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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莎白?」蘇小小走到吧抬,坐上高腳椅子。「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有事想拜託優作老闆。」曾莎白支著頭,歪傾著身子,看著蘇小小和吧抬內的田優作。

  吧台內,田優作在她們說話這時間內已調好了一杯「解咒藥」,小心翼翼地擺在吧臺上,除此之外,上頭已林林總總擺了十來杯的「解咒藥」。

  「不是我不幫你,莎白。」他擦擦手,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叉」記號,又換另一張。「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要怪你就怪這個該死的混蛋,不但喝了『失戀的滋味』,連配方都給揉掉,我即使有心幫你,也力不從心。」

  「真的都沒辦法嗎?難道沒有其它記載配方的資料?你地下室裡那些書——」

  「沒有。」田優作考慮都不考慮搖頭說:「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我說沒有就沒有。如果有,我就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在瞎弄這些解藥,唯一的配方已經被這個該死的傢伙毀掉了。」

  「你們在說什麼?莎白,你到底想拜託田優作什麼事?」蘇小小問。

  曾莎自眼底全是失望,很沒朝氣地垂下眼說:「我想拜託優作老闆調配一杯『失戀的滋味』。」

  「什麼?」蘇小小不敢相信地張大嘴搖頭說:「莎白,你有沒有搞錯?你居然真的相信田優作這個瘋子說的那些巫術?」

  「你給我閉嘴!」田優作隔吧台,扭蘇小小的脖子灌了一杯酒,制止她再開口說話。

  「你這個天殺欠揍的變態、瘋子!我要告你謀殺!」蘇小小嗆了好幾口才平復過來。

  他們這樣隔著吧台動手又對罵,火藥味彌漫充斥著,但曾莎白置身在外,隔著距離觀看,田優作和蘇小小之間火爆的氣氛,早變成另一種形式的打情罵俏了,只是當局者迷,他們自己還不知道。

  她懷疑這是因為蘇小小喝了那杯帶有惡魔力量的「失戀的滋味」的功效。

  「優作老闆、小小,」她說:「你們這樣吵鬧真像在打情罵悄,你們是不是愛上對方了?」

  「什麼?我愛上她——」田優作的反應簡直在踐踏蘇小小的自尊和驕傲。他將蘇小小的臉用力扳過來,左右轉了轉,用又輕蔑又不值的語氣說:「就憑她這種冬瓜臉,沒氣質、沒品味、兼沒水準的無賴相我會看上她才怪!看到她,我不作噩夢就已經很不錯了,談什麼愛不愛!」

  說完還做了一個噁心想吐的表情。

  蘇小小出乎曾莎白意外並沒有反唇相稽,她揉揉脖子、拍拍臉頰,語氣很正常說:「多謝你的抬舉,田優作,原來我只是沒氣質、沒品味、沒水準而已,我還以為會更糟呢!也幸好你沒有愛上我,否則我可就真是傷腦筋了。你知道,有些心理變態的人沒人緣卻又偏偏愛自認是情癡、情聖,被這種人糾纏上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一輩子衰到底!」末了她特別加重語氣。

  她拐著彎在罵田優作,神態偏偏不慍不火,田優作有氣沒處發,把早調好的酒往她面前重重一擺,神情狠狠的說:「少廢話!把這些酒喝了!」

  「更像了!」曾莎白看著他們鬥氣,帶著羡慕的口吻說。

  「莎白,你別在那邊說風涼話,當心閃到舌頭。」蘇小小喝白開水一般的一杯接一杯喝著那些「解咒酒」,一邊警告曾莎白不得再說些「擾亂民心」的話。

  「好,我不說。」曾莎白聳聳肩。「你別又貪便宜猛喝酒,當心醉了。」

  「我這是在賺錢。」

  「賺錢?」

  「說來太複雜,不說也罷。」蘇小小把吧臺上十來杯酒全部喝光後說:「對了,你怎麼會突然腦袋壞掉找田優作作法配毒藥?」

  「蘇小小,當心你的舌頭閃到!」田優作在她背後冷冷地說,氣息呼在她脖子上,冰得像針。

  那樣子很像在說悄悄話,只除了神情冷得不對。田優作氣透蘇小小壞了他的「好事」,對她的態度總是極盡惡毒之能事,但同時也有男女之防的顧忌,看在曾莎白的眼裡才會覺得他們的舉止反常的親密。

  蘇小小對田優作翻翻白眼,搖搖空酒杯,對曾莎白說:「莎白,你千萬別上了田優作的當,相信什麼惡魔、巫術之類的,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我也不想啊!可是實在沒辦法。」曾莎白苦惱的說:「想綁住沈大哥的心,只有靠愛情符咒的力量。我知道這種想法很荒唐,但只要有一絲希望,試試看也無妨,只要能得到沈大哥的心,我什麼都肯做。」

  「你想讓沈廣之喝那什麼『失戀的毒藥』?」蘇小小摸清了點頭緒說。

  「嗯。」

  「我勸你別做那種傻事,行不通的!」

  「一定行!」曾莎白眼中燃著希望說:「你和優作老闆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們本來素不相識,優作老闆也對任何女客都沒興趣,一心只有司徒明麗,可是自從你喝了『失戀的滋味』以後,優作老闆對你的態度就不一樣了。本來只對賺錢有興趣的你,也開始對他有意,你們就像情人一樣地打情罵俏,這不是符咒的力量是甚麼?」

  「莎白,你真的腦袋短路了!」蘇小小完全被曾莎白打敗。

  連田優作也不瞭解曾莎白自行演繹的邏輯,哇哇大叫說:「胡說八道!我的心裡完全只有明麗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變心的!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只愛明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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