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黎菁 > 夫君難選 | 上頁 下頁


  「別動。」他笑著說,一隻腿又不老實地壓上她未著寸縷的身子,「讓我仔細看看。」說著,掀開錦被,從頭到腳,一絲不落地打量悅兒白皙的身體。

  悅兒剛剛恢復正常血色的臉頰又紅了,身體下意識地蜷曲,司徒卻突然伸手點住她的穴道。悅兒一動也不得動,輕「嗯」一聲,害羞地閉上雙眼,心中同時又升起微微的疑惑,公子好像變了一些,以前公子招她侍寢從未像現在這般輕浮地向她調情。

  而且昨晚公子輕易便原諒了她當初離開的事,好像變得溫和多了。而所謂的懲罰竟然是……想至此,悅兒覺得她整個身體都紅透了。突然身體又再次被司徒壓住。

  悅兒一驚,睜開眼,「公子……我不行……」

  司徒笑了笑,「這八年來可曾想我?」

  「悅兒時時刻刻都掛念著公子。」

  「以後叫我司徒,或是瑞安都好,別再公子公子地叫。」

  「這怎麼可……」

  「當然可以,以後我便是你的相公了,你再公子公子地叫多彆扭。」

  悅兒眼圈一紅,又驚又喜,公子要娶她的嗎?「公子……」

  司徒無奈地歎氣,「你怎麼又叫我公子啊?要不你叫我安兒,我叫你悅兒,你看好不?」

  悅兒感動地點頭,突然又「撲哧」地笑了出來,「我平日也喚他安兒。」

  「他?你是說……」

  「嗯!」悅兒點頭,「他叫司徒平安,是個男孩,我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

  司徒瑞安眼睛一亮,「會的,一定會的。司徒平安、平安,安兒、安兒。」他咧嘴一笑,「的確不妥。」

  「不妥?」悅兒一震。

  司徒笑,「瞎想什麼?我指的是安兒這個名字,你喚他安兒,也喚我安兒,這輩分豈不是弄錯了?你還是叫我相公吧!來,叫一聲。」他興致勃勃地說。

  「公子……」

  「什麼公子,快,叫相公!」司徒雙手威脅地在悅兒身上摸上摸下。

  「相……相公。」悅兒禁不住他的挑逗,有些羞赧地小聲喊了一聲。

  司徒高興地一笑,「我們擇日便完婚,我要娶你為妻。對了,平安在哪裡?我這個爹爹總該先向兒子打聲招呼。」

  「我讓他到附近的村裡玩了。」

  「走,帶我去找他。」他忙起身穿衣。

  「公……相……瑞安,你點了我的穴道。」

  「哦。」司徒這才想起,解開穴道,嬉笑道,「娘子大人恕罪,小生下次不敢了。」

  悅兒臉羞得通紅,起身穿上衣服。太陽已經升得老高,慶倖的是胖嬸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尋她,不然被她撞見,就不用再見人了。

  與司徒瑞安梳洗完畢,悅兒去前面通知胖嬸,這才得知,今天從早晨開始,客人便多得數不過來。兩個夥計,加上胖叔、胖嬸已經忙得水都喝不上了。來往的客人大多還是江湖人,得罪不起。聽說昨夜聖賢山莊出了事,武林人士都紛紛趕過來幫忙,卻不曉得是怎麼回事,聖賢山莊拒絕任何人進入。一些不明所以的江湖人只能聚在附近議論究竟出了何事,而離聖賢山莊較近的幾家酒家客棧自然成了他們臨時歇腳的地方。

  悅兒才不管生意好壞,賺錢多少,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重見司徒的喜悅。司徒不但沒有怪罪她,反而接納了平安,看到司徒提到平安時欣喜的神情絕不像是裝出來了,她想,他們父子一定會相處得很好吧!而平安又那般聰明,公子一定會更喜歡他。就算將來公子娶了別的女人,有了其他孩子,也一定會對平安好的。而且公子說要娶她為妻,不是妾。

  悅兒總覺得從昨晚到此刻如做夢一般。每一樣都美好得讓人不敢相信,但又是那般真實地擺在她面前。

  她將事情告訴了胖叔與胖嬸,兩人聽說平安的親爹出現了,也高興不已。

  悅兒將客棧交給他們打理,便興高采烈地與司徒瑞安去村中接兒子。

  「瑞安,過了這個山坡,再往右走,不出一裡就能看到村口的老槐樹。興許安兒正跟村裡的孩子在樹下玩耍呢。」

  司徒高興地一笑,露出一絲為人父的自豪,「他一定是孩子王。」

  悅兒笑,「那是當然了。」對司徒笑笑又說,「山坡有些陡,坐馬車有些不方便,我們下來走吧!」

  「也好。」司徒瑞安吩咐李五停下馬車,讓他在此地等候,兩人慢慢沿著山坡向上行去。司徒瑞安毫不忌諱地牽住悅兒的手。

  悅兒一掙卻沒有掙開,紅著臉說:「後面會有人看到。」悅兒指的是李五。

  「怕看什麼,一個下人而已。」

  悅兒神情一黯,「悅兒也曾是侍候公子的下人。」

  「又多想了,那是不同的。等過幾日你我成了親,你的小腦袋瓜就不會這麼胡思亂想了。」

  悅兒突然抬頭,對司徒一笑道:「其實悅兒的要求很簡單,只求一輩子跟在你的身邊,安兒能快樂無憂地長大,娶妻生子。」

  司徒笑著點頭,「這是自然。」

  悅兒突然笑著問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我已經易了容,平日裡並不以真面目示人,安兒也是一年前方知自己娘親的真面目。」

  司徒突然低頭,在悅兒的頸間輕嗅了一下,「你的氣味啊!獨一無二,讓人聞了欲罷不能,我現在就想……」聲音越說越低。

  悅兒的臉頰則越來越紅,最後忍不住推開司徒,嗔怒道:「你又戲弄悅兒。」按說她早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對男女情事應該不會那般羞澀才對,但現在的司徒與八年前的好像是兩個人一樣,某些時候,邪氣得讓她招架不住,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語張口就來。

  「你這些年來身邊沒有侍候的人嗎?」猶豫了很久,心裡酸溜溜,悅兒卻仍然開口問了出來。

  「有幾個,都不喜歡,他也一樣。」

  「他?」

  「啊!哦,我是說其他人都是一個樣,只有我的悅兒最貼心。」

  悅兒垂下頭。

  「還有多遠?咦!前面那棵老槐樹對不對?」

  悅兒笑著點頭,「是啊。看來安兒沒在那裡,應該跟孩子去河邊摸魚玩了。」

  兩人到了村裡一打聽,孩子們果然都到河邊去玩了。悅兒跟司徒坐在狗子家的院中等候。狗子本姓張,爹娘給他起個賤名字說好養,便一直狗子狗子地叫了。狗子的爹爹下地拾掇菜園去了,只剩下狗子的娘親在家。安兒來村中,便住在這裡。悅兒與他們一家已經很熟悉了。張大娘聽說悅兒身邊站著的俊逸公子竟是安兒的親爹後,高興不已,「聽說你們家鄉遭災,逃出來的時候走散了。妹子每次提及你啊!都擔憂不已,我就說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這不應驗了?一看公子就是富貴之人,不然也不能生出安兒那水靈靈的男娃,比我家狗子強上百倍。」又在屋裡忙活了半晌,「你說貴客來了,也沒什麼招待,連個待客的茶葉也沒有,公子你可千萬別介意啊!」

  「大姐,你別客氣了。」悅兒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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