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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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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這個……」宮泓在猶豫著該如何告訴她。「我們抓回來的盜賊……呃……」 「其實,只要你們平安,那些搶賊的事情我才不關心呢!」她還以為哥哥的使命沒有全數達成,顏面上掛不住。 「不!你要是瞧見那個搶賊頭子……」 「鐘雄!」宮泓突然喝住兄弟的快言快語。 撒克爾緩步接近他們,憑著征戰多年的敏銳,立時察覺出宮氏一行人的異狀。 「宮兄,這一路辛苦你們了。」人家即將成為他大舅子,口頭上自然得禮敬幾分。 「真正辛苦的事情在後頭。」鐘雄聽起來怪腔怪調的。 潤玉一怔,「怎麼說?」 正說話間,噶利罕推門出來。 「老大,大夥兒都在等你,怎麼你杵在門外聊天來著?」 撒克爾雖然尚未弄明白宮泓舉止奇異的原因,敏銳的警覺心卻讓他知道,搶賊的身分似乎讓宮家人頗為驚訝。 對方既然是宮泓相識的人物,或者潤玉也多少有些牽連。為了避免在事情未明朗之前扯出其他問題。他當機立斷。 「小玉,你先陪令兄回主營用膳吧!」 每個人神秘兮兮的態度引發潤玉的疑惑。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人物這樣防著她看? 「為什麼我不能進去瞧瞧?」她納悶地問,偶發的嬌蠻性子冒出來。 「這個……啪……」宮氏一夥人越過她頭頂,拚命向撒克爾擠眉弄眼,一副抽筋的模樣。 「裡頭不過是一堆臭薰薰的土匪,有什麼好看的?」撒克爾的性子向來專斷。「你走吧!」 他拋下宮氏一夥人,直接邁向議事屋。 門內猛地爆起一聲喧嚷。 「當心!」 「別讓他逃了!」 噶利罕背對著門,連來不及弄清發生了什麼事,一叢傻大個兒已經被內裡疾沖出來的人體撞倒。 「哎唷!」兩人齊齊跌倒,兩敗俱傷。 橫衝直撞的傢伙一身衣衫襤褸,雖然臉容瞧不清楚,依著這個陣仗,外頭的人馬也曉得了──擄回來的賊子想逃! 撒克爾不暇細想,一腳踩住賊子的胸口,腳底板稍稍一施力,勁道貫穿搶賊的周身大穴,立刻制得對方渾身酸軟,動彈不得。 「犯到我手上的,還沒人逃得過!」他冷冷地道。 搶賊呻吟一聲,勉強仰起頭打量強中手。 「你──」潤玉看清對方的容貌,一顆心仿佛從胸口迸出來,登時驚呆了。 搶賊捕捉到她微弱的呼聲,掛彩的臉孔轉向她的方位,眼眸乍然迸出閃光。 「小……小玉……妹子!」他破裂的唇瓣努力擠出叫喚。 撒克爾的鷹眼來回搜尋著兩人驚異的表情,不悅與不安的情緒越來越濃重。 「篤行哥哥……」 她腳一軟,跌靠回宮泓胸前。 月娘畫成完整的圓臉,悄悄攀上中天。 青秣鎮的黑夜向來寧靜沉肅,尤其人煙的稀少,更為小鎮添上冷清的氣息。 今夜,一股萃集的肅殺之氣集中在主營和議事屋,從午後盤桓到入夜,壓得人大氣不敢喘一聲,人人走在營區內、鎮道上,莫不躡著腳跟步步為營。 撒克爾的主帳,更是森冷氛圍的中心點。偌大的營帳惟剩他獨自踱步,試圖厘清目前的亂絮。 宮家人與匪賊是熟識,這個情況讓他萬萬意料不到。儘管宮泓一群人言辭閃爍,那個叫陳篤行的搶匪頭子與潤玉之間的不明情分,他當然一眼便瞧出來。 以往,像陳篤行這種壞胚子一抓回營地便處死了,而今卻受到宮家人的攔阻。 為了某種原因,宮泓並不贊同──事實上,還相當厭惡──陳篤行淪為賊首的動機,可是他卻極力想保住陳篤行的小命。 「宮、陳兩家親長具有八拜之交,即使我們的立場無力為陳篤行求情,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慘死在眼前。」宮泓強調。 至於潤玉,她自從發現陳篤行的身分,以及他淪落的命運後,一直魂不守舍,時而暗自落淚,時而握拳激怒,撒克爾試過問她話,她也怔怔忡忡地,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下行!留著那姓陳的小子活命,將來終歸是禍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驀然作出決斷。 抬手拿起掛在營柱上的配刀,他舉步正要回返議事屋,猛不期然被地上的一抹閃光抓住注意力。 營帳的支撐柱子深深插入沙地裡,底座堆滿雜物,這項異物半落在皮革袋子裡,因此他一直沒發現。 撒克爾探手,突地感覺滿手溫潤,心裡打了個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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