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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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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幹什麼?」謝海媚反問。也問自己。 曾經以為她這輩子大概永遠放不下,成為心頭的烙印,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她早早就放下,重相逢卻竟毫無波瀾。 啊,竟會是如此。 「唐娜怎麼還不來!」謝海媚笑了。「你想好吃什麼沒有?先說好,我窮得很,不能點太貴的東西。」 「有這麼請人吃飯的嗎?這麼沒誠意!」 「請你吃飯,你就該偷笑了。」 她粗魯的拍一下陳易文,美美柔氣的形象完成毀滅。 身後的人、經過的人來來往往,她一直沒回頭。 她從來沒想過會再遇到他,隔著一個大洋,如此的湊巧。想起來,她的生活、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戀愛史,竟充滿了偶然——或者,根本是偶然串成的。 而今,她投影在蕭潘的波心—— 那是否會是鏡花水月一場,多年後,走在風中的某條街上,想起這多年以前? 蕭潘呀…… 想起他,她的心微微糾起來。 一出了渡輪,離開緩衝區,上了高速公路,蕭潘便將車子開得飛快,有些追不及待,而且急躁。 路上還有些積雪未化,天色又黑,實在不應該將車子開得太快。但他等不及,急著想見到謝海媚,怕晚了就遲了。 陪母親過了耶誕之後,與桑妮談了往後該處理的事、該辦的手續,又多待了兩天,他就耐不住,匆匆趕了回來。 從耶誕節前兩天,謝海媚就不肯接他的電話,他打了又打,也寫了無數的電子郵件,但一直沒有回音,她不肯回應他。 他沒忘了她在電話中說的。他怕她真的離開他,怕再耽擱就遲了。晚上打電話給她時,她又不肯接,心中焦急,搭末班渡輪,連夜匆匆趕回來。 他說了那麼多,她就是不肯相信他的保證,折磨他也折磨她。 任性的傢伙,偏偏是他的魔星。 一路簡直飛車,好不容易總算到了,他跳下車,快步走到大門,按了鈴。 沒人應。 他又按兩次,還是沒人應門。 這麼晚了,她居然不在! 他應該跟她要鑰匙的,心裡有些急躁。 又按了一次鈴。仍然是空蕩的嘟嘟聲。 他走回車子,路面有些滑,險些跌倒。 「哈啾!」謝海媚打了個大噴嚏。 上回感冒好不容易好得差不多了,不知什麼時候又著涼,喉嚨又燒起來,眼淚鼻水又齊齊冒出來。 運氣真背!這下子又要頭昏眼花好幾天。實在是糟糕透了的一個年! 她一邊走,一邊吸鼻子。 忘了從唐娜那裡多帶一點衛生紙出來,眼淚鼻水愈流愈多,狼狽透頂。 她原沒打算在唐娜那裡過夜的,可兩個無處好去、有點無聊的女人,湊合著在一起,看了一晚的碟片,結果搞得太晚,她只好將就一下,在唐娜房間的地毯上窩了一夜。 「哈啾!」她又打個噴嚏,一邊撈著鑰匙。 「媚。」忽然聽到蕭潘的叫聲。 謝海媚心一跳,猛抬起頭。 蕭潘就站在門口,陰陽怪氣,臉色很壞。 沒想到他一等竟等了一夜!她居然一整夜沒回來。 「你現在才回來,去哪裡了?」居然在外頭遊了一夜,天亮了才回來。 謝海媚不理,繞過他。 「媚!」他抓住她的手。 「你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你去哪裡了?我等了你一整夜。」蕭潘按捺住妒意不滿。 聽他說等了她一夜,謝海媚心中一抽,沒出息的揪了一下。 她硬著心腸,不理他,開了大門,反手就要關上。蕭潘扳住門,側著身硬是擠了進去,跟著她進電梯。 「你到底去哪裡了?怎麼把頭髮燙成這樣!」像老太婆一樣,一直追問。 謝海媚抿著嘴,一言不發,開門進她的公寓房間,蕭潘很自然的跟進去。 一進去,他就將謝海媚拉進懷中。謝海媚掙開他,背過身去。 「媚,你還在生氣?」蕭潘追過去,又將她拉住。 「沒有。」 沒有才有鬼! 「你有。」他撫著她亂糟糟的頭髮。「感冒還沒好嗎?吃過藥了沒有?」 「我沒事。」謝海媚掙開他的手,下讓他碰她。 蕭潘硬要碰,又摟住她。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用力摟緊,讓她掙不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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