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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低沉的聲音像春風一樣,撩動著她不平靜的心湖,打亂她的思緒。

  「為什麼逃走?」連顥始終想不透,他那一晚的表現有那麼糟嗎?為什麼她會就這樣把他丟下?

  「為什麼要留下?」她抬頭反問、力持鎮定,眨著一雙美眸,用最無謂的表情望著他。

  連顥微挑起眉,像是要看穿她的偽裝。

  「雖然……咳咳,雖然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但那並不代表什麼,一夜情……咳咳,這事太稀鬆平常了。」她努力要把那一夜平常化,但小女人的羞澀,仍讓她的話說得支支吾吾,喉嚨像是梗著一顆核桃。

  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讓連顥微微的眯起眼。她說得沒錯,現代已沒多少人看重貞操這一回事,但並不表示他能認同這樣的論調。

  「我說要照顧你,是認真的。」他擰起濃眉聲明,黑眸裡閃著灼人的熱度,定定望向她。

  刑宇淩咬著紅唇怔忡半晌。

  都什麼時代了,她都不要求他負責,他倒急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來照顧我。」她轉開頭,為自己當時的衝動而懊悔著,原以為只是個迷亂的一夜,現在卻種下無法收拾的麻煩。

  「我是認真的。」他只是想讓她知道,那一夜,他不打算讓它就這麼過去。

  「我說了我不要!」刑宇淩皺起秀眉瞪著他。

  她的言語刺激了他,坐在地板上的連顥霍地站起沖到她身旁,長手支住沙發兩側,將她困在他胸前。

  「那你打算怎麼辦?」深刻挺立的五官逼近她小臉,灼灼氣息包裹著她,這麼突然的舉動明顯嚇了佳人一大跳。

  「不怎麼辦。」她閃避著,伸出腳試圖踹他。

  「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你繼續糾纏下去。」

  「但嘉年華會那晚的事,是千真萬確的發生了。」他閃過她的攻擊,將她小腳壓在沙發下,刻意壓低身子,不允許她與自己拉開距離。

  「面具下,沒有美醜、沒有富貴貧賤,王子可以是乞丐,乞丐也可以是王子,這代表什麼?」她從來不是激動的人,但他的靠近總能讓她神經緊繃。

  連顥挑眉,沉默聽著她對於那一夜的解釋。

  「這代表一件事,『謊言』是嘉年華會中唯一的真實,那一夜的公主與海盜已經消失了,現在的我們就只是單純的刑宇淩與……」她激動地揮著小手解釋,卻一下子記不起他的名字。

  「連顥。」他好心補充,還自動拉近了兩人的關係。「很高興認識你啊,我的淩兒……」

  「又不是跟你作自我介紹,有什麼好高興的?誰又是什麼……淩兒?你別亂叫啦!」刑宇淩強作鎮定,臉上不免還是一陣發燙。

  真是的,她怎麼一急連自己的名字也透露出來,這下她是愈來愈難擺脫他了。

  「那夜的公主消失了,但海盜還在拚命追尋,如今找著了公主,自然不會再讓公主不見,他誓死守護著她。」連顥瞅著她,眸光複雜至極。

  她的推阻已在意料之內,這能從她處處拒人於千里的反應猜出,但他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她。她眼中有種幽深的寂寞與淒涼,她仿佛渴望著某樣東西、卻又不肯面對承認。

  刑宇淩瞪視著那張俊臉,熱燙的男性身軀靠得好近,她直覺想逃開,受不了他的熱切眼神以及他帶給她的全身緊繃感覺。

  不是厭惡他,但她心裡有種好奇怪的感覺,好像在他面前,她就會慌得沒有主意。

  商場上,再強的對手都沒能讓她慌張,他的一個眼神卻輕易將她捕捉,更可怕的是,還是那種認真想疼惜她的神情。

  「你不要開玩笑了。」她顫抖地撇開視線。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他挑起眉問道。

  刑宇淩睨他一眼,就因為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所以她才慌張的啊。

  「你不是我想嫁的男人。」她昂起小巧下顎,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對於這一點,她再確認不過。

  她的未來以及每件事,都早已在計畫中,她一向知道自己該走什麼樣的路,該做什麼樣的事,甚至該嫁給什麼樣的人,她都有自己的一把尺在衡量著。

  連顥全身一僵,沉默地看著她,不明白如果她不願嫁給他,為何還把身子給了他?

  四周一片寂靜,靜得能清楚聽見彼此喘息的聲音。

  靜了半晌,連顥終於開口。

  「那你想嫁誰?」

  邵震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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