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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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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張小蕙皮笑肉不笑。 「是啊。」范江夏也只是扯一下嘴角,連皮都沒動到多少。 范江夏精心打扮過,加上身高腿長,模特兒的身架,簡直豔光四射,經過的人無不回頭多看一眼,幾乎把張小蕙比下去。張小蕙有點不甘心,若無其事似地打量著她。 說到比較,工作、學識等等,范江夏沒一樣比得上張小蕙,就連外表,也沒多搶眼到哪裡去。 張小蕙吃虧在她畢竟是個白領主管人員,穿著打扮有符合身分地位的必要與要求,頂多在中規中矩中加點小花樣。但范江夏的工作,靠的就是身架、外貌和打扮,所以儘管張小蕙也漂亮嬌媚,卻比不上范江夏的風情。 電梯下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電梯。 范江夏無意開口。她並不想看見張小蕙,會有太多聯想,引出她內心的陰暗面,她不想看見自己醜陋卑鄙的一面。 張小蕙也沒開口。畢竟她們沒有真正的競爭過,但她算是勝利者,不需要講太多,浪費口舌。 電梯一層一層地往上,范江夏略仰頭,專心注視著樓燈變換。 空氣沉寂,不斷壓縮著,簡直悶,叫人喘不過氣,甚至窒息。 「你喜歡見深對不對?」空氣卻穩不住,張小蕙冷不防開口,一把尖銳的冰鑽劃開凍結的冰面。 襲擊得太突然,范江夏不由得怔楞一下,本能地轉頭看她。 從這反應,張小蕙就算之前不確定,現在心裡也有數了。她居然笑一下,看著范江夏,用玩笑的口吻說: 「你真那麼喜歡她,你要是求我,我就把他讓給你。」 范江夏猛又揚起臉龐,十分驚詫,又不相信,疑惑著,亮眼圓睜,嘴巴甚至微微張開,一臉呆氣。 因為太意外,她神經繃緊,根本沒仔細去分辨張小蕙的口氣。雖然直覺地認為不可能,幾番掙扎猶疑後,忍不住呆呆地開口,喃喃重複說: 「如果我求你,你就真的會把他讓給我……」 認真又呆氣,看起來又愚蠢好笑,張小蕙不禁好笑搖頭,輕呃一聲,表情又好笑又詫異。 「你還真的要求我?」 杏眼眨了眨,有點不可思議似,像看著奇怪生物般望著范江夏,說:「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居然當真?這種事怎麼可以讓人呢!」 范江夏表情一僵,好像被摑了個重重的耳光。 張小蕙又輕笑一聲,聲音帶著好笑的意味,又用玩笑的口吻說: 「再說,要求人家成全,跪下來不是才比較有誠意嗎?你一點表示都沒。」 玩笑裡夾雜著譏諷。 她是故意的,這個女人是故意羞辱她的!范江夏心裡升起一股怒意。 也怪她自己愚蠢,一點試探就耐不住。的確,怎麼可能呢?這種事怎麼可能相讓呢?但張小蕙無端幹麼跟她開這種玩笑? 這一刻她心裡極羞憤又難過,內心陰暗的一面升起。 她瞪著張小蕙,像是要吃了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又滿臉辱紅,心裡有說不出的恨意,而且更嫉妒,恨不得把她的一切搶過去,給她一個狠狠的打擊,叫她永遠笑不出來。 為什麼要退讓?為什麼不爭取?為什麼不盡一切手段,把林見深搶回來?陰暗的聲音一直在蠱動。 愛情哪有什麼道德呢?把他搶回來,他就是她的了。 「我只是開個玩笑,希望你別介意。」張小蕙和氣的展開溫柔的笑容。 「哪裡。」范江夏深深吸口氣,總算控制住自己。 內心陰暗醜陋的黑影漸擴漸大,終於彌漫整個心層面,將柔軟的地帶吞噬,變得同樣的陰暗。 她一副若無其事,電梯門打開,她朝張小蕙微微一笑,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週五晚上,人不少,打工小妹又請假,大蘇只是站在那裡好看的,只有范江夏在跑堂,忙得焦頭爛額。但忙也就算了,一整晚還要看大蘇跟阿 a眉來眼去,疑竇叢生。 「這不行,阿a,你要加我工錢才行,忙死我了,簡直壓榨勞力。」范江夏癱趴在櫃檯上抗議。 「沒問題,加薪就加薪。」大蘇發話。 她笑吟吟地,眉開眼笑,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心情好,人也變得慷慨。阿a居然也沒異議,大蘇說什麼就是什麼,還含情脈脈地看著大蘇笑——是傻笑! 絕對有什麼「貓膩」!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偷偷摸摸」的事發生! 范江夏多疑地看著他們,滿臉賊疑說:「我是不是錯過什麼了?」 阿a跟大蘇相視一眼,眼波那麼一流轉,哪還需要多解釋。 「哈!」范江夏叫一聲。「什麼時候開始的?居然瞞著我!」 「哪需要瞞?誰叫你笨,看都看不出來。」阿a反拿勺子,敲了她一下。 「嘿!」范江夏皺眉,不滿地咕噥說:「要不是我,哪有今天?標準的恩將仇報、過河拆橋!」 「少囉嗦!」阿a不領情。 范江夏又要咕噥,大蘇笑著將她拉到一旁,看沒人注意了,收起笑正色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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