊沉厲的臉抹上一絲笑意,柔和了那張向來自律甚嚴的冷臉。 「這段時日辛苦你了,讓你老躲在暗處護著我。」 「是拔都該做的。」他牽著馬直往營地,通過守營士兵。 「唷,瞧瞧是誰來了?」 刻薄的嗓音傳來,璽不快地抬眼瞪去。「父汗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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