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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瀲灩沒轍地看著他,心想他是不想見二爺和三爺,只好將他留在房裡。

  應多聞一閉眼,疲憊隨即襲來,儘管無心入眠,但一刻鐘前剛喝下的藥還是將他催入夢中。

  他知道這一回自己傷得極重,再加上他無心配合,讓傷勢好得極慢,然而現在,他必須加緊把傷治好。

  原以為李叔昂該是會善待她,豈料他竟是如此喜新厭舊,甚至讓她重回青樓!

  混蛋,他真想宰了他!

  「多聞!」

  他猛地張眼,就見瀲灩微鬆口氣的神情。「……怎麼了?」

  「沒,你像是作了惡夢,一張臉兇狠得緊,還是你傷口又疼了?」她拿起手絹輕拭著他額上密佈的薄汗。

  「不是,只是惡夢。」在夢裡,他盡情地殺了李叔昂千百回。「你不是與他們用膳,怎麼回來了?」

  他微起身,避開她身上的馨香和酒味。

  「吃得差不多了,我惦記著你還要再吃一帖藥,所以先幫你帶一些吃的,待你吃飽了,藥應該也熬得差不多了。」瀲灩當沒發現他的回避,逕自打開食盒。「都是一些守歲的菜色,是二爺新聘的廚子,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應多聞隨意地吃了兩口,一會香兒便將湯藥給送來。「小姐,你回房歇著吧,瞧你這兩日忙得每天都睡不到兩個時辰,眼下都現黑影了。」

  「我不累。」瀲灩無聲咂著嘴,惱她故意在應多聞面前提起。

  「回去歇著。」應多聞沉聲說。

  「可是……」

  應多聞仰頭將湯藥飲盡,將空碗遞給她。「回去歇著。」

  「喔。」瀲灩只好讓香兒將桌面收拾好便跟著一道離去。

  待瀲灩一走,他便起身穿上袍子,束起了發,走到屋外,就見李家二爺和三爺正要離去。

  「李二爺,在下能否與你借一步說話?」他快步攔下李叔昂問。

  李叔昂見他臉色不善,笑了笑,二話不說地拉著準備離開的李若凡。「有什麼話,在這兒就能說了,不需客氣。」開玩笑,這傢伙長得這般高大,雖說傷勢未愈,但真要論拳腳功夫,他被打死的機會太高了,當然要拖著兄弟保護自己。

  李若凡橫睨了他一眼,抖開他的手,硬是退開一步。

  「二爺為何至今尚未給瀲灩名分?」應多聞也不囉唆,開門見山地問。

  李若凡聞言,不禁看了李叔昂一眼,只見李叔昂眨了眨眼,反問:「我為何要給她名分?」

  應多聞濃眉一攢,戾氣橫生。「二爺既與瀲灩有了夫妻之實,難道不應該給瀲灩一個名分?!」

  李若凡像是難以置信極了,而李叔昂呆了一下,撓了撓臉,笑得有點壞地道:「這事倒也不急,近來事多,不急於一時。」

  「李二爺,你當初捧著大筆銀兩替瀲灩贖了身,沾染了她卻不給名分,甚至還要她重操舊業,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莫不是嫌棄她了吧?」他的眼危險的眯起,像他不給個滿意的答覆,絕不會讓他踏出後院。

  「欸,我是絕不可能嫌棄她的,我疼她都來不及了。」瀲灩可是他的搖錢樹,已經是他心尖上的一塊肉,哄她都來不及,哪裡敢嫌棄。「她呢,在我這兒你壓根不需擔心,我跟她說過了,照雲樓由著她玩,我絕不插手,而她是大掌櫃,壓根不需要陪笑陪酒,這樣也不成?」

  應多聞審視著他,像是揣度他的話意有幾分可信。

  「反倒是你,瀲灩可跟你提起,為了保護照雲樓的花娘和瀲灩,我找了不少護院,可就怕武藝太蹩腳,護不了人,所以要你稍稍訓練這事?」

  「沒。」又也許她根本來不及說。

  「瀲灩護著你,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瀲灩為你做了多少,我敢問你,你又能為瀲灩做多少?」

  應多聞垂睫忖了下。「只要二爺善待瀲灩,我願聽從二爺吩咐,但要是二爺虧待瀲灩……找了再多護院,恐怕也護不了自己。」

  「你儘管放心,我絕不可能虧待瀲灩。」李叔昂見他一臉狠樣,只差沒指天比地立誓,以換得他的信任。

  「既是如此,我就謝過二爺了,告退。」應多聞朝他微施禮,隨即回房。

  待應多聞走遠,李叔昂隨即軟腿地往李若凡身上靠。「我的娘呀,這傢伙殺氣很重啊。」

  李若凡冷睨著他,問:「你何時沾染上瀲灩了?」他從未見過他近女色,這回突然接了個美人胚子回來,說是看中她的才華,豈料竟是把人給吃了。

  「沒有!」他用氣音狠聲說著。「我把瀲灩當妹子,我沾染她,我還是人嗎?」

  「人家可是說得信誓旦旦,你倒也應得挺爽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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