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林如是 > 我的親親惡男 >


  不,更像狗牌。

  每天別上那名牌時,何澄空都有說不出的屈辱感。

  為什麼要他們也別上牌章?便於辨認好欺負吧?

  林漾因為態度畏縮,外表也別俗得太突出,第一天就惹了姐妹會的人注意。

  「林漾?」又過五分鐘了。何澄空不得已又敲門。

  她還要再敲,「吱喀」一聲,浴室門打開,林漾臉色慘白地出現。她差點就敲在她臉上。

  「你還好吧?」看也知道不好。

  「嗯。」林漾像蚊子叫一樣吭一聲。鼻子哭得又肥又大,像蒜頭一樣。「對不起,我佔用浴室太多時間了。」

  「沒關係。」

  「那……嗯,你要不要我……我等你,一起去吃飯?」林漾垂著頭,吞吞吐吐地詢問。

  「啊,不用了,謝謝。我還要拖上一些時間呢!你先去吧,不必等我。」何澄空笑笑的,讓自己看起來很親切。

  在寢室裡,她還可以發發慈悲和她聊聊天,那也無妨;但她很小心地不跟林漾一起行動,免得倒楣被她牽連,成為被注意的目標。

  確定林漾出去後,她才鎖上浴室的門,小心檢查自己的「偽裝」。

  每天她都搶在林漾醒來前,躲進浴室「變妝」。其它小地方都比較好應付,可以不必費神,就只有那個讓膚色變暗沉的打粉底功夫比較麻煩。

  她匆匆沖洗臉,然後兩三下抹掩掉白皙的臉色神采。她隨意戴著眼鏡和夾著口字頭,寢室裡光線與室外天然光不同,所以林漾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她有什麼不同。

  這一點,她稍微放心。大概,整個桐梧曾看過她「真面目」的,只有那個邵琪。

  她看看時間,還剩十一分鐘。跑到餐廳,速度快的話,應該還來得及扒上一碗飯。

  跑出宿舍,還沒來得及轉彎,她就看到幾個約是姐妹會的嘍囉脅挾著林漾往舊體育館那裡走去。距離不近,遠遠地,其實看得不算清楚,但她直覺地確定那是林漾。

  舊體育館的位置有點偏僻,臨著大運場。新體育館在運動場另一邊,啟用後多半都在那裡上課。舊體育館已經很少使用,一大早的,更不會有人去那裡。

  這不關她的事,何澄空想最好還是少管閒事。誰教林漾倒楣,要去惹起那些人注意。

  但跑到一半,她愈跑愈疙瘩,終於歎口大氣,跟著一個急停掉頭,忘了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碰」地撞上堵人牆。

  「幹什麼?!你沒長眼睛啊?!」立即有人破口大駡。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還沒來得及看清她撞到的是什麼人,她反射地就趕緊哈腰道歉。

  眼鏡給撞掉了,她蹲下去伸手去撿,一隻大腳狠狠踩上她手背。

  「啊!」猛不防一陣錐刺的痛,她脫口叫出聲。血從那人鞋底溢出。那人穿的是釘鞋,那樣用力一踩,大概將她手背刺出了好幾個洞。

  「我有准你撿你的笨眼鏡嗎?你這只土老鼠!」那人惡狠狠地一邊說腳一邊用力地旋踩幾下。

  何澄空痛得臉都揪得變形,痛苦地抬起頭。

  她才看清她撞到的是什麼人。

  踩她的人一臉橫肉、眉毛粗、眼睛小、體型中等,看起來蠻橫慣了,特別有股暴戾的氣息。他身後跟著兩個嘍囉,一副幸災樂禍,正譏嘲地瞧著她。

  一旁還有兩個人,身後並沒有跟著嘍囉,兩個人身材都比踩她的那個人高大。顯得較文質彬彬一些的、屬於俊美陽光的那一個,她看過,就是那個副會長宋晴。另外一個,身材高大結實,橄欖色的肌膚充滿力感,頭髮漆黑,剪短了呈出漂亮的波浪弧度,比宋晴還要有魅力。但他的表情冷漠,眼光很冷,像一切都不值得一顧似。

  兩個人也都正看著她。

  宋晴的目光是帶著興味的,有一點好玩,又有一點可憐她;他旁邊那個人,眼神睥睨,而且輕蔑,好像他在看的,是陰溝裡或地下水道裡猥瑣的老鼠。

  「算了,澤元。」宋晴開口。「教訓教訓她就可以。你看她痛得臉都歪了。」

  「這種貨色不給她點苦頭吃吃,她是不會知道厲害的。」荊澤元「呸」一聲,沒有放腳。

  聽到宋晴叫的那個名字,何澄空立刻明白她惹到的是誰,額頭現出一片烏黑線條,心裡直叫倒楣。

  荊澤元是學生會會長,兼兄弟會副會長,是姐妹會會長荊筱梨的哥哥。他們家獨佔全國一半的運輸產業,也插足銀行金融及一些民生產業。在政治方面也很有勢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霸。

  宋晴家的勢力在財勢上弱一些,但政治勢力不比荊家弱。他比較有書生氣質,也不像荊澤元權力欲那麼重,所以在兩會他都只擔任副手的工作。他與荊澤元同是兄弟會的副會長。

  至於那個會長──

  何澄空幾乎要悲鳴起自己不幸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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