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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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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亦點燃煙,籲了一口,看著她。 「我會死纏你不放的。」她擺明瞭要問個水落石出才方休。 「一個不願受婚姻束縛的男人,有錯嗎?」他拐著彎,狀似不經心緩緩開口了。 哇哈,他果然是心旌蕩漾了,宋薔呀宋薔,你果然天生魅力十足,老太爺識人的工夫果然高明。 不過這檔事千萬千萬不能洩漏出半點跡象來,免得壞了老太爺的遊戲。 她一臉嚴肅響應他。 「一個男人有金錢、有名望、有地位,不願意受到婚姻束縛,性喜遊戲花叢,原本是無可厚非的個人自由啦,只要不超出原則,倒也不惹人厭。」 「原則?」他雙眉一揚。 「是呀,就是仗勢欺人,高傲的自恃全天下的女人都應該拜倒在他西裝褲底下,放肆的強行侵奪,蠱惑無辜的良家婦女,還以為自個兒魅力無邊而沾沾自喜。」 宋薔會是良家婦女嗎?值得商榷。 「怎麼?你甩掉宋薔啦。」紀弄玉笑吟吟地說。這或許是他魂不守舍的主因。 甩?薩亦咀嚼這個字眼,赫然再發現,他不可思議的竟從未對宋薔有過類似的想法,即使她有意的索求他的金錢,撩撥的賣弄風情,猛然升起的厭惡感也是瞬間即消滅──比如現在。 紀弄玉又在他耳畔喃語了些什麼,他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強行掠占他腦波的是她精緻豔美約五官、顧盼間的風姿流轉、優雅的舉手投足突幻理成蠶絲,滲透進他的靈魂,緊緊勾纏住。 一道靈感如雷劈,猛然撞進他心底,澎湃的設計欲望倏如泉湧,濤濤急欲出,這是從未有過的騷動。 他立刻執起筆,將靈思化為筆觸,毫不費力地勾播出五幅圖稿,僅費時三分鐘。文案上,也已下好定名,是為──枕邊迷情。 「薩哥哥!」紀弄玉倏然住了口!眼珠子定在那五張充滿感情的線條上。 「如何?」 「我的天呀!」她驚喚出聲,開心地喊,先前的窮追猛打忘得一乾二淨。「我決定了,這套系列一旦上市,我要成為第一個擁有者。」 薩亦搖頭,珍惜地將圖稿暫收起來。 「這個系列將是非賈品,僅止於我來收藏。」 「為什麼?」十多年來,沒聽說他珍惜過哪樣東西。 「不為什麼……」他輕幽卻不容置為的聲調晃蕩著,強烈的拒絕紀弄玉。「總之,枕邊迷情唯有我能夠擁有,它是我的!」 一進門,宋薔完全來不及收拾心中的訝異,熾熱的唇就驀然侵襲而上,手中的提袋掉落滿地,她連撿起的機會都得不到,整個身子就被牢牢箝進一具熟悉的胸懷裡。試固的掙扎,反被轉成為曖昧的迎合,不一會兒工夫便全數被昏眩所取代,褪盡衣裳後的兩條身子赤裸裸的纏綿合嵌為一體,在情海中遨遊…… 焚燥的熱度漸漸退下,當回過神來時,她與他仍契合的緊貼著,只不過改了個地點,汗水淋漓的身子正在享受蓮蓬頭下水花淨身的舒服暢意…… 是呀,洗鴛鴦浴。 氤氳的水氣朦朧的籠罩浴室,但並模糊不了薩亦那俊逸的臉部線條,黑黝的雙眸,欲火仍閃動,透露出他並未滿足。 為什麼?宋薔猜疑?她不可能具備高明的做愛技巧足以纏佳他的身。相反的,第二次的裸裎相對來得唐兀且毫無準備,她極有可能在昏昏然中洩漏了自己「經驗不足」的窘況,那麼對照他的沉迷實在矛盾了些,不單弄得她摸不著頭緒,甚至不知該如何響應? 「薔薇兒。」低喃的愛喚使她忍不佳發顫。 「你……呃。」頭一仰,他的輪廓就近在兒端,酡紅飛快染上。 溫潤的唇再次覆上她的,舌頭探進靈動的勾引,置在背脊的手心更是不安分,不斷來回撫摸她柔滑的肌膚。陣陣的酥麻簡直要了她的命,她快呻吟出聲了。 「不……不要……」她氣喘吁吁的別開臉,這人怎麼一回事?今天如此放縱。 「為什麼?」嘎啞的詢問蘊涵不滿。 「我──我累了!」老天,這什麼拒絕辭。 「但你的身體並不同意。」粉嫩的嬌軀可貼得他死緊,當場戳破她的藉口,沒給她再次反對的機會,狂熱的親吻與霸道的愛撫再次誘惑她的氣息與心跳,沒有能力的,她又臣服於他致命的男性吸引力之下,被他全然引領,不自覺地全身酥麻,呻吟出聲…… 過後──「你是受到什麼刺激?」被抱回床上,她難掩好奇?依然粉紅覆身的柔軟嬌軀雖證明她方才的投入與歡愉,但可沒忘記那日他毅然離去時的步伐無情兼瀟灑。 「這話問得奇怪,服侍我本來就是你的工作。」他又恢復其狠酷的面貌。 「工作?這是你給我的定位。」不容否認「工作」這兩個字帶給她一種無法接受的難堪。「那麼敢問薩先生,宋薔的表現合不合格?」 「生嫩得可以。」他狀似玩笑,其實這部分正是他所困惑的地方。從見面之初,她以煙視媚行的姿態大張旗鼓的宣佈地出賣色相的意願,只待金主欽點、價碼談妥,旋即攬為入幕之賓,理論下的風騷女郎,宋薔符合了,她從不在乎鄙夷的目光、更丟棄所謂道德的規範。而他,理所當然接受其放蕩的一面,正大光明買下她來取悅自己。 原本以為和往例一樣,他買、她賣、銀貨兩訖誰也不欠誰。了不起她若心生妄想,就乾淨殘忍的了斷她意圖攀上豪門的奢夢。然而輾轉相處下來,許多疑惑冉冉浮上。是的,他本可視若敝屣,反正不關他事,但──那股無法控制的強烈探索,若使他放不下,甚至還大失立場的詢問弄玉的意見。不容否認,他強烈意識到宋薔這女人的與眾不同,更對她心生出一種微妙的牽繫,只是,這個牽繫該如何延展下去,唯有明白她,才能抓到行事的準則。 「生嫩?」她陷進他所給予的評價中,澀澀酸酸地。「的確是比不上身經百戰的你。」 「生氣了?」 「我才不敢向天借膽,違逆你。」 他執起她的下顎,深深望進她。「真不敢?」 她雙手一攤,氣虛地道:「你又懷疑哪一項!」 他摩挲她細緻的頸項。「你的身體。」 這回面臨他不規矩的挑逗,她興奮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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