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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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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驀然發白,不自覺的用力咬住唇,咬滲出血。 「怎麼將自己咬出血。」他撫拭她的嘴唇,拭去血,送到自己嘴旁舔淨了。 她睜大眼,似乎混亂,無法意會他的舉動。 他的手指又撫上她的唇,那上頭滲出新的血跡。這一次,他俯下臉,舔舐她鮮紅的嘴唇。 啊!他! 她踉蹌一下,被他緊抓住肩頭。 他在幹什麼?她用力撐開自己,雙手抵住他胸膛。 那心跳十分的平穩,仿佛他在做一件再自然平常不過的事罷了。 原以為可以當廢物利用的,反正只不過是夏子的女兒,他卻發掘出「她」。那個她,有一雙蠻橫不馴的眼睛!有教他意外的火簇生氣。她罵他惡魔,她沒有像那一些知道自己命運的蓮井家的女兒們那般,唉歎哭泣,逆來順受;她居然對他提出要求,而且,不但沒有食不下嚥,反而悠游自在,吃睡如常。 她自然不會那麼甘心接受安排,嫁給武田。他知道她不會甘心的。她的表現讓他不由得不懷疑。如果她「正常」一點,愁眉深鎖,食睡不能,他還比較不會意外。但反過來說,那樣一來,他也不會注意到她且在意起來。 這原不是他的打算。但那種感覺襲來了,筆直沒猶豫的襲向他。他也不閃躲,正面接下「襲擊」。 在他眼中的她,除了女人,只是女人。是夏子的女兒又如何?她是蓮井朱夏。蓮井家的,都是他的。 直到她二十歲之前,他都不曾見過她。當然也沒有一見鍾情這回事。這原是他沒預期的,結果那異樣的感覺正面襲擊他,抓住了他,他也就接下它。她。 此刻她的手抵在他胸膛上,眼神詫訝,卻沒有驚慌,似乎還在分析判斷他的舉動。 他將她的手捉住,用力一帶,帶靠住他胸膛。她仰高臉,像小獸一樣緊盯著他,毛髮一根根豎立起來。 「不要像只小野貓一樣。」他的手擱在她應該柔軟的身子上,感覺到她緊弓般僵硬。 「你——」只張口噴出個字,她就說不下去。脹了一臉氣,用力掙開,急步掉頭奔出去。 他沒阻攔。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仲村進來說: 「少爺,是弓子夫人。」 「仲村,」他沉下臉。「我是怎麼交代的?不准任何人到道場來,我不准任何人打擾。」 可是,他卻讓陳朱夏進去。 仲村不語。 他冷冷說:「不見。趕她走開。」 仲村依照吩咐,任憑弓子怎麼軟硬兼攻也不為所動。 「弓子夫人,」仲村說:「你應該知道,少爺在練武時是不准任何人打擾他的。就是老總管,倘若沒什麼重要的事,也絕不會走近道場一步的。」言下之意,暗示她為什麼那麼不聰明。 弓子面子撐不住,長眉狠狠獰了一獰,扭著身走開。要不是聽說陳朱夏那丫頭鬧到道場來,她也不會沉不住氣。 她氣鼓鼓回到主屋。等蓮井深也回到主屋,她先好好修飾一會兒,又補妝,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直到滿意了,才趕緊親自端一杯茶過去。 「深,喝茶。」小心翼翼的。 「擱著吧。」 蓮井深坐在窗子旁。沐浴過後的他換了一身黑衣黑褲,配上宅子的陰森氣息,讓人透不過氣,承受強大的壓力。 弓子小心將茶擱在茶几上,小心掛著甜笑,又趕緊收住,低臉四十五度,輕微咬咬唇,流出嫵媚卻無辜的神情,讓人不忍苛責的那種。她細聲細氣,先自我懺悔。 「剛才……對不起!我不應該到道場去。」 蓮井深瞟她一眼。「你找我有什麼事?」當初他看上的是弓子的青春胴體,不只弓子,他還看上其他很多女人的性感或風情或聽話。現在看著弓子,她也不過才二十四,還相當年輕,但也跟其他女人一樣,也只是許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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