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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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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沒辦法。他——他什麼都做得出來。他砍了松岡一條手臂不是嗎?」苦笑從她嘴角漫起。 「先生有時做事是太不顧情份了一點。」布子卻知,那時盛怒下的蓮井深砍了松岡一條手算是輕的了。原來那時……她眯眯眼,沒說出來。 不禁重新打量陳朱夏。剛清醒的她眸光迷蒙,霧深深。光那雙眼就勾人。女人禍水,說得就是那眼波勾人的水光。 「你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置我嗎?」陳朱夏咬咬唇,忍不住還是問。 布子自然不知道。「不過,你放心,先生已經取消與武田家的聯姻一事。」武田家的醜聞發生得太巧,但倒解決了難題。 「因為我逃走的關係吧?」可想而知,蓮井深一定氣炸了。 但果真如此,她下意識又咬唇,在賓館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布子說:「一半一半吧。武田家發生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蓮井家自然不會與他們結親了。」 那麼,她是逃過一關了。陳朱夏並不覺得特別慶倖,更不安心。又被抓回了這囚籠,有什麼好慶倖? 「別說這些了,」布子又說:「發燒這些天,你根本沒吃東西,只靠點滴,肚子一定餓了吧?我讓人準備一些東西。」 「不。」朱夏搖頭。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怎麼了?你不是說,不管發生什麼事,總要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發愁煩惱的嗎?」 「我吃不下。」是沒錯。但這一次,她卻完全沒有心情吃東西。身體發軟,需要補充營養,可她卻全然沒胃口。 這樣跟夏子,跟那些面對困境只會以淚洗臉的女人有什麼兩樣!但她就是食難下嚥,想起蓮井深那些奇異的神情話語,心都皺得揪起來。 「就算吃不下也要吃一點。」布子沒追問,只是勸。「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我——」陳朱夏抬頭,才剛開口,目光卻定住,越過布子停在她身後一個定點。 布子轉頭。一身黑衣的蓮井深站在門口。 「醒了?」他跨進門。身後沒有跟任何人。除了布子,他沒再派任何人直接看住陳朱夏。那些人都守在大門及院落四周,她一樣插翅難飛。 「剛醒不久。」布子說:「我正要勸她吃點東西。」 「吩咐廚房煮些粥和易消化的東西。」 「我這就去。」布子識趣的要帶上門離開。 「布子!」陳朱夏卻忽然叫住她,嚅動乾燥的嘴唇。「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你不是一個人,朱夏小姐,還有先生陪著你。」布子為難的看看蓮井深。 「拜託你……」陳朱夏無力的嚅動嘴唇。 蓮井深面色鐵青,布子趕緊說:「我去請人煮些東西給你吃,朱夏小姐,我馬上回來。」後面一句用來安撫她,暗歎一聲,終於帶上門走開。 蓮井深走過去。陳朱夏下意識往牆邊瑟縮,惹他惱怒。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眸光閃閃,有怒氣.還有其他一些什麼。 她並不是怕他。但她那反應完全是不自覺、下意識的。潛意識中,她想避開什麼。 那是「什麼」?她不敢挑明,不願去面對。 「過來。」蓮井深伸出手,一探就攫住她,將她抓到身前。 他盤坐著,重心不穩的她被抓著,跌到他膝上。 「放開我!」她想甩開他,甩不去。 「在我目的達成之前,我絕不會放的。所以你掙扎也沒有用。」 「你到底想怎麼樣?!反正我已經被你抓回來了,你又要我跟貨物一樣跟哪家結婚,隨便你!我反正無所謂了。」 「真的都無所謂嗎?」他將她抓得更近以審視。 倔強的眼神晶閃。逃一次,她就有可能逃第二次。他知道。 「我不會再傻得把你給任何人。那些人都不配,」挺薄的涼唇,說出驚心駭魄的話。「你太讓我驚奇,朱夏。你不會不知道我已經被你吸引了,嗯?」那聲嗯,好低蕩。 「你在胡說什麼?」她開始退縮,臉色慌白,不可置信。不斷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 他不放,她掙脫不了。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你也應該清楚才對,朱夏。」疤面原本猙獰,但在這不管何時都顯得日頭昏黃的院落裡,卻張揚狂魅,說不出的魅異。 終於,他伸出手,手指挑開她衣領,在她鎖骨摩挲。 她驚震住,反射的揮推抗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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