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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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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你會叫易茗陪你一塊去看病。」他隱約感覺出她今天的情緒特別異樣。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幹麼看病還要找人陪?」她故意裝出爽朗的語氣。「我要掛掉嘍!Bye-bye。」 「欣琳!」他忽然叫她。 欣琳停頓住動作。「嗯?」 他遲疑了一下。「昨夜,你有沒有跑來找我?」 「……」幾秒鐘的沉默之後,她才狀似迷惘地回答。「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沒事。」他溫和地微笑。「再見。」 兩人收線。 「周律師,該出庭了。」他的助手再次提醒。 「我馬上來。」周寧夏放回行動電話,走進休息室開始穿著律師裝,為開庭事宜進行準備。 至此,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昨夜那個熟悉的背影,真的是欣琳! 「小琳,你現在在哪裡?」易茗頻頻在話筒彼端呼問。 「高雄。」透過長途電話線,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失真。 「你一聲不響地跑到高雄去做什麼?」易茗快扯光頭髮。「要離開臺北之前為什麼不通知我?你曉得我有多擔心嗎?我還以為你一時想不開,跳河去了。每次經過警察局都考慮要不要進去申報失蹤人口,或者去指認無名女屍。你太不夠意思了吧?」 「對不起啦!」 她偷偷南下,溜到高雄的同學家,已經有兩個星期了。 最近兩個月內發生太多事情,直接衝擊著她的生活,已經把原來的步調都打亂了。 她需要一段清靜的時間,將諸事理出個頭緒。 事業方面的驟變,那也不消提了。 感情上,她在很短的時間內結識一個男人,又在更短的時間內和他進展得相當迅速,如今,也在短短的一個夜晚發現了自己對他的不瞭解。 真的,除了周寧夏是個律師,以及他們交往過程他偶然提起的瑣事,她幾乎不曉得他的背景,他的過去,以及他是否仍有其他同時在交往的女友。 千頭萬緒,俱都是亂紛紛的。 她跑來高雄之後,確實刻意地推延與他聯絡的時間,至於易茗那邊,她就覺得有點抱歉了。 「周寧夏每隔三個鐘頭打一通電話過來騷擾我,逼問你的下落,我連個屁也說不出來!」顯然易茗是真的被他們兩個惹毛了,才會連粗話也搬上檯面。 「他……有沒有說為何找我?」欣琳遲疑地問。 「我問過了,他也講得含含糊糊的。只說你可能誤會了什麼、或者可能看見了什麼鬼東西!哎呀!反正我也聽不懂。」易茗粗魯地道。 「誤會?」欣琳一愣。 周寧夏為何會這麼認為?莫非那一夜他瞧見了她? 「我求求你回通電話給他!別讓他再施展那套逼問證人的手法。」易茗被卡在他們倆中間,簡直快瘋了。 「知道了。」她囁嚅道。 「喂喂喂,先別掛斷,你何時要回臺北?」易茗生怕她又失蹤。 「可能再過一陣子吧!」她也不確定。「反正我又不急著回去上班。」 「那好,把你的聯絡電話告訴我。」易茗拿出紙筆。「你住在哪裡?」 「我姑姑家。」欣琳回答。「三天前,他們舉家參加美西七日游,我正好幫忙看家。等他們從美國回來,我再飛回臺北。」 「好吧!」收線前,易茗不忘叮嚀。「記得,打通電話給周大律師。你們倆的事情應該自己解決,你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 欣琳怔怔瞧著話筒,當埸猶豫起來。 晚上七點,不曉得他回家沒有。 電話假若接通了,她實在不曉得應該和他說什麼。她的思緒尚未整理完畢。 然而,易茗說得有理,她應該自己應付生活中的難題,而非害好友夾在中間難做人。 撥通電話試試看好了,她只響五聲,五聲過後若沒人接聽,就算他們倆無緣。 結果,電話在第一響未停就被接了起來。 「喂?」周寧夏的聲音很匆促。 「……」她忽然找不到自己的聲帶。 「欣琳,是你嗎?」他立刻猜到。 「是。」她嚅嚅低應。 「你現在在哪裡?」他迅速追問。 「高雄。」她低低解釋道。「我姑媽出國去了,我替她看家。」 「把你的地址告訴我。」他專斷地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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