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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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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著急,又無力去改變什麼:想抽離這置身的泥沼,處境又顯得那麼被動。 一切都不是她的力量所能控制掌握。她恨自已不是男兒身,天涯四方無以為家,受這不得已所擺弄,只能隨波逐流。 她只有唯一的堅持,唯一的渴盼——一份平凡的幸福——在如今的處境下,也顯得是那麼奢求,漸漸教她不知該如何。 第五章 「算了!回殿吧!」想到此,她無心再在花庭流連,轉身吩咐身後的侍女。 迎面一群宮女簇擁著一個瓜子臉、一身貴氣,神情帶幾分驕蠻的麗人走來。殷莫愁低了頭,走到一旁回避,等著麗人過去。對方卻停下腳步,站在她面前。 「參見公主。」侍女忙上前請安。 殷莫愁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亦上前福禮。這才知道這一身驕氣的麗人是長公主辰平。 「你就是殷莫愁?抬起頭來!」辰平公主人未見,早先就對殷莫愁印象壞上一介,盛氣淩人。 殷莫愁慢慢抬起頭,雙眼渤儲著秋水的光波;稍稍帶蒼冷而不著一點脂粉煙塵的臉乾淨清澈的猶如透明,不沾煙火似,特別有一種空靈的氣韻,回異於那些濃妝豔抹花嬌月媚的妃檳。 「果然長得有幾分姿色,妖裡妖氣,難怪能將皇上迷惑得神魂顛倒。」辰平公主看她一具玻璃人兒似的清澈。出於一種本能的嫉妒,原先對她的不滿更加上三分偏慢厭棄。 殷莫愁略垂著眼,靜靜不語。 她的詩人氣質清冷氣韻使她異於一般閨閣與性格物化俗麗的脂粉,而顯得特別不流於俗。這特別,吸引了龍天運;但這特別,卻也不見容於規範禮教內化的帳門深宮之中。她註定不能順應偶化刻板的環境;她的耽酣于意境的詩人鑲性更是逸出規鈍的「不成體統」。但深宮偏偏是注重禮教構統的牢籠。龍天運立場超越,傾心她的「不一樣」,但在規範森嚴的宮閣之中,卻不容許任何的不一樣。 所以。辰平公主對她的非難,多少還是因為這緣故。妃嬪主要為伺候皇上。儘管互相爭奇鬥惑。卻還是必須受制約於體統規範,自有一套審核的標準存在,超出了這標準,便是異端,是不被容許的。 「我問你,皇上是不是給了你一塊玉珮?拿來我看!」辰平公主抬高了下巴,拿眼角揪睨殷莫愁。她不能忍受龍天運無視於她多次的求取,卻輕率地將玉珮給了在她眼中身份和歌姬相差無多,一般低下的殷莫愁。儘管殷莫愁是前翰林學士之女,出身書香世家。到底比不得她是大潢貴胃,堂堂一國的長公主。 就因為這樣。她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對殷莫愁更是厭惡不滿,存著很深的成見和反感,而聽任杜邑侯妃的拉攏,殷莫愁定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龍天運,才使得他對她如此執著。 殷莫愁從懷袖中取出玉珮,遞給了侍女,侍女再交給辰平公主。 「果然皇上真把玉珮給了你!」辰平公主將玉珮握在手中,忍不住一陣妒惱。 「說!你到底是怎麼迷惑皇上的,煽動皇上竟把這玉珮給你!」 「我沒有!」殷莫愁矢口否認。「玉珮是皇上給我當作是相助他的謝禮。我原要歸還,但皇上不肯收回。」 「你胡說!玉珮是皇上隨身的信物,代表身份的象徵,何其的重要,皇上怎麼可能隨便給人!如果不是你利用美色迷惑了皇上,趁機要求。皇上怎麼會把它給你!」 「我真的沒有!」殷莫愁平白受冤,不知該如何辯白,僅能搖頭否認。態度卻沒有惶恐的敬畏,反而顯得一些無所謂。 「你還敢抵賴!」辰平公主怒斥:「來啊!給我掌嘴!」兩旁侍女上前拽住殷莫愁。 陪侍殷莫愁的宮女翠屏搶跪到辰平公主身前,懇求說:「公主,求您饒了莫愁小姐!」 辰平公主杏眼一瞪,神態驕慢說:「翠屏,你也想挨打是嗎?」 「不!公主。求求您饒了莫愁小姐!皂上特別交代耍好好照顧小姐,如果……如果皇上知道了小姐她被公主處罰,那……那……」吞吞吐吐地說出憂怯。 「你是想拿皇上威脅我是嗎?」 「翠屏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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