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連清 > 主子難侍候 > |
十九 |
|
「沒瞧見。」 「還不快找!」 引發這場爭奪戰的正主兒不見了,突然不見了! 「花帖呢?怎麼不見人影?找找啊!花帖人呢?」單、殷兩家發現正主兒失蹤了,趕緊尋找起她的蹤影。 「少爺,花帖呢?您把她藏哪兒去了?是不是您把她藏起來了?」洪管家滿頭大汗,而且手臂還流著血,好不容易找到了也陷在人堆裡的少爺,這才發現單壁也「參戰」了,且弄到衣袖都被扯破了!「啊!不理花帖了,少爺更要緊,您的衣服破了!」洪管家大驚失色,理不得花帖在何處,先處理自己的主子要緊。 「不用換!」單壁臉色難看至極。花帖原本被他抓在身邊的,卻在殷家的青衣人一擁而上時被她掙脫掉。 他欲抓,她卻被人推擠開,他上前追,但在殷家青衣人的攻擊以及單家護衛上前保護的混亂裡,她卻被推得更遠了。 然後……身影消失。 花帖走了,趁著一片混亂時,離開了「單家堡」。 她最後還是運用了「殷家莊」的力量,逃出他的手掌心外。 第六章 「喂,老周,『單家堡』跟『殷家莊』打架的事情你跟老胡聽說了沒有?」市集裡人來人往,熱鬧得不得了,吵嚷的街上除了採買以及閒話家常外,另外就是不斷談論單、殷兩家三天前的激烈戰鬥。 「老包,你的消息未免太慢丁點,事情都過去三天了,你還問我知不知道這兩家打架的消息,你不是外號包打聽嗎?」突然湊上來的鄉民甲疑惑地問道。老包的包打聽之名可是眾所皆知的。 包打聽翻了記白眼後回道:「我當然知道單、殷兩家大打出手的消息,只是事情已過三天,有沒有更新鮮的消息傳出來啊?大夥兒聊聊嘛,我也好順便打探有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啊!對了,先前放話被欺負的奴婢確定就是花帖了嗎?傳言還說單少爺毀去了花帖的清白,倘若消息屬實,真讓人意外呀!單家少爺怎會去沾染一個女婢哩?他是單家唯一的子嗣,尚未娶妻不就是因為眼界高嗎?這樣倨傲的男子竟去沾惹奴婢,這其中必有蹊蹺!還有還有,倘若單壁少爺看中的女人真是女婢花帖,那花帖又何必逃跑呢?不合常理對不對?」 「老包分析得極是!堂堂單家少爺欽點她來暖床,女婢有機會飛上枝頭,高興都來不及了,哪裡會逃?」 「還有,『殷家莊』又為什麼會介入,去救單家的奴婢呢?」 「……花帖該不會也與『殷家莊』的公子有曖昧吧?「 「可能喔!花帖就是在這兩家之中周旋,才會搞出這麼大的風波來。」嘖嘖聲不斷,每個人都努力地打探最新發展。 「倒是經過此事後,我忽然發現『殷家莊』才是真正的仁義之莊呢!殷家下畏懼『單家堡』的勢力,拼命拯救受難的奴婢,可說是將仁義兩字執行得淋漓盡致啊!」 鄉民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其中還出現暗中捧抬「殷家莊」的言論。 「我很懷疑『單家堡』是否有見不得光的內情,否則怎麼會發生欺奴這麼恐怖的事情?『單家堡』真有資格成為『仁義王』嗎?」有人乘機倒打「單家堡」一耙。 「能讓奴婢因委屈而逃走,『單家堡』絕對有做壞事!此事倒也印證了『單家堡』沒有眾人以為的單純與善心,單家真有資格當『仁義王』嗎?」又是另一個質疑。 「當然有資格!」 「單家堡」的人碰巧經過,乍聽鄉民們圍成一圈又一圈地對單家指指點點,立刻挺身護衛自家主人。「單家哪裡來的恐怖秘辛?也沒有見不得光的內情,你們的臆測之辭通通都是謠言,恐怕是被『殷家莊』給利用了!」 「單家堡」人遵循主子的交代,在外邊若聽到打擊單家的消息一定要澄清。「各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們,你們與『單家堡』為鄰也該有五代了,單家是大好大惡之徒嗎?不是吧?鄉親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絕對懂得分辨真相。」 「有道理。」與單家為鄰許久的儷城縣人實話實說,單家人絕非好惡之輩,只是這些年來很努力行善佈施就是。 「至於近日來為何會有那麼多不利於『單家堡』的謠言散佈,情勢很明顯,就是有人故意要扳倒單家好謀其利。」單家人狠狠瞪住放話污蔑單家的男子。「你是何居心?居然故意扯單家後腿!」 「懷疑單家沽名釣譽哪裡錯了?」反駁。 「你又胡扯!莫非……你是殷家人?!」 「是又怎樣?又要打架嗎?」 「打就打,怕什麼!」 「來,打呀!」 「打就打!」砰! 乒乒乓乓~~砰砰砰~~又是一陣混亂。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又打起來了!」圍觀百姓大吼大叫著。 現在只要進到人多的地方,就可聽到三天前「單家堡」與「殷家莊」爭執打鬥的紛爭,萬一兩方對上,一言不合就會大打出手。 這是打扮成乞丐模樣的花帖這三日來的所見所聞。 花帖臉上汙黑黑一片,讓人看不清楚樣子,頭髮亂紮,像極鳥窩,身著粗布破損肮髒的男子衣衫,那是她在路邊撿到的衣物,也幸好她從單家逃出時還可以撿到一套破爛衣服讓她變裝,讓人認不得,讓人避而遠之,否則她極可能已被「單家堡」抓回去治罪了。 咕嚕咕嚕~~肚子好餓喔! 花帖按著肚子離開爭吵的圈圈,無力地走向市集的另一頭。她就是因為耐不住饑餓,才會冒險現身在街上買食物充饑。 幸好她先前因應想逃的欲望,私藏了一點點銀兩在身上以防萬一,也才得以讓她度過這幾日。 「一顆饅頭,錢給你。」花帖壓低嗓音且迅速地遞錢給老闆。 「拿去!快走、快走!」賣饅頭的老闆丟給眼前的乞丐一顆饅頭後,揮手要對方離遠一點兒,以免妨礙他做生意。 「好,我走……」花帖捧著饅頭快速離開人煙聚集地,躲進短短窄窄的小巷內。她的乞兒模樣讓人不敢靠近,也給了她可以安靜吃饅頭的地方。 她撕下白饅頭塞進嘴裡,嚼呀嚼,沒任何味道,又撕一塊塞進嘴裡,嚼呀嚼地、嚼呀嚼地……有味道了,是一股苦澀之味。難咽的味道從齒間流入咽喉,滲進心中,散到四肢百骸。 身子突然無力。 花帖頹喪地靠著牆壁,抬頭仰望天空。白雲在藍天下遊蕩,看來好瀟灑,這正是她追求的天地。原本以為走出「單家堡」便能海闊天空,哪知嘗到的卻是天下之大無她容身之處的困窘。 都該怪單壁!一句清白已毀讓她的人生正式毀去。 在她清白染塵的一刹,就註定了不會再有男子敢關注她了,且她又叛離了「單家堡」,成了人們口中的爭議人物,也不會有人敢收留她。 她雖然逃掉了,卻無路可去,前程全都葬送了,往後的人生只剩下黑暗…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