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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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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消息。」說到老太爺,況傑不免又要大傷腦筋,只不過這回他倒是不必太擔心會遭受責罰,因為連情報界的第一把交椅;水寰少爺至今也在四處尋訪他的下落。 一簇紫眸帶毒地狂閃。「他有沒有繼續跟宋薔聯絡?」這只老狐狸究竟在暗中搞什麼把戲? 「也沒有。」 「沒有?」薄唇森然勾起,迸射殺人寒意。「他故意的。」 「三少爺……」況傑畏縮的俯下腦袋。 「伊斯利傳消息過來了?」他再問。 「是……是的;將軍請您儘快下命令。」 「看來,時間是不等我了……」 惶恐的臉條然抬頭,況傑吃驚地問:「您是指情況起了變化。」 魔岩沒回答,逕自撥了一通電話,片刻後,掛掉通訊的他臉色沉靜得駭人。 「看樣子我必須親自找薩亦談一談。」 「這怎麼可以。」雖然不清楚主子跟伊斯利那端談論了什麼內容,但況傑的工作就是阻止事情更形惡化。「當初用卓沐楚這顆棋子來誘惑宋薔,就是冀望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程度,只要薩亦少爺看清宋薔的水性楊花,繼而憤然甩掉她,那麼他就會辜負掉老太爺的一番苦心,惹得老太爺不高興。而今,若由您親自出面與他相談,那麼薩亦少爺豈不是輕易推測出卓沐楚原是您的手下,這一切全是我們在背後搞的鬼,若薩亦少爺一個翻臉,當真娶了宋薔,可以預知您的繼承權必定岌岌可危。」 他反常沉笑。「那麼你給我一個更好的辦法。」 「我!」況傑語塞。時間緊迫下,他哪構思得出完美奇策。 「由此可知我所養的謀士多麼不堪。」 「三少爺……」心狂抖。 魔岩倚進法式沙發裡,雙目合起,拒絕再談論。 「我不會容許自己掉進劣勢當中,不良老人的一切只有歸我所有。」這是他入眠前最後所撂下的話。 況傑。米奧當然不敢繼續開口造次打擾他的休眠,憂悒的眼神只敢偷偷瞥望那張過分邪俊的面孔。 事情演變至斯雖然跳脫了他們原先的掌控,但他卻有一股深深的預感與篤定,魔岩終會成功,他會奪取他所許下的一切心願。 而他的憂悒正是來於此…… 炭筆在紙上勾勒,意欲一筆成形,但收勢的筆尾卻因感覺頓失而消弭,完成不了。 薩亦別地撕下畫紙,揉成一團,毫不猶豫地丟進紙簍裡。 「第二十三張失敗作品。」紀弄玉湊熱鬧的大喊計數,分明有意讓他的煩躁更添幾把火。 薩布連眼都懶得抬。 「不值得奇怪。」極好的風度,沒著了她的道。 「才怪哩。」神動的跟隨亮晃晃地,像極了狐狸。「隨意湛揮,點石成金,與生俱來的設計天分是讓你成為名聞國際珠寶設計界的最重要倚藉,即使圖樣有瑕疵,頂多修飾幾筆,又是一幅巧奪天工的頂尖作品。哪裡會像今日,用力的浪費資源,專心的製造垃圾,我看呢……」聲音吊得老高。 「看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你肯定有心事,而且神魂更已經掉進煩惱不安的迷離中,所以建議你呢;最好休息一下,跟我談談吧!別畫了。」她瑩亮的眸子彷佛早已洞悉一切。 薩亦丟下筆,站起身,背對那兩道灼灼的視線。 「喂……」 他無視她的叨念,俯瞰地平面上的車水馬龍,要是腦子能夠平靜下來、分析答案,他又何必把自己困坐辦公室中,藉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混亂。 輾轉的不定來自於一股不曾發生過的陌生情緒。他可笑的違背對女人一貫的冷情態度,莫名其妙地將宋薔烙印進心間,甚者,腦子隨時隨地會迸映出那個女人的嬌嗔顰笑、與那一夜令他難忘的旖旎繾綣。 該死的!饒是他拈花惹草的聲名早已名傳社交界,但每思及與她肌膚相觸的快意,立即心慌慌地蛻變成宛若初嘗禁果的懷春少年。想來怎不覺荒誕呢,流連百花叢中已成個中高手的他竟也會懷念起一具溫潤瑩媚的身子來,甚至還凝滿想與她再次合歡的期待。 更吊詭的,明明是個妖嬈的蕩婦,卻無庸脂俗粉的放浪形骸,神態雖野豔,但呈展的含羞帶怯似又隱約透露她的清純無瑕。他急欲找尋她的偽裝,但自然到毫無矯造的表現又動搖了他深植的以為。 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她──又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驀地紀弄玉溢滿好奇的臉蛋迸在眼前,逼使他不得不收心。 「你和宋薔又有事了?」她自行論斷。 薩亦封住奔脫的思緒,不讓它洩漏半分。 「腦袋瓜子別盡胡臆亂測。」他回避。 「什麼話,我可是根據觀察事實所做的判斷耶,失誤率等於零。說來聽聽嘛,也許我可能給你一些建議,又或者,你當我是為了搜集小說題材……」小筆記本打蛇隨棍上的變出,在他面前半強迫、半乞求的哀嚷。「你也很清楚我的志向,算我求你幫個忙嘛。」周遭朋友大都知曉她平生最大心願就是成為名揚國際的小說家,雖說憑她的家世、背景,乾脆自個兒開間出版社,大花宣傳費,紀弄玉這名字不消兩天必然響噹噹的威揚出版界。只是她清楚得很,言之有物的內容作品,真摯人心的震撼钜作,兩者皆俱才有可能受到讀者的垂青與喜愛,她可不願當值空有名聲、卻毫無實力的作家。 「說啦。」紀弄玉慫恿著。 他仍唇閉合著。 她不放棄的繼續煽動。「說不定你可以從我們之間的對談激蕩出問題解答。」 是嗎?頑固動搖了。 「小女子正洗耳恭聽呢!」她再進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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