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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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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蕭潘拉住她。 一開始,他也許沒有那個意思,最後越了界,脫了軌,破了格。但有誰規定,在軌道的路才是路? 「請不要再來找我。」她掙開手,不想撿拾別人愛情的殘餘。 決定,不再與他見面。 套用句無產階級革命的語錄,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所以,一切都是自找的。 第八章 說是不再見面,沒幾天就又遇見碰到面了。 經過街道轉角的咖啡店時,謝海媚想了想走了進去,打算買兩個松餅,晚上就不必費腦筋想吃些什麼了。 她也不挑,隨便一指,要了兩個藍莓的。 她專心掏錢包,沒注意到跟在她身後進來的蕭潘。 「嗨。」掏出錢,抬起頭,蕭潘已經站到她面前。 她錯愣一下,顯然沒預期。 他穿一身黑衫黑褲,深灰風衣,她已經不算陌生的體味。乍聞到他氣味,她鼻頭忽然有點酸。 「嗨。」頭便低了。 「我剛巧經過,看見你在這裡,進來打聲招呼,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是的了,就在相鄰的社區,相隔不算太遙遠,總會有這樣的巧合,總是會遇到的—— 「你好不好?」 不,他是存心的。就算是同一條街,只要有心回避,怎麼都碰不著;有心找,再隔十條街總會遇到。遠遠他便見著她,一路跟來的。 「嗯。謝謝。」謝海媚點頭。 「失眠的情況有沒有好一點?睡得好嗎?」還是那麼溫柔。 「嗯。」 「這是你要的松餅,一共兩塊兩毛八。」服務生裝好了松餅,出聲提醒。 「我來。」蕭潘掏出皮夾。 「不了,我——」謝海媚推辭,已經來不及,他已逕自付了錢。 他拎了袋子,遞給她。她默默接過。 這麼快就遇到,她想形銷骨立也不夠時間變憔悴,還是一臉很健康。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不必了,謝謝。」 蕭潘知道她會拒絕,沒強求,啞聲說:「你臉色不大好,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倒像憔悴的人是他。 「我很好,沒事。」 他歎口氣。 「別讓我擔心,好嗎?」 「你會嗎?」教她有些恨了。說得那麼柔情!嘴巴上擔心又有什麼意義! 「你知道我會的。」 「既然擔心,那你就乾脆開藥單給我,吃了藥,我可以好吃好睡。」 「媚!」他知道她在說氣話。她心裡是有他的,不然不會說氣話。 謝海媚轉身快步走出去,不理他的叫喚。 「媚!」蕭潘追出去。 「媚!」也不顧是在街上,緊拉住她,將她拉向他。 她別開臉,不願與他的目光相對。 「媚……」他看得出她的倔強。 她哪要什麼藥單! 不過是他。他是她的心理醫生、她的藥。儘管是毒藥。 「你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掙開他,仍舊不看他。 總是這樣。她希望能好好處理,成熟一點,但總是不知該在恰當的時候處理好事情,總這樣搞砸許多事,不能好好處理。 但……算了,搞砸就算了。 生活一回又一回,這一回,就這麼算了。 結束了,沒有纏綿的以後了。 就這樣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應該再有負擔了。 「一杯啤酒。」 才十一點多,酒吧正熱鬧,高分貝高密度,實在吵死人。 喝來喝去,她也只能喝這種醉不死人的啤酒,比較不容易發酒瘋。 來釣人的和被人釣的不少,目光技巧的,或含蓄的,或露骨的,瞟來瞟去。 她有點後悔沒有描上濃密的黑眼線和睫毛膏,昏暗燈光下,她的一雙黑眼睛顯得不夠大,不夠晶亮和神秘。 滿場陌生的面孔,光喝酒,有點無聊。 她早來了一天。晚一天,撞上只開放給女性進場的仕女之夜,看看身材高大的俊男跳脫衣舞也好,一層一層剝下那衣冠楚楚、滿足饑渴的眼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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