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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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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哥客氣了,我也是個男人,儘管瘦了些,但別忘了我力大無窮,背著大哥就跟背一斗米沒兩樣,壓根不費力。」怕他不信似的,她舉起雙臂,擠出個兇狠的嘴臉。 「別糟蹋那張臉。」他攬起眉,伸手想拂去她惡意加諸在臉上的狠勁。 「哪裡糟蹋了?」她快一步退後,讓他撲了個空。 「很醜。」 「男人重要的不是臉。」她撇撇嘴,有些不快。 嫌她醜?她在韃靼可是被喻為第一美男的耶! 「是不重要,但在枯燥乏味的邊城生活,長得賞心悅目些,對大夥都好。」他隨便扯,重點只是要她別刻意弄醜他喜歡的臉。 「怎麼,這兒沒有軍妓?」竟得要靠皮相好的男人來調劑軍旅生涯? 「你要我去找軍妓?」 她心裡抖了下,別開臉,笑了。「欸,大哥,這事問我做什麼呢?男人總有所需,想去就去吧。」 世於將注視著她,唇角微勾。「可惜關城無軍妓。」 她臉上的笑意依舊,微微回過臉,很替他惋惜的模樣。「難為大哥了。」 「壓根不難為,只要我想要的.此生不會再放過,沒有我想要的,擁抱再多也乏透。」他笑得慵懶,把心意交織在字裡行間,等著她的反應。 只見璽愛辛神色不變,笑而不語,而他也不猛擊,兩人淡淡以視線交流,各式心思藏在彼此隱諱的眸底。 「王爺、王爺,不好了!」 世於將懶懶拾眼,瞧兵鐸從城樓上一躍而下,幾個箭步沖到他面前,奉上手中的快書。 「居庸那裡傳來消息,千里侯軍師心疾復發,性命垂危。」 世於將驀地起身,扯下他手中快書,迅速看了一遍,眉目沉凜了起來。「兵鐸,立即備本王的戰鬼,本王要立即啟程回居庸。」 「可王爺,你的身子……」 「去!」 他噙威的眸色銳利得教兵鐸不敢再勸,拱拳正要差人準備,便聽見主子又說:「慢,替愛辛也備上一匹快馬,她要和本王一道。若蘇尹回來了,就要他直接轉向居庸。」最後一句,是附在他耳畔輕聲交代的。 「是!」兵鐸領命而去。 「等等,王爺,你背上的傷不適合快馬奔馳,況且這裡離居庸少說一兩百里,你趕著回去,對你的傷極不妥。」璽愛辛皺起眉。 「愛辛,你擔心我嗎?」 「我擔心你砸了我妙手回春的招牌!」她沒好氣地低呼。 「放心吧,一點小傷不礙事。」他說著,扣住她的腕往寢房走。「回房收拾收拾,帶你去醫治我大哥的心疾。」 璽愛辛原本還擔憂著快馬會影響他近日漸收的傷,但突地意識到他健步如飛,身若潛龍……「你騙我!」 「嗯?」他回頭,不解。 「你根本不需要人攙扶!」瞧,走得跟飛沒兩樣,她得跑步才能跟上呢。 「……全都是愛辛的功勞,方才你攙我到外頭走動,現下我就覺得好多了,好似連背都不疼了。」說著,繼續抓著她往前走。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怎麼,攙著他吹吹風曬曬太陽傷就好了,還要她這個大夫幹麼? 世于將心情愉悅地大笑起來,她愈是氣惱,他愈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還笑!」 太可惡了! 城所在之山,屬太行餘脈,是太行八徑中最北面的一徑。兩山夾峙,一水旁流,艱折萬狀,車馬難行。 然而,世於將騎著愛駒戰鬼,如風徜佯在如臥龍的山道上,快馬三日回居庸,神速得教璽愛辛不得不佩服他異于常人的意志力和飛速的行動力。 雖然他老說背上是小傷,但大夫是她,傷勢如何她會不知道嗎? 本著醫者仁心的宗旨,她決定一抵達居庸,定要馬上再讓他嘗嘗地獄生肌散的滋味。 豈料—— 「愛辛!」一人關門,馬不停蹄地直行進行宮,世於將風也似地跳下馬等著她急馳來到,馬未止步,他已經躍起將她從馬上抱下,而後一路朝行宮垂花門奔進。 「等等、等等,大哥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跑。」璽愛辛掙扎著要跳下。 一路上將領士兵兩列迎候,他是沒瞧見那些人的眼睛像要掉出來了嗎? 「這樣比較快。」無暇理睬其他守城將領,他逕自抱著她轉上二樓。 「你的傷呀……」快馬三日,只歇不著五個時辰,連她都累透了,帶傷的他豈會不乏? 「不礙事。」上了行宮三樓,牆面窗櫺皆是素雅雕飾,他們進了花廳,掀開珠玉垂簾,即是世于將胞兄世于略的寢房。 「王爺,你總算是回來了。」 掀簾珠玉亂顫聲敦守在床邊的女子回過頭,面色激動,淚水在瀲濫眸底打轉,滾出一池漣漪。 「朝霧,我大哥還好吧?」世於將這才把璽愛辛放下,快步來到炕邊,審視著胞兄如紙面色,眉頭重擰著。 「千里侯在幾日前突地心疾發作,雖有軍醫在旁隨侍,仍是昏迷不醒,不見好轉。」朝霧秀麗面容滿是哀感,「還好王爺回來了,要不,朝霧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世於將歎口氣,輕輕將她摟進懷裡,拍著她的肩,緩和她緊繃數日的情緒。「沒事的別擔心。」 「王爺……」朝霧窩進他懷裡低低切切地哭著。 世於將垂斂長睫,舉措溫柔地安撫,卻發覺有一道極尖銳的視線從門邊不斷射人,他察覺,抬眼,對上璽愛辛來不及移走的不悅目色。 他笑開唇。「愛辛,過來吧。」 璽愛辛努了努嘴,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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