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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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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姬擺手,沒把他的理由聽進去,橫豎就是個不重女色的男人,她求之不得。 「謝謝公子伸出援手。」就算是拉著她在樹林裡疾奔有些狼狽,她還是心領了他的熱心。 江湖人稱她為「毒姬」,她一點兒也不想反駁,反倒覺得這名字真是響亮,搭配著她心狠手辣的下毒手法,簡直名副其實。 她不是善類,自始至終都不是,她也不想替自己狡辯,只不過,她並不是閑閑沒事愛下毒,只要不招惹她,她一身懶骨,又怎麼會替自己惹麻煩呢?就像現在,她還真感激眼前的「農夫」多事,讓她連出手的力量都省了。 「在下告辭,姑娘一路小心。」司徒加澤不忘再三叮囑後,轉身就邁步離開。 慕容姬看著他朗步往前,一身灰袍沒有半點停留,一步一步朝著未知的方向前進,離開她的身邊。 唉!又一個……不要她的男人。 慕容姬抿唇,心裡那猖狂的惡意,又一次在心口上跳動了。 男人要她,她不要。 但當男人不要她時,就會讓她想起另一個不要她的男人。 一種陌生的征服欲望,迅速竄上她的腦門。 「等等。」她突地開口,止住司徒加澤離去的腳步,回過身來看著她。 「慕容姑娘?」司徒加澤濃眉罩上疑惑。 「我人不舒服。」慕容姬軟軟開口,話畢,只見她雙腿突地一軟,整個人就要往地上跌去—— 司徒加澤瞬步往前,迅速抱住她軟下的身軀,將她緊緊護在懷裡。 慕容姬雖已見識過他「逃命」的功夫,卻也訝異於他移動的迅速。 「你……」慕容姬支吾,發出真心的讚美。「好俊的身手。」 司徒加澤只是搖頭,不把她的稱讚往心裡擱去。 「你哪裡不舒服?」他直覺把住她的脈,除了那原有的中毒現象,所造成的血流急竄之外,並沒有其它異狀。 「我腿軟。」慕容姬軟呢開口,頸項一偏,朝他的肩膀偎去,頓時淡香盈繞在他的鼻尖,他卻無暇理會。 腿軟?這是哪門子的病呢? 司徒診住她的脈,凝神聽著每個脈象分別,想找出她「腿軟」的原因。 慕容姬覷著他緊張的反應,心裡閃過一抹得意。 就不相信這人真是柳下惠! 人們雖嘴裡罵著她,但眼裡卻寫著真實的情欲,不管是對她的驚豔,還是對她的覬覦,她可是再清楚不過。 但眼前的男人不同,眼裡無波無紋,像是瞧見的只是個鄉野丫頭,教她的自尊往哪兒放。 所以,她故意了。 越是不理會她,她越是要瞧瞧這人的耐性到哪裡?自製力又到哪裡? 在這個人人團圓的中秋夜,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心裡想望的那個男人又……唉,不提也罷,還不如自己來尋些樂子,鬧鬧這看來正直的男人吧! 「抱我走上一段路,可以嗎?」她笑盈盈地對他露出勾魂的一瞥,說時遲那時快的,雙腿往上一蹬—— 出於直覺,司徒伸手抱住她,只為了不讓她摔跤,只是,頓時軟玉溫香沁滿胸口,他沒有興奮異常,反倒出現窘色。 這算不算得上是「霸王硬上弓」?雖然這「霸王」變成了「美人」,但一樣都做些強人所難的事。 「謝謝,我真的累了。」慕容姬紅豔的菱唇微微顫抖,盡力克制著竊笑的弧度。 很好! 這男人從見到她開始,始終恍如一株勁風不移的松木,氣度沉穩,不疾不徐,表現得剛毅寡言,彷似他一身灰袍那般無趣。 不過,現在看起來,至少還懂得憐香惜玉,多少滿足了一些她美人兒的虛榮,可算是半塊木頭,尚待開發。 司徒加澤的表情看來有些尷尬,美人在懷,他放下也不對,不放也不對,一肚子拒絕的話,亦不知道是該說出口還是該吞回去。 「快走吧,公子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慕容姬「好心」的提醒他,該啟程了,省得身後的追兵趕到。 「司徒加澤。」他終於糾正她。「別再公子長、公子短的。」相逢自是緣分,更何況在這荒郊野外,他們也算是有緣。 「司徒加澤……」慕容姬柔柔的嗓音,滑過這陌生的名字,媚眼朝他勾了勾,自動放軟音調。「那我就叫你『司徒』囉?」 司徒! 這兩個字輕柔滑過他的耳膜,挑動他心裡最隱密的一根弦,驀地蕩了一下。 好友們也叫他司徒,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但卻是第一次,他的心因為這柔軟的腔調而有了淺淺的波動。 他凝眸,看著這美麗的眸、美麗的眼、柔媚的笑容與軟中帶硬的態度—— 紅塵裡的一身腥,怕是很難簡單洗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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