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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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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誰?」承治打量忽然冒出來的小夥子。那傢伙的頭髮抹上一層厚實光亮的髮油,輝映著腳上光可照人的黑皮鞋,西裝、領帶搭長得一絲不苟,整體造型無懈可擊,簡直像直接從展示台走下來的男裝模特兒。 他討厭這種人!完全符合「小白臉」的形象。 直到此刻才發現,上回孟祥琴約會的對象似乎也屬於這一型的男人。莫非她對小白臉公子有特殊的偏好?難怪她成天逼他穿西裝打領帶。 不,他討厭他們! 「他叫廖彥強,是我……大學時期的學弟。」她仍然掛著嬌麗的笑容。犯不著為這種小人動肝火,破壞自己高尚的禮儀和形象。 「說得真保守。」廖彥強沖著她曖昧地低笑,「我朋友是這個劇團的贊助人,我事先交代過,務必要贈送令堂姐幾張貴賓券。」 她就說嘛!天下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原來他事先預謀好了!姓廖的知道她對舞臺劇感興趣,倘若贈票給影倩,堂姐必定會轉送給她,他們正好可以在充滿文藝氣息的場合表演一段相見歡,她也果然眼巴巴上了他的當,真是嘔哪! 劇院燈光閃爍幾下,好戲開演了!時間拿捏得正巧,她省得再和他閒扯淡。 「小琴,這幾年你過得如何?」廖彥強無視于四周沉寧的氣氛,逕自壓低聲音和她攀談。 「很好。」這男人懂不懂禮貌呀?觀賞舞臺劇時居然找她嗑牙。 「老實承認,我一直很想你。」臺上賣力的演出完全不入他的法眼。 「謝謝。」 「我打過電話去你家,但是沒人接。」 「哦?」 「你搬出來住了?」 「嗯。」廖XX若是再發出一點點聲音,她會拿高跟鞋敲暈他。 她的左肘偵測到輕微的拉力。 「他和你說些什麼?」承治隱約看見廖某人一直咬她耳朵。 耶穌基督!他們堅持在話劇演出的途中找她聊天嗎? 「他向我問好。」她從嘴角迸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他再度扯扯她。 「他又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問我最近有沒有空。」她要打暈他們兩個。 「你怎麼回答他?」 「你說呢?」她反問。「閉嘴,不准再說話!」 耐不到兩分鐘,廖彥強又湊近她耳畔。「那個人是你的新任男朋友?」 「可以算是。」 「看起來不像你慣常交往的典型。」他做出結論。 左邊的承治也不甘寂寞。「他為什麼一直找你說悄悄話?」 她受夠了!劇集開始到現在整整十五分鐘,她完全不知道台上演了些什麼。他們比長舌婦更多嘴,而她必須效法鸚鵡的精神,隨時重複兩人的話。 她拎起皮包起身,玲瓏的身段擠出座位行列。 「孟祥琴!」「小琴!」兩人同時喚出聲。 承治瞄他。這小子居然稱呼她「小琴」,聽起來好親密。兩個男人的眼神交戰持續不了多久,其他觀眾已經發出嫌惡的噓聲。 「請你們到外面解決。」前排的中年男子終於忍無可忍。 好建議!他們離開眾人虎視眈眈的劇院。 來到門外,銀輪般的皓月懸如明鏡,而竊窕伊人已然杳無芳蹤。 「這就是你前天晚上的遭遇?」沈楚天伸伸懶腰,再陷入懶骨頭舒適椅裡。 「對,倒楣透了。」浪費整個夜晚陪她看舞臺劇,戲碼沒看完也就算了,還被她放鴿子。 「所以我才說,女人吧!惹不得的。」風師叔揮舞桃木劍,一招「天外飛龍」桃木劍淩厲射向牆角,釘住即將滑落的相框。 「話不能這麼說,男人無法懷孕生小孩,如果世界上少了女人,咱們哪來的含飴弄孫之樂?」房東的父親吳泗橋評論道。由於他再過六個月便要榮登外祖父的寶座,只要捉到空檔,一定會跑回公寓裡探望寶貝女兒。「對不對?小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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