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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守衛盡忠職守,重複一次說:"很抱歉,尼爾先生,野澤博士有指示,除了C區域工作人員,任何人都不准進入。您請回吧。"

  "野澤?"尼爾勃然大怒,咆哮說:"小小一個博士的指示,就想壓制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尼爾,希特潘!"

  "我知道,尼爾先生,非常抱歉。但是……"守衛面有難色,為難說:"我只是奉命行事,您還是──"

  "我不走!誰也別想阻止我!"尼爾大聲吼叫,強欲闖入。

  "尼爾先生……"守衛連忙制止,又不敢傷害他。

  兩人拉拉扯扯,引起一陣騷動,有其它守衛過去幫忙,但也不敢對尼爾怎麼樣,就那樣僵持不下。

  "什麼事這麼吵吵鬧鬧的!"野澤夥同史文生出現在門口,臉色陰沉,陰聲地斥責。

  "野澤博士……"守衛急忙報告,野澤揮手阻止他開口。他已經看到尼爾。

  "尼爾先生,"野澤揮開那些守衛,轉向尼爾,希特潘,皮笑肉不笑。"什麼風把你吹來,讓你大駕光臨我的小研究室?"

  尼爾拉拉皺亂的西裝外衣,哼一聲,質問野澤說:"野澤博士,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不准我進去!"

  "我怎麼敢。不過,尼爾先生你應該清楚,這裡非相關人員,是一律不准進入的。"

  "我跟那些人不一樣,你馬上叫這些守衛讓開!"尼爾惱羞成怒,大聲咆哮。他到底是"艾爾發"最高層的人員,竟被一個小小的野澤阻擋在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恕難照辦,尼爾先生。"野澤一雙鷹眼陰勾起來。"希恩潘先生有令,C區是最高禁區,沒經過他的允許,誰都不准擅自闖入,就是連你也一樣,尼爾先生。你若有什麼不滿,去向希恩潘先生說吧,恕不奉陪了。"

  說完這些話,他便轉身進去,丟下尼爾狼狽地站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轉為惱羞的紅焰怒氣。

  第六章

  "好,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很多的亮光。"

  "還有呢?"

  "嗯……很鮮豔的……我不知道怎麼說……"楊舞皺眉。

  "顏色嗎?"

  "嗯,好象吧。我一直聽到潮水的聲音。"

  "潮水?你在海邊嗎?"

  "我不知道,四周很暗……啊!怎麼這麼吵……"楊舞呼吸急促起來。

  "別緊張。"低沉穩定有力的聲音安撫她。"慢慢地走過去,不會有事。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有人……"

  楊舞慢慢走著,腳步很輕,由黑暗走向遠處一圈鏡頭似的光亮。那光圍越擴越大,她看到那些光亮原來是一堆火炬燃燒成的。光亮中有一大群裝扮成古代士兵的人團團圍住什麼似。

  她慢慢靠近,更近了,看清在那團團包圍中有一個人影。那人被亂箭射殺,滿身是血挺立著不止月倒下。

  沒有人注意到她,她走得更近:"啊!"她發現她居然躺在地上。呼吸又急促起來。

  "銀舞——"那人仰天狂吼一聲,那悲憤傷痛的表情、眼神——赫然是那個希恩潘!

  啊!楊舞駭一跳,驀然睜開眼。

  "楊舞,"徐少康不放心叫起來。

  醫師舉手阻止他。穩定有力的說:"我數到三聲,你就會醒來。一、二、三——"

  楊舞再次睜開眼,這一次表情卻茫茫,有些疲累。她看看徐少康,眼神帶著詢問。

  徐少康默默走過去,安慰地拍拍她。

  楊舞轉向醫師。"林醫師,我剛剛看到的那些,我是說,在接受催眠時看到的那些,都是發生過而我忘記的吧?"

  林醫師不做正面回答,只是說:"楊小姐,我所做的,是引導你回憶起遺留在潛意識的記憶,但這並沒有止目定的答案。"

  催眠只是誘發記憶的一種手段,但它受爭議的是,它也可能製造出假的、事實上不曾發生過的記憶。

  "別急,楊舞,"徐少康說:"慢慢來。最重要的是,你要放寬心情。""

  "我明白。"楊舞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考慮的結果,她答應徐少康,和心理醫師談談,然後,一番輾轉,抱著姑且一試的心理,她接受專業人士的催眠誘導。但她在催眠中所看到的那"切,都曾經發生過嗎?怎麼會出現希恩潘那個人?

  現在,她只覺得更混亂。

  也許,還是別再追究那段失落的記憶會比較好。也許,她應該早早回復到正常的生活,不要再去想。

  "不必擔心,我會在你身旁。"徐少康又拍拍她肩膀,安慰她。

  楊舞收起下意識顰蹙的眉,試著微笑起來。

  會議當中,徐少康支著下巴,低著頭,手指頻頻敲打著桌面。不斷有人發言,但他一直沒吭聲,不表示出息見。輪到他發言時,他也是草草帶過。

  "怎麼了?"會議結束後,胡玉頻移到他身邊。"看你心不在焉的。"

  "沒什麼。"

  "你這副模樣還'沒什麼',是不是你親愛的楊妹妹又怎麼了?"

  徐少康抬頭瞄她一眼,答非所問說:"玉頻,那天的事很抱歉,突然要你先回來。希望你別介意。"

  "你放心,我沒放在心上。"胡玉頻說:"說吧,你一上午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是不是因為你楊妹妹的緣故?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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