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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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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焰一個提氣、縱身、飛點,將吩咐小二哥準備的那匹駿馬拋諸腦後,沒幾個起落,他就已經追上她,將小二的急喚聲丟在身後。 他的身形恍如鬼魅,迅速的趕到她身邊,飛身拉住她的韁繩,在小溪前逼得她不得不停不動作,盯視著她的目光嚴厲。 水荷也不怕,直直的俯視著他,如果不是技不如人;她更想做的事,是揍他兩拳,親手掐死這個讓她極沒面子的男人,然後再補上兩腳,讓他再也無法「危害」。 其他的良家婦女,也不會再去「招惹」那些鶯鶯燕燕。 「鬧夠了沒?」閻焰冷冷開口。 「我只是聽從你的話,加緊趕路,什麼時候鬧了?」水荷就算鬧,鬧的也是她自己。「難不成,我連找自己的麻煩都不行了?」 「當然不行。」閻焰想出不想的說。 真是氣死人了。 「你管得很廣,連我的心情你都有意見?」水荷忍無可忍,一夾腿,拉起韁繩又要走人,卻敵不過他的力道。 閻焰看著她,無言的與她拉扯著同一根韁繩。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堂堂一個斷魂鞭閻焰,竟然拿一個丫頭沒辦法。 他想,或許他可以劈昏她,那自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不過……一如早上時,沒有她在身旁,少了她嘰嘰喳喳的叨語,他全身都不對勁。 曾幾何時,他已經那麼習慣她的存在。 無論是她的聰慧、她的煩躁、她的小小脾氣……在在都吸引了他的視線,教他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 這是個無法理解,目前還找不到答案的問題,但,來日方長,或許,他不需要在這個癥結點上,跟她浪費時間。 兩人的目光對峙,就在水荷以為他要將她揪下馬時,他竟然俐落矯健的翻身上馬,穩穩的坐在她的身後,大掌護住她的腰,她幾乎是靠在他的懷裡。 「什麼反應都冒冒失失的,想什麼就做什麼,也不怕發生危險,我真該拿條粗繩把你綁在身邊,省得你老是找麻煩。」他低著頭,啞著聲在她的耳邊開口。 水荷很快聽出他明為憤怒,暗為關心的話語,隨著他的體溫滲入她的心裡,將那股不愉快火速驅除,軟化了她的憤怒。 「有本事,你就綁啊。」她的心口一熱,小臉一紅,索性把話說白,她不但不排斥,還樂意之至。 「真要我綁?」閻焰挑起眉頭,覷了她一眼。 敢情她下起戰書來了? 水荷明眸一轉,偏頭睨了他一眼。 「綁就綁,難不成我還怕你?」她就不信,他真生得出繩子綁她?「還是,你打算解下你的斷魂鞭綁我不成?」 閻焰的眸光一閃,薄唇微勾,竟然笑了,像是聽到什麼好主意。 「你不會真的打算解不斷魂鞭吧?」水荷愣了一下,警覺性的眯起明眸,試圖不讓他的微笑影響她的心緒。 「我會仔細的考慮你的提議。」閻焰覷了她一眼,黑眸裡有著連他自己沒有也察覺的寵溺。「不過眼前,我決定先用一雙手,把你給暫時綁住。 話畢,他的大手握住韁繩,將她圈得更緊,雖然俊臉看來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舒緩的眉頭能讓人感覺他的心情愉快。 這樣的「綁法」,她喜歡! 水荷再次咬著唇,壓抑湧上的愉悅,緩緩放鬆她緊繃的筋骨,慢慢的貼向他。 他的心跳很有力,貼著她的背,平穩的起伏著。 察覺她的軟化,閻焰的嘴角也有了微揚的弧度,他輕拉韁繩,馬蹄溯溪而過,踏出無數水花。 一步一步,又一步,她的精神因為他的氣息而放鬆,隨著馬兒的漫步而逐漸閉起了眼睛,她想,她只要眯一下就好,因為她哭得眼睛好酸、好澀,好想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閻焰能感覺前頭的她,將完全的力量都交到他的身上,於是側頭看了她一眼,訝異的發現,閉著雙眼的她,紅唇邊淺淺的、柔柔的笑痕猶在。 「做了什麼好夢嗎?」他靠在她的耳邊,用著有如催眠般的低語問著她。 水荷沒有回答,當然沒有回答! 她只是笑得更甜、更柔、更美,只因為在夢境中,閻焰正攜著她的手,爬過千山,游過萬水,一生共度…… 夜涼如水,星斗滿天,月華如雪,好一幅美好的景致,只可惜,寒風徹骨,林荒木枯,一片荒涼,他們已經踏進黑城的邊界。 閻焰拉扯韁繩,停下趕路的腳步,馬兒突地嘶鳴一聲,吵醒睡得正熟的水荷。 她捂住唇打了個哈欠,全身被包覆得暖暖的,睡得是既舒服又放鬆,一點兒都不輸給睡在上等客房的柔軟床鋪。 「我們今天行程耽誤,趕不到下個客棧,不過,你一路上補的眠大概也夠了,或許我們還能趕趕路?」閻焰見她睜眼,薄唇微勾,有些挖苦的問道。 不過,水荷的心可是篤定得很,打從他追上來與她共騎一駒時,她就能確定這個冷臉的傢伙,對她多少有點意思,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按照她的個性,怎麼可能不把他吃得死死呢? 「我沒客棧睡無妨,反正,你這一塊上等床榻倒也舒服,要趕路就趕吧,我可不在乎。」水荷大方的承諾,她的確眷戀他的胸口,笑容添了幾分狡點,貓兒般的大販,帶著惡作劇的笑意。 果不其然,她的誇讚言語,教閻焰的臉上閃過不自在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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