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風箏 > 養妻七年險砸鍋 >


  梁子霈……想起她剛剛落荒而逃的樣子,笑意融在黑眸裡。

  他開始有點期待了,期待他們的下一次見面。

  魏家的歐式豪宅坐落在清幽的山腰處,文藝復興的古典建築風格,讓占地寬廣的建築主體氣勢磅礴,而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巧妙地結合了大自然美景,不管是晨起的日光、天上的流雲,還是夕日的彩霞、蓊郁的森林,隨便站一個角落,都可以輕鬆的盡收眼底。

  遺世獨立的結果,在交通上自然要付出點代價。

  不過,這對富可敵國的魏家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大不了多買幾輛車,多配幾個司機。居住的舒適感才是最重要的,反正魏家什麼不多,錢最多。

  因此深刻感受到交通不便的,應該只有梁子霈一個人。

  梁子霈轉學就讀山下的公立國中,每天搭公交車上下學成了她的例行公事。

  偏偏,距離魏家最近的公車站牌少說也有十來分鐘的腳程,再加上市郊的公交車班次本來就不多,錯過了就會有遲到的風險,是以早起便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開始的頭三天還好,可能是因為剛到新環境,她睡得不沉,可昨晚因為準備段考——

  別懷疑,就是段考!她這禮拜才剛到新學校新班級,根本都還沒完全適應,大考就報到了。要命的是,她居然直到昨天放學前才從同學口中得知今天要段考?!

  有道是“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儘管效果有限,總還是要咬牙拚搏一下。於是吃過晚餐後,她便抱著書本,拿出視死如歸的精神瘋狂猛啃。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靈,她今天真的睡遲了。

  福伯每天都是清晨五點就開始工作,今天想說孫女昨夜睡得晚,也不知能不能準時起床,老人家有點不放心,特地回屋去看看,床上隆起的身形果真證實那丫頭根本沒聽到鬧鐘聲,仍然窩在溫暖的被窩裡睡得天荒又地老。

  “霈霈,怎麼還沒起床?上學要來不及了!”福伯趕緊拍拍被窩裡的孫女,“霈霈!”

  “啊!”爺爺的呼喚讓梁子霈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她本能地抓過一旁的鬧鐘看,“呀,鬧鐘怎麼沒有響?完了完了,來不及了。”

  一陣驚天動地的梳洗後,她抓著爺爺為她準備的早餐,將書包往肩上一甩就奪門狂奔。

  平常覺得魏家豪宅聯外車道矮籬笆中的七裡香很美,葉面沾著露水透出晶瑩的美感,讓她總是時不時的停下腳步欣賞……可今天她一點欣賞的閒情逸致都沒有,只覺得這段路還真是要命的長。

  好不容易擺脫矮籬笆來到山區的道路上,梁子霈連歇腳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就繼續邁步疾走,期間她不停的頻頻看向腕上手錶的時間,第一次強烈的體會到什麼叫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當一輛黑得發亮的名貴房車經過身邊時,她真希望坐在上面的人是自己,讓她可以不必這樣地苦苦狂奔。

  “那不是福伯家的霈霈嗎?都這時間了,她怎麼還在這裡?”司機陳叔從後照鏡裡,看見了車外悶頭狂奔的小人兒。

  後座的魏雋澈耳尖地聽見陳叔的咕噥,原本平穩的心跳突然轉而激昂……

  他一直期待著和她的再見面,以為這對同住一個屋簷下的他們來說並不難,但事實上都幾天過去了,他居然一次也沒再碰見過她!

  這樣的情形,令他著實感到錯愕。

  對於小時候被她咬了一口的苦主,對於幫助她免從樹上摔下的好心人士,于情於理,她至少都該來打聲招呼,不是嗎?可她卻沒有,這讓始終惦記著她的魏雋澈感到不是滋味。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拂逆他,他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梁子霈就是那該死的唯一。

  他想故作冷漠的不理不睬,但終究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渴望,跟著抬起頭往後看了一眼——

  真的是她!

  看樣子她應該是從魏家一路跑出來的。瞧,大清早的,陽光也不烈,可她已經滿臉通紅,一副參加百米賽跑運動過度隨時都要趴下的模樣。

  魏雋澈向來沒什麼同情心,但他現在居然覺得有絲不舍,尚未意識到什麼,一個不假思索的命令已然脫口而出——

  “陳叔,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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